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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动声色的下逐客令。

  陈映南挫败的垂下眼,把水杯轻放在茶几上,“没有了,我先回去了,你忙。”

  沈烟点了点头:“嗯。”

  陈映南依依不舍的从沈烟的家出来,回到对面自己的家中。

  他无精打采的背靠着鞋柜,纤长的眼睫轻颤了几下,最后无力垂下,遮住了眼中受伤的神情。

  从前沈烟心中有薄御白,没有位置放他。

  如今她心中的位置空了出来,心门却被她关上了。

  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她重新为他敞开心扉呢?

  他惘然若失的想着,某一刻,忽然间想到了什么,重燃希望的抬起了眼睛。

  沈烟不肯接受他,应该是因为她现在要做的事情太多了,无暇谈情说爱。

  他要是帮着她把所有问题解决了,她也就没现在这么多的心理包袱了。

  思定,他摸出手机打了电话过去。

  “喂,映南啊~”

  话筒那边传出道慢慢悠悠的男人声音。

  “屹尧,我想请你帮个忙。”

  闻言,懒洋洋窝在白色老板椅上阅卷的薄屹尧倾身端起桌上的咖啡,“你手术失败被患者家属告了?”

  听到手术失败四个字,陈映南下意识皱眉:“你能不能盼我点好?”

  “不是,”薄屹尧失笑,“我一个律师,你一个医生,你让我帮忙不是帮你打官司,难不成是让我帮你看脑子?”

  陈映南叹气:“我朋友出了点事,需要请律师。”

  “哦~你朋友是原告还是被告?什么类型的案件?”

  “原告。她两年前被人陷害做了牢,出来后想翻案。还有她家里落败了,父母留给的遗产都被她二叔霸占了,弟弟……”

  “哎哎等等等,你等等,”故事越听越耳熟,薄屹尧紧急打断他,“你说的朋友,不会是沈烟吧?”

  “嗯。”

  “……”

  薄屹尧哑口半晌后,单手握着椅子扶手。

  语气凝重:“映南,别人不知道,但你知道我和薄御白是什么关系。这个事情它不是我不帮你,而是我没法帮。”

  陈映南说:“我知道你的立场很尴尬。要是我能在国内找到第二个像你一样厉害,还靠谱的律师,我绝对不会开这个口。”

  隔着电话,陈映南没看到在他说靠谱时薄屹尧心虚摸鼻子的动作。

  哎呀呀~

  他这个为人善良,心怀苍生的傻兄弟当真对他一点防心没有。

  殊不知。

  两年前乔莺莺策划的车祸陷害沈烟一事,他才是背后最大的推手!

  作为私生子,他从小被丢在国外放养。

  想要正大光明的回薄家,最好的方法就是让目前薄家的准继承人薄御白失了薄老爷子的心。

  薄御白工作能力无可指摘,他只能从他感情入手。

  于是给薄御白设了个“宠妾灭妻”的套,成功的让薄老爷子对他大失所望。

  接下来,他只要设法让薄御白在工作上出个法律问题上的纰漏,估计薄敬安很快就会坐不住主动约他见面了。

  沈烟这事他不能真帮。

  起码在他没有被薄敬安认回薄家之前,他得拖着沈烟翻案进度,免得拔出萝卜带出泥。

  等他被认回去和薄御白平起平坐了,那便随便她起诉伸冤。

  反正他是推手,又不是凶手。

  乔莺莺坐牢和他薄屹尧有什么关系?

  笑了笑,薄屹尧故作苦恼的道:“映南~咱俩十多年交情,你从来没求过我什么,这次为了沈烟你……”

  “嗐,真拿你没办法!那就具体跟我说说事情的前因后果吧。”

  陈映南满怀感激的道了句谢后,将沈烟的所有遭遇详细完整的说了一通。

  薄屹尧玩着桌子上的金色天平,内心发出阵阵阴笑。

  乔莺莺这傻逼女人。

  犯法犯上瘾了是不是?

  人他妈的都敢杀!

  薄屹尧:“沈烟现在手里都有什么证据?”

  陈映南:“这个我不太清楚,只是听她说让了别人帮忙找乔莺莺两年前陷害她的证据。”

  “方才我去她家看她在网上找律师,我想律师界应该少有人敢得罪薄御白和沈天鸣二人,怕她被坑。”

  薄屹尧托腮道:“我要是女人,绝对嫁给你。”

  “说正事,少拿我寻开心。”

  “我现在给你个机会去找她,你要不要?”

  “她下午有事要出门,你要想和她了解具体的情况,等晚上她回来,我问问。”

  “嘿!女人是用来疼的,兄弟是用来奴役的,是吧?”

  “是。”陈映南主打的就是个真诚。

  薄屹尧被气笑了:“行,我随时等你和你的女人传召!”

  “改日请你吃饭。”

  “好。我这边有点事,挂了啊。”

  结束通话,薄屹尧转了转脑筋,在联系人里找到了乔莺莺的手机号拨了过去。

  这边。

  乔莺莺正开着车,从市区往家中赶。

  她爸不知道从哪听到了风声。

  三个小时前约她在餐厅见面。

  以她要是不给钱,就去薄御白那告她两年前老城区的车祸是她谋划陷害沈烟为由,向她要走了两百万。

  要不是人留着有用,她就找人做了他!

  “铃铃铃。”

  手机响了。

  她点了下蓝牙,接听,“喂?”

  “是乔莺莺女士吗?”

  “我是,你是?”

  “薄屹尧。”

  闻言,乔莺莺身形一僵,诧异的瞪圆了眼睛。

  自从两年前这个男人主动联系过她一次,问她需不需要咨询法律问题后就再也没联系过她。

  为什么忽然又给她打电话?

  乔莺莺有意疏离的道:“有事吗?”

  “乔女士两年前曾向我咨询过蓄意杀人,以及买通杀人等作案手法不同的量刑标准对吧?”

  又是两年前的事!

  乔莺莺脸都黑了:“你什么意思,也想找我要钱?”

  “敲诈是违法行为。乔小姐为什么说也,难道你刚被人敲诈了?”

  “有事说事!没事我挂了!”乔莺莺怒吼。

  “是这样。乔小姐,我想问问两年前是不是你收买咖啡厅老板,故意陷害的沈烟沈小姐坐牢?这件事,当年我有接受过你的法律咨询,导致我现在很惶恐不安。”

  乔莺莺咬牙切齿的道:“别绕弯子了,想要多少钱,你开个价。”

  “乔小姐是在封我的口?”

  “多少钱!你说多少钱,说数!”

  她从吼改为了咆哮。

  “乔小姐,你先别激动。除了你陷害沈小姐蓄意杀人坐牢一事,前阵子死的老城区咖啡店老板,还有前几天被抛海的沈烟沈小姐的弟弟沈墨,都是你让人做的,对吗?”

  乔莺莺一脚刹车站住。

  “五千万,我给你五千万,卡号发我,我现在就给你转!”

  “乔小姐,请问你为什么要杀咖啡店老板还有沈墨,是他们知道了什么对你有威胁的事情吗?”

  乔莺莺暴躁的捶了下方向盘,说:“一个亿!我给你一个亿够了吧!”

  “乔小姐我都说了敲诈是违法行为。”

  说着,薄屹尧点了下正在通话页面上的保存通话录音的按键。

  继而假惺惺的道:“友情提示,沈烟已经派人调查这件事了。乔小姐近期,小心别被人套去了话。再见。”

  乔莺莺神经绷紧。

  沈烟派人调查她?

  小心套话……

  猛然间意识到了什么,乔莺莺胆裂魂飞的低呼:“糟了!!”就说她爸怎么今天无缘无故来跟她提两年前的事,原来是在诈她!

  下午五点。

  泉茂体育馆。

  沈烟从篮球场后方绕过,进了储物室,在一排排的柜子上寻找着0987的编号。

  目光触及时她勾了下唇角,踮起脚尖,手伸在柜子顶部摸了摸,很意料之中的摸到了把钥匙。

  她开了柜门,里面只有一支黑色的录音笔,她拿出来,调小声音放在耳边。

  滋滋声后,清晰的传出了乔莺莺和她父亲谈话的声音。

  原来是这样……

  段风让乔大海从乔莺莺口中套话。

  找不到证据,就制造证据。

  段风办事的风格,从前她很不喜欢,现在她有点欣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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