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楚国郡主迟迟不说话,楚海凤没好气地道:“念啊!我懒得看了。”

  楚国郡主咽了咽口水,忐忑不安地说:“皇姐,要不还是你自己看吧?”

  她实在是不敢念啊!

  她甚至觉得,看过信件内容的自己,可能连活下去都成了问题。

  “你是不识字吗?让你念就念!”楚海凤面色不悦的道!

  她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只以为是皇妹不好意思,可当楚国郡主硬着头皮念出信函上的内容时,楚海凤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

  “楚国公主你好,你的脸皮怎么这么厚呢?”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让我处置姬儿?”

  “且不说姬儿是对是错,就算她错了,也该是你向她道歉,凭什么让我们处置她?你脸盘子可真大啊!”

  “父皇让我要以礼相待,所以,前面的你好看见了吧?我很礼貌的!”

  “最后,怕你看不懂,特地给你画了一张图,好好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

  等楚海凤回过神来,想去看书信时,书信里的内容几乎已经被楚国郡主给念光了。

  至于信函为何会是厚厚的一叠,那是因为北冥夙还配了图过来。

  而那配图,是用毛笔画的两只动物,一只癞趴在地上,一只天鹅在天上飞。

  似乎怕楚海凤误会,北冥夙特地在癞的头上写上了楚海凤三个大字,而天鹅旁边,则用流畅的字体,洒脱十足地写着北冥夙三个字。

  楚海凤:“……”

  后面,还有一张配图,是癞飞到了天上。

  而那癞的旁边,还添加了注释:异想天开的楚海凤!

  “啊啊啊!”楚海凤气得撕碎了信函,咬牙切齿地骂道:“北冥夙!本公主和你势不两立!”

  眼看着楚海凤就要疯了,楚国郡主咽了咽口水,正要偷溜出去,却见一名宫女神色匆匆地走了进来,俯身在楚海凤耳边说了什么。

  楚海凤原本狰狞的表情变得更加扭曲,她的双眼中充满了怒火。

  只听见她咬牙切齿地说道:“蠢货!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提早告诉本公主?”

  楚海凤气得胸口剧烈起伏:“早知道是被夜姬劫走的,本公主犯得着找北冥夙自取其辱,受这委屈?”

  一想到北冥夙写的那些东西,她就气到不行!

  她长这么大,还从未受过如此奇耻大辱!

  一听事情有转机,正欲偷偷溜走的楚国郡主连忙回来,好奇地问:“怎么了?”

  “回郡主话,我们之前抓了几名帝国余孽,可不曾想,在押回来的路上被夜姬劫走了。”宫女毕恭毕敬地道。

  这事,官差之前本要禀报的,可当时公主受了伤,躺在床上不便见人,于是,她便自作主张,将那几名官差给打发了。

  旁边的楚国郡主一听,顿时眼前一亮:“皇姐,这不是天大的好机会吗?”

  她的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迫不及待地说:“皇姐,我们二十六国不是正愁没有机会向北冥国发难吗?”

  “这夜姬是北冥皇的义女,我们完全可以利用夜姬窝藏帝国余孽的罪名,向北冥国发难!”

  “如此一来,便有理由和借口,可以光明正大地攻打北冥国了!”

  楚海凤却是皱紧了眉,没好气地呵斥道:“蠢货!住嘴!”

  在宫中,一举一动都可能成为他人口中的谈资,更何况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谈论这样敏感的话题。

  楚海凤担心隔墙有耳,消息走漏会对她们造成不利的影响。

  楚国郡主却是兴奋地挥退了宫女,凑近到楚海凤的跟前,语气中带着一丝讨好:“皇姐,我知错了,我这不是为你感到高兴吗?”

  她们正愁没有机会向北冥国发难,这不,机会就来了!

  楚海凤自然知道这个皇妹想的是什么,可她却没有被兴奋冲昏头脑,而是冷静地分析道:“此举不妥!”

  “那夜姬不过是北冥皇的义女,若是北冥皇为了自保,舍弃夜姬怎么办?”

  “如此一来,我们顶多也就是能杀了夜姬而已!”

  楚海凤眯了眯眼,眼中闪过一抹阴毒的寒芒!

  她要的,是北冥国覆灭!

  而非夜姬一人!

  “皇姐明日去找那北冥皇问问不就知道了?”楚国郡主不以为然地扶着道。

  若是北冥皇愿意舍弃夜姬,至少也能让她们先出一口恶气不是?

  这,总不能白白被咬了!

  "何止是夜姬,还有北冥夙!"楚海凤愤怒地咒骂道。

  她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显然是愤怒到了极点。

  想到状告北冥夙时,她才惊觉自己已经将那信纸给撕了。

  气愤之余,又喊来下人,命她们将信纸粘回去,以便她状告北冥夙!

  楚国虽好,可地界始终太小!

  可北冥国和南凤国就不一样了,这两个国家本就是个大国,若能将其吞下,哪怕是二十六国一起瓜分,也能瓜分到不少城池!

  尤其是北冥国的女子,据说个个都是国色天香,若能将她们分发给将士们,那必将成为激励士气的绝佳奖赏!

  翌日一早,楚海凤身穿金丝凤袍,傲气十足地来到了皇宫正殿。

  见她来了,北冥皇头也没抬一下,依旧处理着自己的公务。

  楚海凤心下不满,却不得不按照规矩行礼:“楚国公主楚海凤,参见皇上!”

  楚海凤不情不愿的道,在她看来,夜姬有错在先,北冥夙又羞辱她在后,这两件事情算到一起,于情于理,都该北冥皇向她道歉,而不是她给北冥皇下跪请安。

  北冥皇抬起头,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淡漠地说:“平身吧。”

  楚海凤心中怒火中烧,却极力克制。

  她站起身,从怀中取出北冥夙的书信,递给北冥皇:“皇上,我身为楚国公主,本应受父皇之命与您和亲。”

  “然而,这北冥太子却如此羞辱我……”

  楚海凤哭哭啼啼的,声音中充满了委屈和愤怒。

  北冥皇扫了一眼那被粘粘起来的书信,面无表情地问:“你想如何?”

  楚海凤咬了咬牙,坚定地说:“我要求皇上为我主持公道!我乃楚国公主,岂能受此等羞辱!”

  北冥皇沉默片刻,随即抬起了头:“此事,等夙儿来了再议。”

  楚海凤以为北冥皇是想让北冥夙当面给她道歉,便没有再继续深究,而是搬出了夜姬掳劫自己楚国逃犯一事:“还有您的义女夜姬,胆大妄为,竟敢私藏前朝余孽,这可是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