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清雅闹这么一出,督军夫人兴致全无。

  晚宴早早举行,宾客们吃了饭就离开。

  但众人满载而归。

  “督军夫人的义女,是真漂亮,也得夫人欢心

  “不幸的是,她结婚了,否则我定然要娶她的有个少爷如此说。

  又说起章清雅。

  “她绝对是撒谎了。编故事骗人,想要博得关注。她差点成功了,只是没想到颜小姐直接戳穿她

  “撒谎不成,就卖惨,居然撞破了脑袋。她做贼心虚

  “督军夫人目光犀利,说她心术不正,我深以为然。那个女的不能沾,沾上她会倒霉

  不管怎么说,章清雅的目的,以另一种方式实现了。

  她的确成了焦点,让众人都记住了她。s.

  只是八成都没一个好印象。

  她自负生得高雅清贵,现在大家提到她,只能想到她市侩、撒谎成性。

  哪怕她撞破了头,也只是挽回一点声誉。

  颜心没有立刻回去。

  她和督军夫人坐在小休息室,仔细把下午发生的事,说给督军夫人听。

  “……她把我反锁在房间里,我从阳台跨到了隔壁,这才出去的颜心道。

  督军夫人吓一跳:“两处空隙挺大,若摔下去,那是要断手断脚的

  “她既然反锁门,还不知道怎么利用我,我必须冒险颜心道。

  督军夫人很欣慰看着她。

  她说颜心:“心儿,你这性格,和你外表完全不一样

  外表那么柔软、贞静,似一朵盛绽的山茶。

  骨子里却如此坚毅。

  果决,又勇敢。

  督军夫人想起那晚,在军医院,所有大夫都不敢出头,唯独颜心站出来。

  那时候,督军夫人看得出,她也没十足把握。

  她敢尝试。

  一旦遇到了困难,她非常努力去解决,丝毫不怕。

  督军夫人越发喜欢她:“我瞧着你,心里就欢喜

  颜心:“能得您的器重,是我的福气

  母女俩彼此客套了几句。

  颜心坐了坐,景元钊就来了。

  他下午一直和总参谋商量事,后来才听说,宴席上有人撞破头。

  景元钊不悦,对他母亲说:“大喜日子这样扫兴,应该当场毙了她。她既然寻死,就满足她

  督军夫人:“胡闹,那么多人看着

  “威望,要用鲜血来树立景元钊道。

  颜心听了这话,心头一颤。

  明明是很不讲理、很霸道的话,可她莫名听进去了。

  她想起自己的前世。

  她也很勇敢,也很努力,可最后有什么用?

  因为她总在生死大事上,得饶人处且饶人。

  旁人会感激她吗?

  会说她善良吗?

  也许吧。

  可并不会耽误他们踩她、吸血她;想要毁掉她心血的时候,毫无顾忌。

  她没有威慑力。

  因为她不曾让仇敌付出鲜血。

  不见血的战争,没有赢。

  而今天,颜心算是赢了,因为章清雅被逼得撞破头。

  一个人的威望,要用鲜血来涂抹。

  颜心看了眼景元钊。

  景元钊还想说什么,接触到她眸子,语气一缓。

  他问:“你没吓到吧?”

  颜心摇摇头。

  督军夫人忍不住炫耀:“你是不知道心儿多果敢

  她把颜心翻阳台,又立马想到反击的主意,去做个花篮,让章清雅百口莫辩的事,说给景元钊听。

  景元钊淡淡笑了笑,左颊梨涡深深:“有些急智

  却又话音一转,“下次我教你如何撬锁。不要翻阳台,很危险

  颜心当着夫人的面,不好拒绝,只得点头:“多谢大哥

  时间不早了,督军夫人要留颜心住下。

  颜心想要回去。

  姜家是她的战场。

  战火才刚刚开始,她不得到结果,不会罢休。

  她要回去的。

  “……姆妈,我过几日来看您。您这些日子太劳累了,今天又为了我忙一天。

  是我不孝。不好再叨扰您了。等过了几天,舅舅好了,您也歇过来了,我再来看望您颜心道。

  督军夫人听了这么顺气的话,心情更好了:“等你舅舅好了,我单独请你吃饭

  颜心道好。

  督军夫人要喊副官送她。

  景元钊却道:“姆妈,我送心儿

  督军夫人:“行。你送一送

  颜心身子却是一僵。

  她来时,在车厢里的种种,历历在目,颜心很怕他。

  “不麻烦大哥了颜心说,“副官送送就行了

  景元钊已经站起身:“走吧,别磨蹭了

  颜心和他一起出门。

  车子停在楼下,他让颜心先上车,然后他挤了上来。

  颜心往另一边躲。

  景元钊失笑:“这么怕我?你翻阳台的勇气,哪里去了?”

  颜心:“你不要胡闹,景元钊

  景元钊将她抱了过来,仍让她坐在自己腿上,笑道:“你叫‘景元钊’很好听,再叫一遍

  颜心:“……”

  景元钊又要吻她。

  颜心躲。

  不像是来的时候,怕弄乱头发,也怕弄坏衣服。

  现在她不在乎了,故而拼了命躲开他。

  他没吻到她的唇,只能吻吻她的雪颈。

  颜心的呼吸逐渐滚烫,连她自己都被吓一跳:“景元钊,你这样让我觉得自己很低贱

  景元钊的动作,停了下来。

  “今天,你未婚妻也来了;而我是有丈夫的颜心道,“你不要这样对我,景元钊

  景元钊的手,箍住她的腰,轻轻摩挲着她后脊。

  “……你来的时候,问我和颜菀菀怎么相识他道,“我可以说给你听

  他告诉颜心,他在广城遭遇伏击,是颜菀菀救了他。

  他承诺过,会给她荣华富贵。

  而颜菀菀是外室女,最想要身份上的尊贵,所以他会娶她。

  “她是我的恩人景元钊淡淡告诉她,“往后,你不要随便提起她。

  我的确很喜欢你,颜心,但你比不上她重要。她应该是最尊贵的女人,哪怕是你,也不可以轻视她半分

  颜心的心,凉了半截。

  原来是这样的关系?

  那就挑拨不了了。

  怪不得颜菀菀可以嫁给景元钊。

  只是,颜心有点奇怪,颜菀菀怎么救人的?

  祖父在世时,颜菀菀根本没资格接触到医术,祖父特反感她和她母亲骆竹。

  “……你只需要尊重她。其他的,不需多管。我跟你、我跟她,是不一样的景元钊又道。

  “你跟我是什么样?”

  “我想睡你他凑在她耳边,轻轻啄她的耳朵,“吃不到,我会折腾死你,你永无宁日

  颜心咬住唇。

  “夫人不会放过你她色厉内荏。

  “颜心,今晚去我的别馆过夜他恍若不闻,根本不把颜心的警告放在心上。

  颜心狠狠颤了颤。

  景元钊攫住了她的唇,狠狠碾压着吻她,“今晚,我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