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御白自然是不怀疑池砚舟的办事能力,点了点头,跨步上了台阶,池砚舟跟了两步,用手遮着唇,偏身低语:“我从家酒窖带了一瓶danke鸡尾酒。”

  薄御白一听就知道池砚舟憋得什么坏。

  他道:“你收收这些下流招数。”

  池砚舟“草”了声,愤慨的揪了揪薄御白的衣服,说:“我是为了谁啊?你家沈烟比驴还倔,不把她弄醉了,她清醒的时候,你能讨到一分好不?”

  薄御白沉默了。

  随后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沈烟上一次醉酒的情景,她喝醉后嘴巴确实是不硬了,不仅不硬,还话痨,粘人。可爱的很。

  池砚舟双手插在风衣兜里,叹气感慨:“你说你俩,平时傲也就算了,谈恋爱上也是。一个比一个会钻牛角尖,认死理。不过我也没什么资格说你,我自己的情况,跟你好不到哪里去。”

  同时天涯沦落人,薄御白很难不跟池砚舟共情,顿了顿,问道:“许棉的酒量怎么样?”

  池砚舟心领神会的和他交换了个眼神,提议说:“等下玩扑克,咱俩一伙儿!”

  ……

  屋里。

  沈烟第一时间的把照片发给了陈晗。

  然后陈晗发了个视频邀请过来,沈烟点开,话还没说几句,薄御白便坐过来,沈烟自觉的把手机屏幕对准了男人。

  “爹地!”陈晗隔空用双手在胸前画了个大大的心发射过来,“生日快乐!永远爱你哦!”

  “谢谢。爹地也永远爱你。”说完,薄御白感觉有些不妥的看了眼沈烟。

  他没说话,但沈烟却从他黑碌碌带着点狗狗般无辜的眼神中读出了他的意思——别误会,我最爱的是你。

  沈烟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推了一把他的脸,让他看女儿,别看她。

  陈晗:“爹地,妈妈有给你唱生日歌吗?”

  不等薄御白说话,沈烟抢走了话音,急急忙忙的说:“唱了唱了,乖乖,时间不早了,你快点睡觉吧!”

  陈晗:“那好吧,妈妈爸爸再见~”

  她两只小手轮换着压在唇上,发射了一连串的飞吻过来。

  池砚舟在旁边瞧着,羡慕二字都要从他眼睛里飞出来了。

  有女儿就是好。

  他要是和许棉有个女儿,就许棉的性子,肯定会为了孩子,踏踏实实跟他过日子。

  许棉不自在的出声,“你干嘛一直看我……”眼神像是要吃了她一样,令她害怕。

  池砚舟是个行事克制有礼的人,强迫人的事,他想的到,做不出。

  尤其许棉她太乖了,这样欺负她,他会一辈子有负罪感。

  池砚舟笑了笑:“没,就是想问问,要不要玩打扑克。”

  许棉:“烟烟,你要玩吗?”

  距离吃饭还有段时间,弄点娱乐项目,总比尬聊强。

  沈烟没什么异议。

  薄御白从茶几下面取了一盒扑克牌,说:“那就玩最简单的五十k,分两组,输了的一组喝酒。”

  池砚舟拿了个抱枕,放在地上,坐在了沈烟的对面,说:“公平起见,咱们男女搭配,我和许棉一伙儿。”

  “……”

  薄御白眼皮一掀,眸色平静的像是夜色的下池塘,让人看不清深浅。

  池砚舟捏着耳垂,望天望地,就是不不往薄御白那边望。

  沈烟并不知道短短几分钟俩男人的结盟就破裂了,她等着薄御白洗完牌,把牌切成了两份,让许棉先抓。

  许棉第一张抓了个小王,看沈烟的眼神都带着笑。

  池砚舟这边牌抓的也不错,等全部抓完,他单手在茶几下方摆弄了下手机,给薄御白发消息:【你别太认真玩啊,我的牌技赢沈烟还是绰绰有余的。】

  薄御白手握红桃三,他出了三个三带俩小牌,而后掏出手机兜里震动的手机看了眼消息,没回复的把手机放在茶几上,在池砚舟出三个j管他的时候,果断扔了个五十k,随后又扔了一把从七到a的连,推了下沈烟这个同伴。

  池砚舟瞪眼:“?”

  他们友谊的小船至于翻的这么狠吗?

  接下来的十几把里,沈烟和薄御白二人一口酒没沾,池砚舟带来的高度数鸡尾酒,半瓶都进了他和许棉的肚子里。

  许棉酒量不行,第一杯的时候就脸红发晕了,连续下来,她牌都拿不住了,趴在茶几上,因为口渴,所以自觉的倒酒,想解渴。

  池砚舟没醉,尚且有理智的拿走了许棉手里的酒瓶,然后拉起许棉的胳膊,把人公主抱起来,一脸无奈的道:“我带她回房间休息。”

  沈烟:“我们等你下楼一起吃饭。”她可不放心,池砚舟跟许棉这种情况下共处一室。

  池砚舟:“……”他这一番到底是图啥啊?作孽。

  沈烟目送着池砚舟了一段路,见他对许没有什么动手动脚之举,才收回视线,倾身拢过茶几上的扑克牌。

  “要不要单和我赌一把?”

  沈烟停下洗牌的动作,看着男人,说:“赌什么?”

  “我输了,你可以任意向我提一个要求,无论什么我都答应。你输了,给我唱一首生日歌。”

  沈烟一秒就洞悉了他的意图,说:“你今天听那四个字,还没听到耳朵长茧子?”

  薄御白凝望着她,“我只想听你说。”

  沈烟:“……”

  她动了动葱白的手指,一张张花色的纸牌从她指腹落下叠成一摞。

  沈烟面色沉静的道:“好,我和你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