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老者”操起背后藏在厚衣裳里的大刀,便是要朝着墨桀城的头上砍去。

  那副凶神恶煞的模样,不像是安分守己,在世外桃源待了八年,与世无争的老者,倒像是无恶不作的土匪!

  墨桀城的表情一下子严肃了起来,浑身也散发出了一股骇人的戾气。

  他久经沙场,自然是能感受到,眼前的这些人,无论是男女老少、高矮胖瘦,都是会功夫的。

  身上萦绕的煞气,不是手上有几条人命就能办到的。

  墨桀城几乎没有思考,就先一步的搂上了纪晚榕的腰肢,随后便是足尖点地,驾起轻功一连往后退了好几步。

  “你说娘娘和殿下……?”老者的挥舞着手上的大刀,就连身后的人们也都有着自己的武器,毫不犹豫的朝着墨桀城发起了攻击。

  “是,皇后和墨钧枫此刻都在大理寺的大牢里,都是陈丽娟招供的。至于为什么他们不在京兆府的大牢里?因为东窗事发,陛下知道了李标是皇后的人!”

  他们的武功高强,动作神速,可纪晚榕的嘴皮子更快。

  纪晚榕的话再配合上她那个欠揍的笑容,叫在场的所有人都愤怒不已。

  今日的事情没有按照他们约定的发展,陈丽娟在悬崖上晃悠了半天却根本不下来,这一桩桩一件件都让他们心生警惕。

  可如今又是听见纪晚榕说李标是皇后的人,这更是证明咯纪晚榕话语里的真实性。

  叫他们的招式更是变得毁天灭地般凌厉。

  墨桀城一把将纪晚榕抛到了自己的身后,随即冷笑一声,又是握紧手中的长剑,抵住了老汉手中的长刀。

  墨桀城原本可以很轻易将他的手腕震得脱臼,可身后却传来了一道茫然的声音。

  “爹?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呢?”

  “寒王殿下?”

  是石衡和那个壮汉同时发出来的。

  两个人的声音都带着疑惑和不解。

  于是纪晚榕便眼睁睁的看着处在优势的墨桀城,突然收了力道,那大汉的手上的弯刀便划伤了墨桀城的大臂。

  血淋淋的鲜血渗了出来。

  纪晚榕猛地瞪大了眼睛,惊讶的就连嘴巴都闭不拢了,还未等她思考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便听见了墨桀城十分虚弱的声音,掐着嗓子猛地响起。

  “石大人!救我!”

  壮汉看见堂堂寒王殿下这副身受重伤的模样,吓得都惊呆在了原地,就连石衡都吓得一连往后退了好几步。

  一众疗养院里的“百姓”,此刻愣在了原地,浑身都有些僵硬。

  可墨桀城却是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看样子伤势十分严重。

  他视线望向了不远处的湖面上,有许多衙役和隐卫已经陆陆续续的带着失踪案的家属直接飞过了湖面。

  于是他手脚并用的往前爬了两步,声音虽然虚弱,却响彻了整个湖面,叫所有人都听的一清二楚。

  “本王……本王根本不知道为什么,一来到这里,原本是久别重逢的喜悦,可他们却突然变了脸色,开始凶神恶煞的砍本王……”

  “念及他们都是北厉的百姓,都是大家的亲人,本王不愿反抗,却没有想到他们的武艺竟如此高强,甚至是男女老少都是武功啊~~!”

  墨桀城的话叫在场的所有人一惊,原本脸上已经挂上了笑容,准备见见自己的亲人的家属们,此刻的眼神中也多了一丝畏惧。

  纪晚榕的嘴角猛地抽搐了一下,眼角的青筋都在直跳。

  墨桀城这副扭捏作态的模样,也不知道是在哪里学来的,竟是将恶人先告状运用的炉火纯青,甚至是让她都甘拜下风。

  不过墨桀城现在这样“上道”,纪晚榕觉得自己也不能拖后腿。

  于是她也一下子变了脸色,急急忙忙的上前两步,握住了墨桀城的脉搏:“你平日里武艺高强,他们居然能将你伤的如此之深,想必是有几十年的功底了。”

  纪晚榕说完这话,几乎是红了眼眶的往那壮汉的方向看去:“你爹爹的武艺如此高超?为何刻意伤人啊?”

  “寒王不过是一片好意,才带着你们走捷径来了这里……”

  纪晚榕说着,一掐墨桀城,墨桀城便是又咳嗽了两声,看样子命不久矣。

  那壮汉只是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那张眼熟的面孔,可手中却握着一把他不眼熟的弯刀。

  他第一次升起了一股迷茫之感。

  “我的爹爹,他是个军人……从前是有学过功夫……可他自从退伍后,便再也没有见过血……这是他答应我的……再也不伤人了。”

  壮汉一边说着,一边将目光移到了墨桀城的身上,眼眸怔怔。

  “而且……他曾经无数次向我说过,他在军营里和寒王殿下打过照面,夸他是天纵奇才……”

  “他是绝不可能向寒王殿下……动手的……”

  壮汉讲到最后的时候,声音逐渐小了许多,眼眶红红,犹如呓语。

  那壮汉在说这话的时候,已经有陆续的家属被带到了岸上。

  他们远远的就看见了自己朝思暮想的那一张张脸,可原本几乎是要沸腾的心思,在听见了墨桀城和乔二的话,往这边走来的脚步都带着几分犹豫。

  这到底是他们的亲人吗?

  老者的身子微微动了动,他身后的众人急忙在大波人马到来之前,将手中的武器收了起来,藏在了身后。

  还未等老者想明白应该如何对着乔二解释自己刚刚的行为,他身后的一个女子就仿佛看见了什么,一下子从队伍里冲了出来。

  “未郎……未郎……你还记得我吗?我是阿桂啊!”

  那年轻的男子浑身一僵,眼泪便滚了下来:“阿桂,你到底是怎么了?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念你!”

  两人呜呜的哭声才仿佛打开了众人思念的闸门,“阿桂”一边抱着自己的夫君,一边解释:“从前不慎滚落山崖,我想出去,都无法出去!”

  两边的人这才紧紧的把对方抱在了一起,脸上的思念之情无异于言表,面对着这张熟悉的再也不能熟悉的脸,他们暂时压下了心中的怀疑。

  “乔老爹一定是把寒王殿下当成了入侵的人,所以才想要动武去驱赶他!乔老爹老了,人也糊涂了,我都不知道他能否认出来乔二!”

  听了大家的话,众人才恍然大悟,可乔二却还是愣愣的站在原地,没有上前。

  乔老爹急忙上前了几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就打算抱住乔二:“阿二啊!”

  可乔二却缓缓后退,又防备的盯着他:“你说你是我爹,那么你说,我爹出事前最喜欢用的兵器是什么?”

  纪晚榕在旁边听着这话,心中对乔二的敏锐多了几分赞叹。

  一旦把怀疑的种子种了下去,便能在人心底开花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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