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文洲终于松开她的唇瓣,他用指腹擦了擦唇瓣上的血迹,冷笑一声。

  “连亲都不肯让我亲了,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到他身边吗?”

  余薇也擦了擦唇瓣,“为什么你连这点时间也不肯给我?一直以来,你总是在强迫我接受,强迫我按照你的步调去走!我的感受对你而言从来都不重要!”

  “你告诉我,如果我不强迫你,你会对我主动吗?”宴文洲松开她的手。

  害怕他再乱来,余薇下意识地往旁边退了半步。

  宴文洲眸光暗淡了几分,自嘲一笑,“你看,如果我不强迫你,你只会躲我。”

  “宴文洲,你不要偷换概念!”余薇拧眉看他,“你到了现在还不觉得自己有错!你真的爱我吗?还是对你而言,我只是一个玩具,你只是享受拥有我的成就感。”

  “玩具?”宴文洲看着她眼睛,“如果我真的只是把你当玩具,你觉得我会在意你爽不爽吗?”

  余薇不敢置信地看着他,脸颊瞬间红透,“你可不可以不要这样下流!”

  “我下流?谁不下流?孟鹤川?”宴文洲冷笑了一声,“可你不是说,我在床上比他厉害吗?还是我的下流让你比较爽!”

  “啪!”

  余薇颤抖着手,愤怒地看着他,“宴文洲,你非要把我们之间说得这样不堪吗?”

  宴文洲攥住她的手腕,“怎么,知道了真相,跟我上个床都叫不堪了?”

  余薇心底升起深深的无力感,红着眼眶,“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下一秒,宴文洲将她扛上了肩头,往楼上走去。

  余薇用力地捶着他的后背,“宴文洲,你放我下去!你这个疯子!”

  将余薇丢在卧室的床铺上,宴文洲扯开衬衣的扣子,“我告诉你,我要做什么,我要做到你没有精力,也没有力气再去找别的男人!”

  余薇拽过一旁的枕头,狠狠地丢向他,“我告诉你,我现在没心情跟你做任何事情!”

  她从床上下来,下一秒就被男人压了回去,“嫌我下流?”

  唇瓣再次被堵住,衣服被扯得凌乱,余薇抬起脚狠狠地踹向他,却被他攥住了小腿。

  宴文洲冷眼看着她,“你要为了他拒绝我?”

  “这是我们两个之间的事情,你可不可以不要一直扯不相关的人。”

  “跟他不相关?”宴文洲看着她的眼睛,“余薇,从我们第一夜,你在我身下喊他的名字开始,他就一直存在我们之间,怎么可能跟他不相关?”

  “宴文洲,你可不可以讲点道理?”余薇无力地推着他,“我到底爱不爱你,你不清楚吗?你真的不知道,我现在为什么这样难过吗?”

  为什么你连难过的权利都不给我?

  宴文洲手上的动作顿住。

  他到底凭什么这么对她?

  余薇擦去脸上的泪水,忽然翻身将他压在床上。

  她红着眼睛,解开上衣纽扣,见他不动,拽过他的手,“你不是想要吗?来啊。”

  “宴文洲,除了在这种事情上找存在感,你还会做什么?”

  余薇心碎地笑了笑,“时至今日,如果我只能用这种事情证明我爱你,那我们真的很可悲!”

  宴文洲看着她的表情,一颗心好像被人捏得粉碎,终于忍不住,扣住她的后颈,将她按在怀里。

  余薇挣扎了一下,挣脱不开,狠狠地咬住他的胸口。

  可是他仍旧不肯松口,直到余薇咬得下巴都酸了,索性不再挣扎,趴在他的怀里。

  宴文洲吻了吻她的发顶,看着天花板,一滴泪水顺着他的眼角滑落。

  余薇不知不觉睡着,醒过来的时候,房间里已经没有了宴文洲的身影,她整理好衣服,下了楼。

  司机等在别墅里,送她回了诊所。

  余薇翻出资料,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姚琳走进诊所,就见她正在发呆,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余薇回过神,姚琳见她眼睛有些浮肿,显然哭过一场,有些诧异,“跟宴文洲吵架了?”

  余薇没有否认。

  “真吵架了?”姚琳有些诧异。

  “我现在不想提他。”

  姚琳眸光一沉,“死渣男,渣性不改劈腿了?”

  余薇摇摇头,“没有。”

  “那你为什么哭得那么伤心?”

  余薇并不想提,“机票订好了吗?”

  “嗯,明天上午的航班。”

  他们还要去药材种植基地,拍摄最后几组镜头,纪录片就正式拍摄完毕。

  姚琳坐到一旁的椅子上,“他没劈腿,那是做了什么事,让你这么伤心?”

  “只是感觉,我好像从来都没有真正地了解过他。”余薇靠在椅背上,“我从来都不是他的对手,人有时候,是不是要活得糊涂一点,才会更幸福?”

  “宴文洲这种人,看他的成长环境就知道他肯定是个狠角色。”姚琳帮她分析,“只要他不把商场上那些尔虞我诈的手段用在你身上,一些性格上的缺陷,能忍就忍一忍,毕竟人无完人。”

  余薇眸光暗淡了几分。

  她想到了在那场舞会上,他亲自指给她方向,让她上楼,亲眼看到孟鹤川抱着简溪从房间里出来。

  那个时候,他是什么心情?

  只要想到他像一个主宰者,看着她一步步走进他安排好的剧情里,等着她撞得遍体鳞伤,然后再抱起她,告诉她,我才是最爱你的那个人。

  余薇就浑身发冷,她已经分不清,哪个才是真实的他。

  宴家老宅。

  宴廷嵩坐在客厅里,宴老夫人沉着一张脸,“我告诉你,我不可能出席你们的婚礼,宴廷嵩,你丢得起这个人,我丢不起!”

  “妈,为什么到了现在,你还是不肯接受清荷?”

  “你为了个女人,这么些年,闹得家里鸡犬不宁!你都多大了,为什么还要这样执迷不悟,她到底给你灌了什么?”

  宴廷嵩没什么表情地看着她,“我当年就已经说过,我这辈子想娶的女人只有清荷。”

  “你还知不知道你有儿子!你这样大张旗鼓地娶个小三进门,你要文洲的脸往哪儿搁?你是要我们宴家成为整个帝都的笑话!”

  宴老夫人话音刚落,就见宴文洲走进了客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