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凌霄也看不得两人凑得那么近的场景,他轻轻的咳了一声,又出言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可皇后,和吕忠奉的事情有什么关系?妹妹,如今这关系扑朔迷离,越扯越远,倒是叫我听不明白了。”

  “兄长,你还记得九云法师在临走前,又是来了一趟谢宅吗?”

  谢凌霄点了点头:“这件事我记得,他不是你的师父吗?我以为他是专门前来看你的。”

  纪晚榕笑了一下:“在他走之前,我问了他我一直疑惑的问题,就是宫宴上的那场刺杀,目的到底是为了谁呢?”

  “可九云法师却说,事情可以换个角度,看刺杀的受害者,没有头绪,可若是在刺杀的受益者——”

  墨桀城听着,心头大震了一下,双手紧紧的握住的椅子的扶手。

  “你是说受益者是墨钧枫?宫宴之后得到了皇帝任用?”谢凌霄的眼神变得凝重了起来。

  若是墨钧枫安排的刺杀……

  “不,除了墨钧枫之外,其实最大的受益者是皇后,而林问蕊使用的香膏,与那日悬崖上绑走我的刺客使用的香膏一样。而那个绑走我的刺客,胸膛有一块很大的刺青,那刺青我在宫宴的刺杀上也看见过。”

  “也就是说,所有刺杀,都有可能是皇后在背后搞的鬼?”

  谢凌霄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眼前的事实实在是太过荒谬,让他一时间都有些接受不了。

  纪晚榕点了点头,从空间里掏出了那张拓印着刺青的帕子,又递到了墨桀城的面前。

  “这刺青是一种奇怪的符号,我先前让兄长和傅堂主都看过,但是并没有查出什么端倪。”

  墨桀城的状态可比谢凌霄好上不少。

  明明是在说他至亲的母亲和弟弟,似乎对他发动刺杀,可他除了脸色苍白之外,竟还能与自己正常的沟通。

  纪晚榕心中对墨桀城多了几分赞许。

  墨桀城低头看了一眼纪晚榕手中的刺青,眼眸猛地缩了一下,随即便是苦笑着开口了。

  “是的,没错。屡次三番刺杀本王的刺客身上,也有这个刺青。”

  墨桀城说完微微一顿,随即又像是想起了什么,缓缓道:“本王从前便觉得这个刺青十分眼熟,就像是在哪里见到过,如今再看,这种感觉是更加强烈了。”

  一听这话,纪晚榕的眼睛都亮了:“你曾经在哪里看见过这个刺青的样式?”

  墨桀城一手捂住心脏,紧紧的闭上了眼眸:“我想想。”

  “好,你想想。”纪晚榕瞪大了眼睛,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目光如炬的盯着墨桀城。

  若是墨桀城能想到从前在哪里看见过这个,或许是一个重大的突破口。

  纪晚榕等啊等啊,没等到墨桀城说话,却觉得墨桀城的呼吸逐渐的粗重的起来。

  她有些狐疑的从椅子上缓缓站起身,却看见下一秒——

  砰的一声。

  墨桀城整个人毫无意识的直接从椅子上滑落了下去。

  双眸紧闭,唇色惨白,看上去浑身都没了力气。

  “兄长!兄长!”

  纪晚榕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等墨桀城在寒王府苏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头西沉了。

  纪晚榕在他昏厥的时候,诊断了一下墨桀城的身体,发现他是因为情绪波动太为剧烈而导致的病症。

  或许也是因为之前气胸了之后没有休息好导致的。

  所以给他开了药之后,又叫来重舟,直接把他送回了寒王府去。

  墨桀城醒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重舟担忧的脸。

  “主子?您没事吧?在谢宅有没有受了什么委屈?”

  墨桀城缓缓转头看他:“为什么这样问?”

  他微微张嘴,才发现自己的嗓音已经沙哑的不成样子了。

  “人人都传,你是直着进了谢宅,躺着出来的,怕是谢宅的人把你打趴下了。”

  墨桀城听见这话,又想起纪晚榕的那张脸,眼眸微微黯淡了一下,随后闭上了眼睛。

  “没有的事,你先下去吧,容我一个人待一会。”

  看着墨桀城心如死灰的模样,重舟不敢走,可在他执意的要求之下,重舟还是不得不离开了。

  等重舟走后许久,半掩的床榻上才传来男子哀恸的喘息声。

  破碎的哭声从喉头溢散出来,又被他极力的压制住了。

  “娘……娘……”

  “你为什么不要我了?”

  墨桀城睁大了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头顶的床帐。

  他的双手在脖颈上来回挣扎,就像是在奋力的挣脱掐着他脖子的那双手。

  墨桀城脸色涨红,额角的青筋暴起,泪水便一颗一颗的从他的眼角滑落。

  此刻,就像是回到了十几年前,他的喉咙被紧紧的掐着的那一个雨夜。

  虽然再没有人能掐着他的脖子了,可那股窒息的感觉,却伴随了他十几年。

  好像那双紧紧掐着年幼墨桀城的手,在这十几年来从来都没有松开过。

  翌日,等纪晚榕穿着厚袄裙出现在京兆府的时候,墨桀城也还是及时出现在了京兆府里。

  两人来的很早,不约而同的提前来了,像是专门为了避开什么人。

  等两人对视了一眼,便知道今天是要干什么。

  纪晚榕在昨日叫人把墨桀城送回寒王府之后,便一封书信送去了妙手堂,叫傅听雪帮她查查吕忠奉和墨钧枫的行踪。

  还有就是吕忠奉在京城后,都是去哪儿,干了什么事情。

  前者很好查,但是吕忠奉一般都是待在京城里,没有什么和墨钧枫有交际的地方,而墨钧枫的足迹则是遍布了北厉的大江南北。

  傅听雪专门给她送了一本小册子,上面记录的便是墨钧枫到达过的地方。

  至于纪晚榕后面的那个问题,吕忠奉已经死了,查起来有点困难。

  想必墨桀城也是查到了这里,今日才是这么早早的过来了。

  只是今日的墨桀城十分的沉默寡言,脸色也十分的苍白,纪晚榕便向京兆尹李大人,说清楚了来意。

  李大人急急点头,又引着两人去了专门的存放卷宗的库房。

  那门一打开,里头的灰尘便是叫三人都不约而同的咳嗽了起来。

  “这里便是从前那吕忠奉整理的卷宗,而这面墙上的都是他任职期间处理过的事务。”

  眼见纪晚榕和墨桀城捂着嘴,咳嗽的不止,李大人脸上还多了几分不好意思:“下官上任后,事情实在是太多了,还没来得及整理此处的卷宗,倒是叫二位见笑了。”

  纪晚榕挥了挥手,又朝着他摇头:“没事,李大人让我们两人慢慢看就行。”

  等李大人出去了,纪晚榕正想把门关上,却是又有一个身影翩翩而来,挡住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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