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你们女儿才没有吃亏!我比他还大两岁呢!是我赚了!”

  孔泫章没忍住在心底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这话,还不如不说。

  果然,井母的脸色更难看了。

  什么?还小两岁?

  男人本来就定性晚,这个年纪还只是个小伙子,哪里能对婚姻负责!

  “离婚!没有别的选择,明天你们就去离婚!薇薇,妈能接受多一个外孙女,但不接受这个女婿!”

  “为什么啊?明明你们之前总是要我相亲,让我结婚,现在我结婚了,你们又让我离婚!”

  “薇薇,这不一样,谁都可以,不能是他。”

  井雨薇也倔强了,“为什么不能是他?他有什么不好?宽肩窄腰大长腿,脸好活好哪哪都好,放外面也是让人枪的,那不行了!”

  单论外在条件,孔泫章的确是无可挑刺的。

  但这解释......只会越说越黑。

  他都想捂住她的嘴了,只是看她据理力争的样子,心底坚硬的地方竟露出了柔软。

  井母却只说了一句话:“他做什么的?家里有什么人?什么学历?成长环境如何?日后工作稳定吗?能养得起你吗?能受得了你的脾气吗?退一万步来说,他比你小,你老了,他还年轻,你怎么办?”

  井雨薇的气势一下子弱了下去:嘟囔着:“也就两岁,哪有那么夸张!”

  但在妈妈的眼神下,还是不说话了。

  井父也用审视的目光看着这小伙子。

  孔泫章沉默了一会,也开口了:“伯父,伯母,你们的担心我理解。抱歉,是我没做好。”

  “小孔,伯母不是要棒打鸳鸯,只要你好好回答刚刚我的那些问题,我再考虑下你和薇薇的事。”

  回答?

  他回答不出来。

  因为,现在的他比一无所有更加一无所有。

  从他决定洗白后,曾经拥有的那些大部分都被上缴了,毁掉了,所有见不得光的产业都丢弃了,从头开始。

  这是一个很冒险的举动,但他从不后悔。

  没有人能永远喜欢生活在黑暗里,只因他曾见过光明,感受到了温暖,也想重新来过。

  但这一步很难,难到现在,区区几个问题就把他问倒下了。

  他整了整心情,声音平静的回答:“目前没有工作,但我会很快找到合适的工作,我会的东西很多,应该不会太困难。”

  井母很犀利,“那就是待业。学历呢?哪里毕业的?”

  他沉默了,低声,“没有。”

  他从出生就是见不得光的存在,被养在精神病院里,根本没参加过正统的学习和考试,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学的,他是个天才,精通多项语言和化学实验。

  但,天才也是需要学历认可的。

  井母的脸色更差了,“没有学历,待业,你想找到好的工作几率为零!难不成你想当个清洁工当个送快递的来养家吗?我养在手心里的女儿哪里吃的了这个苦!”

  井雨薇想开口,但被井父捂住嘴,摇摇头,示意她别说话。

  一贯柔弱的井母极少这么为难人,一旦开口,连井父都不会插嘴。

  孔泫章也从未像此刻这样窘迫过。

  放在膝盖上的手紧了松,松了紧,嗓子像被卡住了,说不出一句话来。

  孔大少的人生里,第一次挫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