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墨桀城想象的情况并没有发生,马背上的纪晚榕身轻如燕。

  就像是变戏法一样,下一秒就与墨桀城面对面的坐在了马背上。

  墨桀城被她的动作惊得眼珠子都要掉了,就是缓缓放松了缰绳,才让马儿继续往前跑。

  他不可思议的盯着纪晚榕的脸,看着她熟稔的动作,随后又是问出了声:“你什么时候会的骑马?”

  纪晚榕缓缓抬头,这种他紧绷的下颌线和那张冷冽的脸,冷冷的笑了。

  “在你无数次不由分说的把我扔上马背之后!”

  在她被皇帝封了太医院副院判之后,有一段时间空闲在家,她便在那段时间,天天缠着兄长教她骑马。

  她不喜欢自己有弱项,最烦的就是别人天天拿着她的短板,来违背她的意志,干一些她不喜欢的事情。

  而眼前的这个墨桀城,就是三番五次的在她的雷区上蹦跶!

  一想到这里,纪晚榕毫不犹豫的抬起手,一巴掌便呼在了墨桀城的脸上。

  啪叽——一声,十分大声。

  就算是耳边是凛冽的风声,却也把这耳光的声音听的一清二楚。

  墨桀城猝不及防的被打了一下,随后愣了,他一言不发的抿着嘴唇,甚至连马匹的速度都放慢了不少。

  从前的墨桀城,若是被人碰了一下脸蛋,怕是即刻便要了那人的性命,如今倒像是被打习惯了,纪晚榕无论打了他几个巴掌,他都乖乖接受。

  从京兆府到谢宅,骑马的话要绕过闹市,因此是有很长的一段路。

  纪晚榕和墨桀城就是面对面的坐着,她瞧着一言不发的这张脸,想着刚刚的事情,便是越发的来气,抬起左手又是猛地抡了他胸膛几拳。

  “刚刚是多好的一次机会,错过了就再也没有了,若是叫墨钧枫发现我们已经发现了他的秘密,就不可能上去了。”

  纪晚榕咬着牙,放低了音量。

  纪晚榕不是在撒娇,每一拳都用了自己十足的力气。

  墨桀城被她打得脸都发白了,可他并没有反抗,而是一言不发的抿着唇,随后加快了骑马的速度。

  纪晚榕被狠狠颠了一下,差点便要跌到地上。

  她咬着牙,无奈只能搂住墨桀城的腰身,便听见墨桀城低低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本王舍不得你。”

  纪晚榕被这句话气笑了:“放你娘的狗屁,谁管你舍得舍不得?我最舍不得的是真相,你知道这背后有多少条人命吗?”

  纪晚榕虽然知道自己上马车危险,可众目睽睽之下,墨钧枫不会将她在马车里弄死,更是要将她安安稳稳的送回谢宅。

  她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危险。

  墨桀城听见这话,眼眸才闪烁了一下,他缓缓放松了缰绳,随后又是将身子往前倾,虚虚的将纪晚榕搂在怀里。

  纪晚榕原本想要反抗,可墨桀城却闭上眼眸,低低的在她耳边说了一句。

  “晚上。”

  纪晚榕一愣,一下子想明白了墨桀城是想要晚上夜探楚王府!

  “可就算是你武艺高超,潜入了楚王府,你知道他的马车在哪里吗?你以为他的马车跟你马车一样,直接大喇喇的停在马厩里吗?”

  “他又不是傻子!”

  纪晚榕压低了声音,却没有压住自己话语里的愤怒。

  她恨啊!若不是怕墨桀城的肉脏了自己的嘴,她都想要直接的咬上去!

  这个脑残!

  “本王在他的车轮上撒上了粉末,是军营特制的,只要在晚上的时候放出一只蝴蝶,就可以追踪到粉末的痕迹,知道他的马车往哪里开了。”

  纪晚榕听见这话,微微挑眉,才发现墨桀城并没有她想象中的愚蠢。

  还是有点救的。

  墨桀城看着纪晚榕朝自己挑眉,感受着她的目光在自己的身上流连,觉得纪晚榕应该是因为刚刚对自己的拳打脚踢感到内疚。

  于是他微微的仰了仰脖子,尽力的朝着纪晚榕露出了一个自以为最帅气的笑容,却没有想到,下一刻纪晚榕的巴掌便又呼到了他的脸上。

  墨桀城被打得有些愣神。

  纪晚榕的质问声便冷冷响起:“如果不是我刚刚打了你两巴掌,晚上你就想要一个人去了?”

  “你是不是刚刚还以为自己很帅?我看你就是欠打。”

  墨桀城嘴角猛地抽搐了一下:“刚刚你也想一个人想一个人上马车,纪晚榕,我们是同一类人。”

  纪晚榕被他的话微微一噎,随后才冷笑:“谁跟你同一类人,我向来有勇有谋。”

  她说完这话,马匹便恰好到了谢宅的门口。

  学过了骑马就是好,纪晚榕没要墨桀城的帮助,便潇洒利落的翻身下马,随后头也不回的朝着谢宅走去。

  墨桀城坐在马背上,侧着头凝望着纪晚榕的背影,直到看着她走进了谢宅,身影彻底消失,才骑着马儿离开了。

  纪晚榕一回到屋子里之后,便直接上了软榻,随后一头埋进了空间,开始合成鲁米诺试剂,这个东西她空间里没有,只能凭借着记忆研制。

  鲁米诺试剂是一种化合物,遇到血液会发出幽幽的蓝光,就算是血液被清洗或擦拭,甚至是一缸的水里面就只有一滴的血迹,也能清晰的检测出来。

  利用鲁米诺检验血迹,这是现代法医勘验犯罪现场的时候,经常使用的种化合物。

  纪晚榕一集中注意力,便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

  直到她将血液滴入试剂中,试剂清晰的反应出蓝光,她才满意的抬起头,活动了一下酸胀的脖颈,将鲁米诺用白瓷瓶装起来,又带出了空间。

  等出了空间,纪晚榕才发现外面的天早已经完全黑了,见青见她在闭目养神,也知道自己的主子最喜欢的就是在软榻上睡觉,于是也没有叫她起来用膳。

  等纪晚榕用完晚膳之后,让见青和思琴赶制出来的全黑色的夜行衣的时候,又换上之后,已经到了丑时。

  等她出门的时候,才突然想起,她没有和墨桀城约定今晚见面的时间和地点。

  等纪晚榕满面愁苦的打开屋门,却看见墨桀城穿着一身黑色的夜行衣从天而降。

  “等了本王很久吗?”墨桀城问,带着黑色面罩让他的声音又低沉了几分。

  “没有。”纪晚榕摇了摇头,随后又歪着头看他。

  她怎么觉得……墨桀城现在就这样英姿飒爽的,站在她的面前,好像缺了点什么呢?

  不过墨桀城的动作还是很快,还没有等纪晚榕想明白到底缺了什么,墨桀城便直接从胸口掏出一个白瓷瓶。

  随后又轻轻的打开,便又一只蝴蝶从瓶口飞了出来,蓝色的蝴蝶在清冷的夜色下,扇动的翅膀似乎还发着幽幽的蓝光。

  它在原地停留了一息,便朝着一个方向飞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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