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舟此话一出,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墨桀城的脸色刷的一下就黑了下来。

  他想到那个刺客在临死前说的话,便大感不妙,一个箭步冲到了马匹的身边,随即干脆利落的翻身上马,朝着山石滚落的地方策马跑去了。

  重舟看着墨桀城凝重的背影,也知道事态的严重性,说不定长公主的遇刺就是一场调虎离山的计谋,而目的便是为了落单的王妃!

  一想到这里,重舟暗暗的吸了一口凉气,紧急的叫上了所有幸存的隐卫,跟策马跟在了墨桀城的身后。

  长公主感受着大地的震动,眼前的泥石流汹涌而下,眼前的天地似乎要在一瞬间山崩地裂。

  她混也顾不得了,拎起破烂的裙边,就叫侍卫驾着马带她往京城里赶。

  无论这刺客最终目的是谁,可就算是她死了,纪晚榕都不能死!

  谁都没有料到事情会突然发展到这个地步,就连纪晚榕都对眼前头发的山洪措手不及。

  她原本坐在软榻上,听着身边小绿的哭声逐渐平息,整个人也有些昏昏欲睡。

  纪晚榕最近实在是有些疲倦,上午又因为林问蕊的事情,精神有些恍惚。

  她想着周遭还有墨桀城一半的隐卫,应该出不了什么大乱子,便揉了揉眉心,打算闭眸假寐。

  可根本没有睡多久,纪晚榕就被马匹尖锐的嘶鸣声吵醒了,马匹像是受了巨大的惊吓,随后马车便是一阵颠簸,猛地停了下来。

  纪晚榕一下子睁开了眼睛,便听见了远处传来轰隆隆的巨响,那声响的速度很快,似乎离她越来越近。

  等她撩开帘子,听见就是王府隐卫慌乱的吼声。

  “王妃,快下车!山洪!有山洪!”

  青天白日的怎么可能出现山洪?

  纪晚榕的心头一跳,望着眼前涛涛的洪水,席卷而来,就像是要将整个世界吞噬,浑身的血液几乎都要僵住了。

  还没等她做出反应,她的眼前便一黑。

  山洪涌下,一瞬间便将马车吞噬。

  纪晚榕的大脑在瞬间变得空白了起来。

  纪晚榕是被闷得受不了了,才醒来的。

  等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便是一间昏暗又狭小的车厢,车厢摇摇晃晃的,里面坐着许多人,散发出了一股腥臭气。

  远处有一个车窗,离她很远,离大汉也很远,车窗被严严实实关着,让纪晚榕看不见外面的天色。

  纪晚榕拧了拧眉头,刚打算动作,却发现身上里三层外三层的捆着绳索,将她严严实实的捆在了椅子上。

  把她捆的几乎是动弹不得。

  她身上穿着的仍旧是上午的那件衣裳,被山洪浸泡过的衣裳满是泥泞,湿湿嗒嗒的黏在她的身上。

  而眼前穿着粗布短衣的大汉,皆是闭目养神,身上的衣裳也是湿漉漉的,看样子是刚刚将她从山洪里打捞出来的。

  大汉的底盘很稳,就算是闭目养神,脊背也挺得笔直,就像是有功夫的练家子。

  他们脸上没什么表情,可看那神态,便知道从前过得是刀头舔血的生活,让人无端看着有些畏惧。

  纪晚榕想着,心中暗道不好。

  虽然不知道他们的目的,可纪晚榕急忙闭上了眼眸,又装成昏迷的样子,想要默默从空间中召唤出手术刀。

  还没等纪晚榕把手术刀召唤出来,耳朵却听见了身边传来的一阵脚步声。

  “既然醒了,就不要装睡了,给我老实一点。”

  纪晚榕听着这声音有些熟悉,她缓缓的抬起头,眼眸却猛地一缩。

  这是小绿的声音,是原本在她身边哭哭啼啼的小绿!

  可此刻的小绿,却顶着一张迥然不同的脸,或许只有眼睛有些相似,可此刻眼眸中带着无尽的冷漠和杀气。

  纪晚榕惊呆了:“小绿?你到底是谁派来的?有什么目的?!山洪也是你们弄得?是林问蕊背后的主人叫你来的?”

  小绿只是冷冷的笑了一声,回答纪晚榕的是无尽的沉默。

  纪晚榕的心缓缓的沉了下去。

  小绿甚至能够毫不遮掩的,在她眼前展现自己的真容,这意味着他们笃定她再没有回去的可能。

  “最好老实点,若是你不安分,我们有的是法子。”

  小绿说完这话,便重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纪晚榕咬紧了牙关,观察车厢里的车,狭小的一个车厢,除了小绿之外,里面还有十三个壮汉。

  若只是凭她自己,在这马车的行驶过程中,几乎是不可能逃出生天。

  纪晚榕闭了闭眼眸,细心感受着马车的颠簸。

  马车里是昏暗的,她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也不知道这辆马车是通往哪里。

  可这道路是越来越颠簸,马车的速度也是越来越快,纪晚榕猜测马车是驶离了京城,并且后面有追兵。

  一定是墨桀城把长公主那边的刺客解决了,赶到事发地的时候,意识到这场山洪事在人为,察觉到不对,便派出士兵,大范围的搜索她所在的位置。

  纪晚榕的脑子里突然浮现出墨桀城的脸,耳畔是他早晨对自己的轻声许诺。

  “有本王在,就再没有人敢欺负你,”

  她觉得自己心突然的安定了下来。

  纪晚榕正想着,马车却突然停了下来。

  她睁开眼眸,便看见小绿冷着一张脸,冷冷的瞪了她一眼。

  纪晚榕一脸无辜的反盯了回去,小绿却没时间再跟她置气,很快的下了马车。

  其中五个大汉跟着小绿下了去。

  她几乎就是在小绿下车的一瞬间,从空间里召唤出了手术刀。

  感受着微凉的刀柄触及自己手间,纪晚榕的鸡皮疙瘩在一瞬间竖了起来。

  她用指尖感受捆绑自己的绳索,随即将锐利的手术刀对着绳索轻轻的摩挲着,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在此刻她无比庆幸自己有一个空间,谁都不知道的空间,这大概就是她反败为胜的最后底牌。

  纪晚榕竖着耳朵听着马车外的动静,一边加快了手上的速度,就在绳索即将断掉的时候,一旁一直观察她的大汉,突然站了起来。

  他皱着眉头朝着纪晚榕的方向走来。

  纪晚榕的呼吸猛地一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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