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林清雪的控诉,林清怡面不改色的道,“两边的爸妈都喜欢我,我也没办法,你要是有这么多的怨气,可以去找爸妈说。”

  “并且我马上就要出国了,以后也碍不到你的眼了。我都这样了,你还不满意吗?”

  林清雪:“你哪样了啊?我爸妈给你在国外置办了一套上亿的房子,你亲生父母把积攒了大半辈子的存款都给了你,怕你到那边受一点委屈。”

  说着,声音渐冷,“我要是没猜错,安鹤他也给了你相应的补偿,不是吗?”

  林清怡掩唇笑了声,“没想到啊,被安鹤像一条狗一样拴在家里的你,居然知道这么多事。”

  这话像是一根箭,刺穿了林清雪的心脏,她唇瓣哆嗦的看着林清怡,“你这是终于装不下去了吗?”

  林清怡双手环抱着往椅子上靠了靠,摇着头感慨,“你到现在还不懂吗?像是你这样不争不抢,良善的人,严格意义上来说也是一种恶。”

  “我装什么了?我只是把我委屈放大了在他们面前,让他们心疼我,难道这也有错吗?”

  林清雪:“……”

  林清怡拢了拢身上的披风,用上位者,怜悯的眼神睥睨着林清雪,“你不会做人,也不懂适当的示弱,这是你的问题,你要是怪我我抢了你全都属于你的宠爱,我可不认,但是你要是想让我教你几招,倒也不是不行。”

  林清雪让她话气的眼前阵阵发黑,合着到头来,她的容忍退让都成了别人可以理所应当伤害她的理由!

  “我看桌子上的菜也凉了,咱俩还有必要在这里坐着聊下去吗?”

  “……我就问你一句,那一晚,是不是你设计的?”

  林清雪很是执着的看着她。

  明显的今天要是不把这个事情弄明白,她绝对不会放她走。

  林清怡有一种被猪笼草缠住的感觉,疯狂想甩掉林清雪咄咄逼人的问题,可又怎么样都甩不掉。

  真是烦人。

  “不是我设计的。”

  林清怡坦坦荡荡的道,“不信你可以去调查。”

  “……”

  这是林清雪最不愿意听到的结果。

  她真的希望这是林清怡做的,这样她既能接受安鹤是被陷害的,又可以把她现在的处境,全都归咎林清怡身上。

  可她说不是,她无人可怪了,只能怪自己没本事,不争气,良善被人欺,纯属活该。

  为什么是这样的呢?

  林清雪低下头,双手捂住脸,眼泪从指缝中流出,顺着打湿了她的袖口。

  “……”

  包间里都是啜泣声,听的林清怡眉头紧拧。

  从她跟林清雪认识开始,这是第一次看到林清雪哭,露出无助,可怜的样子。

  以前,她刚给林母捐完骨髓,手术成功林母后期下地到病房跟林清雪说的第一句话是要留她在林家的时候,她都是笑着的说好。

  还有,她跟安鹤刚结婚一个月时,安鹤的仇家把她绑架了,让安鹤用林清雪换她的时候,她也是笑着的。

  她对别人带给她的伤害,好像从来没放在过心上,永远阳光向上。

  好像什么都无法击垮她。

  林清怡不喜欢林清雪那副潇洒自在的嘴脸,所以她不争的她都争。

  故而才有现在这样的好结果,不是吗?

  “林清雪,你不是不在意安鹤,不在意你亲生父母把对你的爱分给我一半吗?那这一切都是你自己找的,劝你收起眼泪,别搞的像是我欺负了你一样。”

  林清怡是在包间里坐不下去了,想出去的。

  但是林清雪哭成这个样子,她出去,让安鹤进来见了,实在是不好解释。

  林清雪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她不是不在乎,而是发现在乎也没有用,才不去强求生父生母一定要只爱她,也不强求,安鹤会把和林清怡从心底清的一干二净。

  “你走吧。”

  “你这样我怎么走?安鹤进来我要怎么解释?”

  “他不会怪你。”

  安鹤和林清怡到底是曾经走过心认真谈过一段的,安鹤对林清怡下不了狠手,她知道。

  况且,那晚真的不是林清怡设计的,他更不会去怪她了。

  “……”林清怡吞了口口水,在林清雪看不到的地方,擦了擦手心里的汗。

  安鹤不会怪她?

  那可未必。

  她越来越不认识安鹤了,以前跟她交往的时候,男人就属于很冷淡的那种,虽然会对她百依百顺,但是感觉不到他有多在乎,对她更多的是对两家长辈定下来的娃娃亲负责的责任感。

  林清雪出现后,安鹤情绪有了很多起伏,并且她看到过很多次安鹤脸上做开怀大笑的表情,都是因为林清雪。

  原本那晚,她是赌安鹤能对她负责的,这不,出乎意料,竟然选择了把她送出国外!

  不行,她走之前得把那个被安鹤弄进牢里的替罪羊嘴巴再弄的严些,不然泄露了风声,看林清雪这个样子,是会找她算账的!

  安鹤大抵也不会饶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