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桀城也没有料想到眼前的情况,他沉默的站在原地,低头蹙眉,看着乱糟糟的地面。

  价值连城的珠宝,此刻还在地面一下一下的弹跳。

  他完全没想到,他只是想好好的拿回匣子,怎的匣子一下子就掉在了地上?

  传到墨桀城的耳朵里,便听见了一声声清脆的响。

  赵润初急忙蹲下身子,一手拿起早已被打翻的木匣子,不顾地上的一片狼藉,便将手伸到一地的碎玻璃珠子中,开始将完好的捡回匣子里。

  “没事的,珠宝名贵,只有一小部分碎了个角,很大一部分都是完好的。”赵润初抬起头朝着纪晚榕笑:“寒王一时发怒,也不该拿这些东西置气,让晚榕受惊了。”

  纪晚榕听闻,胸膛猛地起伏了一下,她磨了磨牙,瞪大了眼眸望着墨桀城:“你就算是再生气,也不能拿这些东西置气吧?”

  这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纪晚榕的心,是史无前例的抽疼。

  从前她还觉得墨桀城只是脾气臭,可今日的事情,让她怀疑墨桀城是有狂躁症了!

  墨桀城沉默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感受着纪晚榕的怒火,他的大脑正在飞速的运转。

  随后他蹙眉,望向赵润初,看着他安安静静收拾残局,动作行云如流水的模样,大脑嗡的一声响。

  “是他故意松手,把匣子掉在了地上。”

  墨桀城的声音沉沉的,他终于想明白了一切。

  “是我眼睁睁的看着你的手,往匣子的方向扫了过去。”纪晚榕觉得他是在狡辩,“赵公子端方如玉,摔碎了珠宝对他来说,有什么好处?”

  “因为他要诬告本王!”墨桀城越想越觉得委屈,话语中带着几分咬牙切齿。

  他将渴望的眼神望向了纪晚榕的方向,“纪晚榕,你信我吗?是他要诬告我!”

  “我不信!”纪晚榕几乎是斩钉截铁,毫无犹豫,“赵公子的脾气比你好多了,他诬告你干什么?有钱赚吗?”

  听着纪晚榕毫不犹豫的话,墨桀城气的牙都有些泛酸,“你为何不信本王?”

  他话音刚落,突然觉得眼前的情况有些眼熟,但是又不知道是在哪里见过。

  墨桀城一把拽过纪晚榕,刚想讲话,却见赵润初又缓缓的站起身。

  “虽然我不知道寒王殿下为何要诬告我,可我受委屈没关系,请您别为难寒王妃!”

  这个贱人!又掐着他那副嗓子,唱大戏了!

  墨桀城气得头顶都开始冒烟了,强硬的拉起纪晚榕的手,就拉着她往外走,语气中还带着几分恨意。

  “终有一日,本王会让你看清他的真面目的!”

  纪晚榕感受着手腕的桎梏,挣脱不开,扭头望向了赵润初,赵润初一边收拾着地上的残局,一边对着她比了一个“安心”的手势。

  纪晚榕这才放下了心。

  墨桀城几乎是扯着纪晚榕走出院子,等纪晚榕踉踉跄跄走到门口,才发现寒王府的马车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了。

  她心中怀着一股气,说什么都不愿意上马车,墨桀城直接将她打横抱起,把她扛上了马车。

  眼见的光明骤然转变成漆黑,纪晚榕一时间有些看不清里面的布置,便被墨桀城猛地一丢。

  屁股一疼,她直接被丢到了马车的软榻上去。

  眯起眼睛,好不容易等纪晚榕适应了眼前的光线,却看见墨桀城一步步往自己的方向走来。

  他宽大颀长的身体将马车显得狭小逼仄,耳边似乎就能听见男人急促的呼吸。

  感受着墨桀城的步步紧逼,纪晚榕双手抵着榻子,屁股急忙往后挪了几步。

  可只挪了几步,她就发现自己的后背抵住了马车墙壁,根本无处可挪。

  背后是墙壁的微凉,身前很快就被盛怒的男人抵住。

  墨桀城一腿遮着抵在床榻上,一腿站着,双手按住了纪晚榕放在床榻上的双手,随后抬起头,盯住了纪晚榕的眸子。

  男人的气息太过强烈,纪晚榕也被迫抬起头来看他。

  墨桀城五官立体,两人离得极近,近在咫尺,他挺拔的鼻子几乎要戳到了纪晚榕的鼻子,两人的呼吸都要交织在一起。

  纪晚榕微微躲了躲。

  若是在盯着他的脸,纪晚榕都要成斗鸡眼了。

  她只能忽略墨桀城浑身滚烫的温度,垂眸细细的端详,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男人盛怒时的脸色不太好看,浑身还带着极强的威压,可是这次的发怒却和平日里不一样,眼尾还带着微微的红。

  连带着眼窝都有些泛红,看上去可怜兮兮的。

  “长得是俊朗,可惜有病,有很强的狂躁症。”

  纪晚榕结合墨桀城今天的表现,下了判断。

  墨桀城一听,虽然听不懂她口中的名词,却能听懂她说的每一个字。

  赵润初的陷害还历历在目,墨桀城胸腔几乎要炸开了:“本王没病,是他在诬陷本王!”

  “他还喜欢在你前面掐着嗓子,炫耀他那唱戏似的强调,恶心,恶心至极!”

  “你看看,你又生气了。”纪晚榕怀疑的看着他,眉头紧锁:“这不是狂躁症是什么?你摔了我的珠宝,我都还没你生气呢。”

  看着墨桀城气翻了天的样子,她心里还有些暗爽。

  若是两人的距离不要那么近,那就更爽了。

  纪晚榕侧了侧身子,微微一躲。

  “你为何不信任本王?”墨桀城敏锐的察觉到她的动作,这下子凑的是更紧了。

  人生头一次被人冤枉,他简直是郁闷死了。

  纪晚榕一听这话,笑了,她觉得眼前的场景有些熟悉。

  “你之前不也从没有信任过我吗?”她扯了扯嘴角。

  “本王信任过你!在宫中的时候。”墨桀城的声音闷闷的,反应却极快。

  “你是信任我,只是你更加信任纪云瑶。所以我也信任你,只是我更加信任赵润初。”

  纪晚榕眉骨微抬,将这话的时候,看着墨桀城未变的脸色,说话时内心酣畅淋漓,整个人都神清气爽。

  “云瑶她救过本王的性命,本王和她相处过一阵时间,虽然那阵子本王的双目失明,可本王有耳朵,有心,能知道她都做了什么,而你跟赵润初不过是两面之缘,你怎么能信任赵润初,而不信任本王?”

  墨桀城的声音慢吞吞的说着,声音越来越小。

  “而且,现在你是本王的王妃,本王和纪云瑶已经不可能了,你总是提到她做什么?”

  纪晚榕一下子就笑了:“你那时候双目失明?恐怕现在两只眼睛都还是瞎的。”

  “你到现在还认为纪云瑶是一个善良至极的女子,屁股下坐着莲花,头上闪着金光,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她毒害祖母是被迫的,被皇后选作墨钧枫的预备王妃是被迫的,从前陷害的我事情,也都是被迫的!”

  墨桀城听着,却又似乎没听,他盯着纪晚榕喋喋不休的红唇,脑袋突然就空了。

  “所以我跟你一样,我更信任赵润初,你懂吗?”

  墨桀城猛地凑上前去,一下子就封住了那张烦人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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