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整整昏睡了两日。
待第三天醒来时，模模糊糊，就见视线里多了一个小奶娃，正在专心致志地……抠着脚丫子玩儿。
“咳咳！”宋老微微起身，揉揉眼睛：“我这是在何处？”
“福善堂！”小糯宝闻声，连忙抛下小脚丫，欢快地凑过去道：“是我们大柳村的福善堂。”
宋老睁大眼睛。
这么说，是眼前小娃娃和家人，救了他性命？
记得昏迷之前，自己几乎是性命垂危，若真如此，可得好好感激这家人才是。
只是他现在有要紧事在身，不能直接暴露身份，所以只好笑着道谢。
“多谢救命之恩，对了小丫头，你家大人呢。”
小糯宝晃晃脑袋：“娘和锅锅们在外头忙，二嫂在给宋爷爷你做饭煮药呢。”
说完，她想起昨日大哥买药材的银子，肉疼地皱起小脸。
“住我们福善堂可是要花银子的哦~”小糯宝赶紧眨眨眼睛提醒：“昨日宋爷爷喝的药可很贵哒。”
她说着，小手就朝宋老那边伸了伸，故意抓了几下空气，示意宋老别忘了给钱。
宋老刚从昏睡中醒来，头脑有些迷糊。
还以为小糯宝是想和自己握手，立马笑着，把大手放了上去。
“好，握手。”宋老慈祥笑道。
小糯宝无奈地抽回小手，赶紧又朝空气中抓了两下，她是想要银子呀！
看这小奶团手脚闲不住，一会儿挥手，一会儿抠脚的，宋老不由觉得有趣，摸着胡子笑了两下。
可惜他从未享受过含饴弄孙之趣，想来若是能的话，大概也跟现在一样吧。
小糯宝费了好大的劲，宋老也没明白。
到最后她没了法子，只好转过身子，拿圆滚滚的后脑勺对着宋老。
很快，李七巧就进来，为送来端来了新鲜的饭食，还有刚熬煮好的汤药。
一共四菜一汤。
肉菜是清蒸白肉、酸菜炖五花肉，素菜是香椿炒蛋，干煸土豆片。
为了照顾宋老的肺血病，李七巧特地把热汤换成了炖甜梨。
看着如此丰盛菜肴，宋老才后知后觉，一拍脑门道：“这么好的菜食，还有这汤药，想必是要不少银子吧。”
小糯宝一听立马乐了。
她转过小身子，对着宋老笑眯眯点头。
宋老摸了摸身上破旧的衣服，窘迫道：“可我……身上只有几个铜板傍身，实在是付不起这钱，要不请先把这菜食拿走，汤药费用这先赊着，日后……”
“没关系！”小糯宝连忙凑过来笑：“宋爷爷只要记下此事，日后再还也不打紧，这饭菜都是按人头做的，您可得吃好喝好，不然可就浪费了。”
反正宋老府上有的是银子，不会赖下这笔账。
宋老有意隐瞒身份。
这才露出一副囊中羞涩之态。
可看着眼前这乖宝儿，眼睛炯炯地瞅着自己，宋老不由有了种被看穿的感觉。
他笑了笑，捧起梨汤。
怎可能，这不过是个两岁奶娃罢了，连知州知府们都看不破他，两岁娃娃又岂能。
宋老这就饮下梨汤，目光沉沉落下，盘算着自己的差事。
小糯宝看出他有心事，已经为他想到解决之法。
不过眼下更要紧的，还是肺血病一事。
这两日，姜丰年出去打探消息，这才得知，近来连着六七日，城里和各个村子，都陆续有人染了不明之病。
“听他们说，发病之人先是高热不退，然后便是卡血，待见了血，再过个两三日，人就差不多要没了。”姜丰年回来时，忙脱下面罩：“城里今日就死了三个，听说西山村那边，昨个也没了一个。”
“啥？这病竟这般凶险，那可如何是好，咱们村可别染上啊。”
想到村里还有宋老这病号，一些乡亲不由害怕。
好在小糯宝已经提前做好了防备，此病只有接触到病人咳出来的血，才能传染。
不然就不必怕。
此病虽有药方可救，不过上面所需药材却是都贵得很，一旦染上，即便能治，怕是很多人也会因为没有银子，望而却步。
为了不让大柳村有人染上此病，村长忙在学堂，召开村族会。
“糯宝，眼下咱们该咋办，乡亲们平日里常和外村人接触，有几个近来还总去城里。”村长担忧地道。
冯氏、老李头还有老张头一言不发，都齐刷刷看向座上小糯宝。
就等着她开金口。
小糯宝闭上双眼，就看见一幅尸身遍地，堆在菜市口的景象。
她不由蹙眉。
看来这些，定是肺血病传开后，无钱医治之人的下场。
于是小糯宝小手一挥，立马道：“村长爷爷，封住村口，不可再让任何人进出！”
“让乡亲们都观察自己和家人，若是这几天，有谁发热，赶紧来福善堂找吴爷爷，趁着没咳血前，还不会把病气过给旁人，早些吃药就是。”
眼下，自家买的药材虽然不多，但也够四五人份。
只要乡亲们听话照做，即便有个别人染了病，早些上报吃药，不传染给别人，那么大柳村就不会有啥问题。
小糯宝知道人们都忌病忌医，于是又警告道：“必须一发热，就来上报，不许隐瞒。”
“上报及时者，汤药由我们福善堂出，可若是故意隐瞒，待咳出了血，能传给旁人时再报，那我姜家和村里，都断然不会再管！”小糯宝咬紧小牙道。
村长一听，立马照做。
这就拿着铜锣，挨家挨户地过去知会。
小糯宝想起脑海里，那尸身乱堆的惨状，觉得可怜不已。
她这就让冯氏抱她去福善堂，找到吴大夫。
“吴爷爷，不知能不能，把药方子里的贵价药材，找到便宜的替代品啊。”小糯宝仰头发问。
若是能的话，便能救下好多人的性命了。
吴大夫赶紧拿着药方子琢磨：“倒是可以试一试，只是那样的话，得需要大量药材熬煮过后，才能看出有没有药效，我眼下手里没那么多药材，又不能进城采买，只怕是有些难度。”
小糯宝一听。
赶紧眨眨眼睛，拉着冯氏回家。
等她再一回来，已经和冯氏一人背着一个背篓，里面装满了各种草药，压得小糯宝都快成罗锅了。
待第三天醒来时，模模糊糊，就见视线里多了一个小奶娃，正在专心致志地……抠着脚丫子玩儿。
“咳咳！”宋老微微起身，揉揉眼睛：“我这是在何处？”
“福善堂！”小糯宝闻声，连忙抛下小脚丫，欢快地凑过去道：“是我们大柳村的福善堂。”
宋老睁大眼睛。
这么说，是眼前小娃娃和家人，救了他性命？
记得昏迷之前，自己几乎是性命垂危，若真如此，可得好好感激这家人才是。
只是他现在有要紧事在身，不能直接暴露身份，所以只好笑着道谢。
“多谢救命之恩，对了小丫头，你家大人呢。”
小糯宝晃晃脑袋：“娘和锅锅们在外头忙，二嫂在给宋爷爷你做饭煮药呢。”
说完，她想起昨日大哥买药材的银子，肉疼地皱起小脸。
“住我们福善堂可是要花银子的哦~”小糯宝赶紧眨眨眼睛提醒：“昨日宋爷爷喝的药可很贵哒。”
她说着，小手就朝宋老那边伸了伸，故意抓了几下空气，示意宋老别忘了给钱。
宋老刚从昏睡中醒来，头脑有些迷糊。
还以为小糯宝是想和自己握手，立马笑着，把大手放了上去。
“好，握手。”宋老慈祥笑道。
小糯宝无奈地抽回小手，赶紧又朝空气中抓了两下，她是想要银子呀！
看这小奶团手脚闲不住，一会儿挥手，一会儿抠脚的，宋老不由觉得有趣，摸着胡子笑了两下。
可惜他从未享受过含饴弄孙之趣，想来若是能的话，大概也跟现在一样吧。
小糯宝费了好大的劲，宋老也没明白。
到最后她没了法子，只好转过身子，拿圆滚滚的后脑勺对着宋老。
很快，李七巧就进来，为送来端来了新鲜的饭食，还有刚熬煮好的汤药。
一共四菜一汤。
肉菜是清蒸白肉、酸菜炖五花肉，素菜是香椿炒蛋，干煸土豆片。
为了照顾宋老的肺血病，李七巧特地把热汤换成了炖甜梨。
看着如此丰盛菜肴，宋老才后知后觉，一拍脑门道：“这么好的菜食，还有这汤药，想必是要不少银子吧。”
小糯宝一听立马乐了。
她转过小身子，对着宋老笑眯眯点头。
宋老摸了摸身上破旧的衣服，窘迫道：“可我……身上只有几个铜板傍身，实在是付不起这钱，要不请先把这菜食拿走，汤药费用这先赊着，日后……”
“没关系！”小糯宝连忙凑过来笑：“宋爷爷只要记下此事，日后再还也不打紧，这饭菜都是按人头做的，您可得吃好喝好，不然可就浪费了。”
反正宋老府上有的是银子，不会赖下这笔账。
宋老有意隐瞒身份。
这才露出一副囊中羞涩之态。
可看着眼前这乖宝儿，眼睛炯炯地瞅着自己，宋老不由有了种被看穿的感觉。
他笑了笑，捧起梨汤。
怎可能，这不过是个两岁奶娃罢了，连知州知府们都看不破他，两岁娃娃又岂能。
宋老这就饮下梨汤，目光沉沉落下，盘算着自己的差事。
小糯宝看出他有心事，已经为他想到解决之法。
不过眼下更要紧的，还是肺血病一事。
这两日，姜丰年出去打探消息，这才得知，近来连着六七日，城里和各个村子，都陆续有人染了不明之病。
“听他们说，发病之人先是高热不退，然后便是卡血，待见了血，再过个两三日，人就差不多要没了。”姜丰年回来时，忙脱下面罩：“城里今日就死了三个，听说西山村那边，昨个也没了一个。”
“啥？这病竟这般凶险，那可如何是好，咱们村可别染上啊。”
想到村里还有宋老这病号，一些乡亲不由害怕。
好在小糯宝已经提前做好了防备，此病只有接触到病人咳出来的血，才能传染。
不然就不必怕。
此病虽有药方可救，不过上面所需药材却是都贵得很，一旦染上，即便能治，怕是很多人也会因为没有银子，望而却步。
为了不让大柳村有人染上此病，村长忙在学堂，召开村族会。
“糯宝，眼下咱们该咋办，乡亲们平日里常和外村人接触，有几个近来还总去城里。”村长担忧地道。
冯氏、老李头还有老张头一言不发，都齐刷刷看向座上小糯宝。
就等着她开金口。
小糯宝闭上双眼，就看见一幅尸身遍地，堆在菜市口的景象。
她不由蹙眉。
看来这些，定是肺血病传开后，无钱医治之人的下场。
于是小糯宝小手一挥，立马道：“村长爷爷，封住村口，不可再让任何人进出！”
“让乡亲们都观察自己和家人，若是这几天，有谁发热，赶紧来福善堂找吴爷爷，趁着没咳血前，还不会把病气过给旁人，早些吃药就是。”
眼下，自家买的药材虽然不多，但也够四五人份。
只要乡亲们听话照做，即便有个别人染了病，早些上报吃药，不传染给别人，那么大柳村就不会有啥问题。
小糯宝知道人们都忌病忌医，于是又警告道：“必须一发热，就来上报，不许隐瞒。”
“上报及时者，汤药由我们福善堂出，可若是故意隐瞒，待咳出了血，能传给旁人时再报，那我姜家和村里，都断然不会再管！”小糯宝咬紧小牙道。
村长一听，立马照做。
这就拿着铜锣，挨家挨户地过去知会。
小糯宝想起脑海里，那尸身乱堆的惨状，觉得可怜不已。
她这就让冯氏抱她去福善堂，找到吴大夫。
“吴爷爷，不知能不能，把药方子里的贵价药材，找到便宜的替代品啊。”小糯宝仰头发问。
若是能的话，便能救下好多人的性命了。
吴大夫赶紧拿着药方子琢磨：“倒是可以试一试，只是那样的话，得需要大量药材熬煮过后，才能看出有没有药效，我眼下手里没那么多药材，又不能进城采买，只怕是有些难度。”
小糯宝一听。
赶紧眨眨眼睛，拉着冯氏回家。
等她再一回来，已经和冯氏一人背着一个背篓，里面装满了各种草药，压得小糯宝都快成罗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