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洲之前明令禁止钟灵毓来陈家。

  因为他不想让钟灵毓,和陈听泽接触。

  可如今,她刻意躲他。

  他一时急躁,竟然来陈家等她...

  糊涂至极。

  简直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没有理会陈听澜的阴阳怪气,沈怀洲按灭了烟,疾步离开。

  他上了车,面色不太好看。

  坐在副驾的李副官,瞧着沈怀洲这么快就回来,微微诧异。

  他下意识往窗外望。

  依着少帅的脾气,若见到灵毓小姐,此时少帅应该把人掳上了车。

  可车内外,根本没有灵毓小姐的影子。

  也就意味着,少帅并没有见到灵毓小姐。

  李副官叹了口气,“少帅,要回军政府吗?”

  沈怀洲燃了根雪茄,叼在唇边。

  车窗降下,薄薄烟雾顺着窗子流泻而出。

  沉默半晌,沈怀洲淡声道:“李副官,你去帮我办一件事...”

  他的声音,随风飘散。

  三日后,待在钟公馆闭门不出的钟灵毓,察觉到钟公馆不同寻常的气氛。

  自从钟明珠被赶出去,家里少有这样热闹的时候。

  她下楼,便看到钟家一干人,皆是喜气洋洋的矜贵装扮。

  只有钟灵毓,穿着朴素的斜襟衫和襦裙,散着长发。

  钟煜明呵斥了她,“不修边幅的模样...快去换身衣服,一个小时后要出门。”

  钟灵毓疑惑不解。

  三姨太好心解释道:“你父亲生意上的同僚,邀请咱一家人去吃饭,大小姐快换身衣服吧。”

  请吃饭,至于这么高兴吗?

  钟家又不是吃不起饭。

  钟灵毓小声问三姨太,“若只是吃个便饭,父亲为何这样高兴?”

  三姨太压低嗓音,“当然不只是吃饭,据说还要给钟家介绍生意,老爷近来生意不顺,这可是好事。”

  确实是走了狗屎运的好事。

  可钟灵毓没有兴趣。

  她咳嗽两声,一副虚弱的模样,“父亲,我昨夜着凉,有些不太舒服,就不去了。”

  “罢了,那你便在家歇着。”

  钟煜明穿好体面的西服,携家人一起出了门。

  钟公馆顿时冷清至极,连佣人都不知跑去哪里。

  临近中午,钟灵毓吃完饭,正打算睡午觉。

  这时,却有人敲响她卧室的门。

  钟灵毓以为是家里人,起身去开。

  见到来人的第一秒,她大惊失色,“你怎么来了,现在可是白天,快出去!”

  她用力把他人往外推。

  沈怀洲一把攥住她的腕子,将她逼到卧室的墙边,“为什么要一直躲着我?”

  钟灵毓很慌张。

  她急得眼眶微红,连鼻尖都泛着粉嫩的颜色。

  微张的唇软软地发颤。

  沈怀洲轻轻吻了一下,抬手圈住她的细腰,垂在她耳侧,沉声道:“都快一个月没有见面,如果我不用一些手段,你是不是要这样龟缩在钟家,永远躲着不见我?”

  他语气带着几分哀伤,亦有几分寒凉。

  钟灵毓心凉了半截,“我家里人,还有佣人,都是你差遣出去的。”

  “我的灵毓真聪明。”沈怀洲贴紧她,轻抚她巴掌大的小脸儿,“我让李副官去办的,费了好些工夫。”

  他这是算准了她不会出门,便把钟公馆其他人都支开。

  钟灵毓脸色微白。

  沈怀洲逼近她,笑意不达眼底,“躲猫猫很好玩吗?”

  他面色阴郁,眼眸深沉。

  这时他发怒的前兆。

  钟灵毓有些害怕。

  她贴着墙边,去摸门把手,想跑出去。

  沈怀洲一把将她按在梳妆台前。

  任凭钟灵毓怎样挣扎,他都能轻而易举压制她。

  钟灵毓破口大骂他混账。

  沈怀洲充耳不闻,贴紧她的身子。

  阳光透过窗子,将整个房间照得透亮。

  他看到她白皙面颊上的细小绒毛。

  可爱白嫩的小脸,染着淡淡的薄粉。

  他抵着她耳后的软肉,亲吻挑逗。

  门还是半敞着,但凡有人经过,一定会看到房间里的暧昧。

  他是故意的。

  故意让她精神紧绷,让她陷入不堪。

  钟灵毓颤声道:“沈怀洲,青天白日的,你不要胡来,这里是钟公馆。”

  刺啦一声。

  沈怀洲撕碎了她的上衣。

  破碎不堪的布料,松散搭在钟灵毓削薄的肩颈上。

  她极美,身子晶莹剔透的嫩白,微微动情,泛着青涩的淡粉。

  沈怀洲什么都顾不上。

  他紧紧捏住她的下巴,要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钟灵毓看了一眼,便闭上眸子。

  难堪的情景,难以入眼。

  她咬着下唇,眼里落了泪。

  沈怀洲恨她一直躲着他,所以他没有怜惜。

  反而愈发过分。

  钟灵毓白皙的身子,全是他弄出来的痕迹。

  简陋的梳妆柜,咯吱作响,仿佛下一秒就要散架。

  他与她十指相扣,宽大的手掌,拢着她的手背。

  彼此纠缠的身子,黏腻而烘热。

  沈怀洲贴在她耳边,呼吸急促而粗重,“以后还敢不敢再躲着我?”

  钟灵毓声音破碎不堪,“我根本...不想见到你,你让我陷入难堪的境地,不管是金禧的事,还是现在。”

  明明还在钟公馆,他却半敞着卧室的门,同她大白天做这种事。

  他不管不顾发泄愤怒,还想让她屈服。

  沈怀洲就是个混账。

  钟灵毓抬手捂住唇,努力压抑。

  沈怀洲却牢牢把她的两只手,钉在镜子前。

  此时的钟灵毓,狼狈,姿态羞耻。

  她闭着眸子,极力咬牙忍着,也不肯松口。

  钟灵毓倔强的态度,表明一切:她以后仍要躲。

  宁肯在宅院里闭门不出,也不肯和他见面。

  沈怀洲心情阴郁而不安。

  他搂紧了她。

  沈怀洲了解她的心,也了解她的身子。

  房间里,骤然溢出绵长的哼叫。

  紧接着,便是钟灵毓崩溃破碎的哭声。

  沈怀洲听到她软腻的声音,心安不少。

  他温柔了些。

  事后,沈怀洲拨开她粘在颊边的发丝,“近一个月没见你,我真的很想你。答应我,以后别再躲着我,嗯?”

  钟灵毓疲惫不堪。

  她无力靠在他身上,轻轻喘息。

  沈怀洲又重复了一遍,“不许再躲我!”

  钟灵毓依旧没应。

  她冷落他,一言不发。

  沈怀洲的心情,寸寸往下沉。

  他拿起自己的风氅,裹住她的身子,走出钟公馆。

  钟灵毓眼眸睁开,“沈怀洲,你要带我去哪儿?”

  沈怀洲轻笑,“去我们的家,你以后就住在那儿,哪里都不许去,这样我就能时常和你见面,也用不着陪你玩躲猫猫。”

  一瞬间,钟灵毓脸色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