沈烟的记忆停留在了满心欢喜要嫁给薄御白的那一年,故而此刻她美眸中流转的全是对男人的爱慕之情。

  薄御白呼吸滞了滞,心中是难以言说的喜悦,那个曾经满心满眼都是他的沈烟终于回来了!

  沈烟往前蹭了蹭身子,困顿道:“薄御白,我为什么会住院,我不是在和小墨选婚纱吗?对了,小墨没事吧?我爸妈为什么不来看我?”

  她平日里感冒咳嗽,爸妈都会轮流照看她一晚上,就怕她半夜会发烧。

  现在她都住院了,爸妈和弟弟谁也不在身边守着她,这么反常的事让沈烟非常不安。

  一连串的问题问的薄御白心口钝疼。

  他走过去,坐在床边,温柔的抚摸着她脑袋,“烟烟,你听护士的话,先把针打了。其他的事,我再慢慢告诉你。”

  他的触碰让沈烟身体略有些发僵。

  她目光讶异,不敢相信先前多看她一眼都会露出厌恶不耐的男人竟会主动与她亲近!

  好不真实啊……沈烟卡巴卡巴眼,在薄御白的柔情蜜意的注视下,懵懵懂懂的松开怀中的被子,试探性的将一条胳膊伸给护士。

  “可不可以轻一点,我怕疼。”

  她怕吃药,怕打针。

  所以从小到大,家里都是尽力不让她受一点伤害。

  护士挽起沈烟的衣袖:“好的。”

  她胳膊上缠绕着一圈又一圈的纱布,紧密的不见一块外露出来的肌肤。

  沈烟盯着护士解开纱布的动作,当看她原本应该白皙细腻的肌肤变成了脱皮后未愈合血淋淋的样子,她睁大眼睛,吓得当场失声!

  薄御白拥住她,喉咙发紧的艰难低语:“别怕……”

  沈烟无法接受的扭头,把脸贴在他颈侧,薄御白感受到有滚烫的液体缓缓流淌而下,一滴又一滴,犹如热油般烫的他心脏抽痛。

  沈烟咬着唇,压抑的哭声让是薄御白产生了种一切又要回归到原点的危机感。

  薄御白眼神慌乱,直至等着沈烟哭声变小,他才做了个深呼吸,退后身子,正面和她对视。

  “烟烟,你身上的伤会好的,并且我保证不会让你留下一道难看的伤疤。”他手微微发抖,略有笨拙的去抹她脸上的泪。

  “怎么会这样,”沈烟眸子湿湿漉漉的定定看着他,委屈的嗫嚅:“薄御白,我为什么会变成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面对她的质问,薄御白如鲠在喉几秒,说:“你昏迷了六天,医生说你情绪不能过激,先躺下休息下。”

  “我害怕,薄御白,我害怕。”她吸着通红的鼻尖,无助的去拉男人的袖口。

  薄御白托着她的头,俯身把她放倒在枕头上,怜惜的亲吻了下她的额头,低声诱哄:“不怕,我会一直都陪着你的。”

  沈烟觉得她现在经历的像是一场梦,自己无缘无故的受伤,对她向来厌恶的薄御白突然对她这般好。

  如果这真是梦的话,她真不知道自己是醒来好,还是一直就这么活在梦中好。

  毕竟醒了的话,薄御白又变成那个冷冰冰对她爱答不理的薄御白了。

  沈烟:“要是我睡着了,你会走吗?”

  薄御白:“不会。”

  沈烟:“等一下乔莺莺给你打电话,你也不走吗?”

  “不走。”薄御白亲了亲她的唇,漆黑的瞳仁里装着都是她,“谁给我打电话我都不走,我就在这里寸步不离的守着你,直到你睡醒。”

  深情的话无疑是世间最好的安慰。

  沈烟情绪逐渐变得平和,她闭上眼睛,很快又不放心的睁开一只偷看了下他,薄御白朝着她宠溺的笑了笑,沈烟脸颊发烫,连忙把眼睛合上。

  但没过一分钟,她眼皮微动,悄悄掀开了一条缝,见他依旧坐在床边,依旧在看着她,沈烟羞赧的把被子扯过下巴,然后又装作不经意般的把薄御白的手给拽到胸口,紧紧握住。

  止疼针里有安眠的成分,沈烟很快就睡着了。

  见状,薄御白缓缓的把手抽出来,走出病房,京九和林远都在,且等了好久了。

  “老板。”

  “薄总。”

  薄御白侧身站在门口,稍微斜眼就可以透过门玻璃看到里面的沈烟情况。

  他一边看着里面的人,一边问:“绑架她的人,都抓到了吗?”

  京九:“抓到的都是死口。目前警方那边正在根据尸体的人脸进行数据的匹配,要过段时间才能确定这些人的身份。”

  薄御白:“沈天鸣不能留了。”

  京九怔了下,“您的意思是……?”

  “沈天鸣不用你解决,我另有别的打算。没有别的事,你先下去吧。”

  “是。”

  京九走后,林远才吞吞吐吐的道:“薄总,乔小姐来了,在楼下,保镖拦着好一会儿了,但乔小姐坚持着要见您。”

  薄御白拧眉,这个时间,她不是应该在蓬江拍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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