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洲时空。

  华盛顿哥伦比亚特区。

  华盛顿的临时庄园。

  “第二任总统是我?”

  “第三任总统,是杰斐逊?”

  “第四任总统是,麦迪逊?”

  “第五任是,门罗。”

  “第六任,是我儿子?”

  聊天结束,亚当斯看着华盛顿誊写出来的未来总统名单,脸上表情很怪异:“总统先生,这真的是上帝的启示吗,亦或者只是您构思的未来的著作?要知道……我在这里盯着你看了一个小时,并没有看到你的异常。”

  “除了你时不时的脸色变换,然后自我介绍……”

  “以及介绍你不选择君主制的五大原因。”

  “我更愿意相信,你只是在构思你的退休回忆录……”

  是的,这一次华盛顿聊天过程,他让副总统亚当斯全程关注了。

  只是关注华盛顿一个小时的亚当斯,面对华盛顿凭空变出来这些内容,仍旧是十分怀疑其真实性。

  “尽管很难让人相信,但其实亚当斯,我是愿意相信这一切的。”

  “尤其里面杰克逊、以及林肯,甚至路易十六陛下,我都愿意相信他们是真实的人。”

  华盛顿拍了拍亚当斯的肩膀,示意他坐下,随后为他倒了一杯咖啡,也没强求他:“你就把他当做是我的未来幻想吧,看着这一串未来总统名单,有没有什么感触?”

  “嗯……”

  亚当斯抿了一口咖啡,苦涩由舌苔蔓延口腔:“感想么?我不知道从何想……以目前这种情况,当了总统,其实我们也干不了多少事情。”

  “不然,我们怎么有空来这里,监督白宫的建造……”

  亚当斯耸了耸肩,他们本不应该在华盛顿这里,因为现在联邦通过的决定,是在首都华盛顿建立之前,把费城当做首都的。

  虽然才建国不久,但首都这个事情,他们为此争论不止,费城、里士满、纽约都呆过,最终才选择了传统南北分界线波托马克河这里,南北的分界线上建立新首都,命名为“华盛顿哥伦比亚特区”。

  国会、议会当前都在费城。

  这种新生的制度,目前有好处,但真正处理的事情不多。

  更多的是确定规则,主持一些无休止的争吵会议。

  还有一个事情就是,还钱、以及想方设法赖法兰西的债务。

  他们两人此前是找个机会来这边督工,顺便休息一下的,然后华盛顿就说他遇到了神迹。

  亚当斯自然是不信的,他这个在独立战争期间,出使法国和荷兰,参与缔结和平协定,且被英国追杀的却能弄出丝滑走位的狠人,相信有上帝,都不会轻易相信华盛顿。

  “还有,我亲爱的总统阁下,你这一连串未来总统的名单,怎么没有汉密尔顿?他可是我们的财政部长!詹姆斯·麦迪逊这个家伙,现在只是联邦众议员而已,还有詹姆斯·门罗,他现在只是驻法大使而已……”

  “然后还有我儿子亚当……他才刚毕业,只是一个小小外交官,并且也多次向我抱怨,不想从事政治。”

  “最终也当上了总统……您还挺会安慰我。”

  亚当斯对未来的总统名单,提出了质疑。

  汉密尔顿,那可是比杰斐逊还要优秀的人,一手促进了美利坚国家第一银行,并且他的家族掌管着美利坚财政,被后来人称为美利坚金融之父,这样一个人,没当上总统,他存疑。

  “汉密尔顿没当上总统……”

  “嗯,不合理吗?”

  华盛顿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财政部长没有当上总统。

  “这,他们没有提到汉密尔顿当……”

  “嗯……也没有提到汉密尔顿的儿子……”

  “怎么回事?”

  华盛顿这也才注意到,尤其知道杰克逊和林肯时代,都注意经济问题,他还想问一下汉密尔顿第一银行废除会有什么后果,现在才发现,汉密尔顿家族,似乎从美利坚历史上消除了一般。

  他和亚当斯自然不知道……亚历山大·汉密尔顿这个金融之父,会在几年后,与一个副总统决斗死掉了。

  直接导致美利坚的金融体系推迟了半个世纪才建立。

  “所以,总统先生,你这个聊天群,或许是骗子吧,或许……您的构思不太完善,需要再好好的考虑考虑一下?”

  亚当斯见华盛顿愣住,忍不住轻松的笑了一下。

  “是啊,怎么没有汉密尔顿呢……他在独立战争中,也有巨大的贡献!他怎么没当上总统呢?”

  华盛顿忍不住钻牛角尖了,但也就钻了一下,他随即摇头:“我下次,要好好问一下他们吧。”

  “亚当斯,这先放在一边吧!他们还说了……我们最终会爆发内战,联邦和州,会在未来有一场惨烈的内战,而且内战的原因,还是我们建国这时就有的……”

  “所以……你觉得,我们接下来如何建立联邦?要提前一步,完善宪法,加强联邦各种权力?”

  “还有,废奴问题,你觉得我们……能解决吗?”

  华盛顿立即将关注点放在另一个领域,知道正在内战,且内战原因在建国的时候都存在,他总想干点什么。

  “总统先生……废奴……”

  亚当斯更是难以置信的看着他,旋即笃定道:“那群南方的庄园主,恐怕第一个就会让你死!他们恐怕宁愿选择君主立宪制,也不会要这个总统制!”

  “我们当前的总统制,才执行到第七年,只要他们想,他们随时可以废除!”

  “加强联邦权力,我们也都一直在做……”

  “还有您说的两党制……”

  “我们不组建联邦党,对抗得了杰斐逊他们吗?”

  华盛顿沉默,有些沮丧道:“所以……哪怕我即便知道未来几十年的情况,在我们现行情况下,也解决不了半点事情是吗?”

  是的,他已经清楚的认识到,亚当斯说的都是事实。

  他当前,只能做到当前的一切,撼动不了三大矛盾一点。

  或者是,总统制下,他们必然只能面对这三大矛盾,并且坐看问题越演越烈。

  “总统先生,历史的尺度,可能不仅仅九十年……况且,假如你口中的聊天群是真的,我们何不等上一段时间,有立国一百年,或者立国两百年的总统进来了再说。在漫长历史上,或许我们的内战,是一场新生,一场新发展的标志呢,欧洲那么多强国,他们这样的历史,还少吗?”

  亚当斯始终没有华盛顿的体验,但他却更加容易以旁观者的角度,和华盛顿谈一下未来。

  “这……”

  华盛顿犹如醍醐灌顶,是啊,他又何必要纠结内战原因,国家需要成长。

  “哈哈,亚当斯,你还真是我的好副总统!有你真的是我的荣幸!”

  华盛顿一下子开心起来,再也没有心理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