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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印正要翻身下床,手臂忽然被人拉住。

  姜印眼底迸出戒备,“做什么?”

  白宴辰:“你昨晚的提议也许可行?”

  “什么提议?”

  “生个孩子。”

  姜印拍开他的手,披了件薄薄的真丝外套,回头瞥了他一眼,“我这儿庙小,可留不起你那高贵的种。”

  说完,甩门进了洗漱间。

  看着门板在面前重重合上,白宴辰忽然一阵失笑。

  小丫头年纪不大,脾气不小,看来这是生气了。

  为了避免佣人知道两人是隐婚关系,吃早饭时,白宴辰和姜印非常默契的保持安静。

  姜印搬来前,韩俊有言在先,她是白七爷的远房亲戚,暂住此处,要好好伺候,其他的事情不许多问。

  小慧偷偷观察两人的举止,发现七爷并没有与姜印搭茬的迹象,心里有了大概猜测。

  看来,七爷对这位远房亲戚并不待见。

  否则,两人坐在一起吃早饭时,不会连一句话都懒得说。

  就算白家拥有百年家业,资产丰厚到几辈子也花不完,也总有那么几个穷亲戚想要厚着脸皮巴上来讨好处。

  这姜印自以为长了一张还算看得过去的脸,便想借容貌优势被白七爷另眼相看,未免过于天真了些。

  将新出炉的荷包蛋端上餐桌,小慧捏着轻细的嗓音对白宴辰说:

  “周小姐半个小时前打来电话,说昨晚丢了一只耳环,不知是不是落在七爷车里,让七爷得空帮忙看看。”

  白宴辰下意识地看向姜印。

  姜印认真翻看着手机新闻,对两人的谈话充耳不闻。

  白宴辰冲小慧做了个退下的手势,表示自己知道了。

  他看着姜印,姜印却将注意力放在手机上,显然对他的事情毫不关心。

  白宴辰心里阵阵发堵,不由得打破沉默,“你待会儿去哪?”

  姜印头也没抬,“学校。”

  “听说你在a大读的是生物科学。”

  “嗯。”

  “主攻哪科?”

  “制药。”

  白宴辰对这个专业生出几分兴趣,“西医制药。”

  姜印抬头看他一眼,“很奇怪?”

  “我以为你对中医感兴趣。”

  虽然零度救人的视频被模糊处理,白宴辰却知道救了明家四少的那个口罩女孩就是姜印。

  明家放出消息要悬赏那晚的救助者,后来不知发生了什么,明家忽然变得消停下来。

  姜印猜到他话中的意思,“你认为网上疯传的那段救人视频里面是我?”

  “难道不是?”

  姜印点头,“是。”

  白宴辰没想到她会承认,“你懂针灸?”

  姜印用叉子叉了一只荷包蛋,当着白宴辰的面,将整颗蛋塞进嘴巴里。

  “几年前做暑期工时,我在家附近的中医按摩店打过几天工。”

  “不但会针灸,我还会按摩呢。哪天得空,让你体验体验我的手法?”

  见她吃得双颊鼓鼓,像极了一只囤粮的仓鼠,白宴辰忽然就有点想笑。

  “好,今天晚上可以试试。”

  咽下荷包蛋,姜印抬手冲他比划了一个五。

  “声明一下,服务有偿。”

  白宴辰挑眉,“五千?”

  “五十,我们那边的按摩店都收这个价。你要觉得我收得贵,可以给你打八折,不能更低了。”

  白宴辰听得嘴角微抽。

  京市赫赫有名的白七爷,什么时候沦落到按个摩也要跟人讨价还价?

  这姜印,分分钟都在挑战他的底线。

  以最快的速度喝完牛奶,姜印擦擦嘴角的奶渍。

  起身拿起随身带的小包包,“赶时间,先走一步。”

  “等等!”

  白宴辰叫住她的脚步。

  姜印不明所以地回过头。

  白宴辰本想说,他可以顺带捎她一路。

  话到嘴边,又改了口,“不要忘了咱们的协议。”

  姜印:“放心,出了这道门,你我就是陌生人。”

  白宴辰还想再说什么,姜印已经转身走了。

  五分钟后,韩俊风风火火来到蓝湾,进门便问:“七爷,姜小姐在吗?”

  白宴辰很少看到韩俊有这么不冷静的时候。

  “怎么了?”

  韩俊很难保持冷静的情绪,从衣兜里取出一个小塑料袋,里面装着小半袋纸灰。

  白宴辰不明所以,“这是什么?”

  韩俊说:“我昨晚奉七爷的命令帮姜小姐搬家,离开前,她送我一张叠好的便笺。”

  “就在刚刚,我来蓝湾接七爷,这里被什么东西烫了一下。”

  韩俊指指胸口的位置。

  “当时我正在路上开车,突如其来的灼热感让我很难受,就找个地方把车停了。”

  说到这里,韩俊的语气变得很急切。

  “前后不到两分钟,我必经的地方有一辆油罐车因为自燃发生爆炸,当场炸死七个人。”

  “而当我找到灼热源时,看到上衣口袋中多了一团纸灰,正是姜小姐昨晚塞进我上衣口袋里的那张便笺。”

  白宴辰听出门道,“你怀疑姜印送你的便笺,是一张救了你性命的护身符?”

  韩俊压下内心的激动,“我不确定,从昨晚到现在,便笺始终在口袋里放着。”

  “要不是开车时胸口处出现明显的灼烧感,我已经忘了这东西的存在。”

  “如果不是灼痛感烫得我不得不停车,说不定死亡人数会上升到八人。”

  生死关头捡了一条命,韩俊很难不将这个奇迹归功到姜印送给他的那张便笺上。

  白宴辰拿起塑料袋端详半晌。

  除了纸灰,他看不出端倪。

  “知不知道姜印在便笺上写的是什么?”

  韩俊陷入一阵回忆,“姜小姐写了什么我不知道,但她用的那支笔我却认得。”

  白宴辰:“她经常把玩在手中的那根转笔?”

  韩俊点头,“奇怪的是,上次在1908,姜小姐使用那根笔时,写出来的字迹的颜色是黑的。”

  “但昨晚姜小姐再用那根笔时,出来的字却是红色的。没错,就是红色,我不会看错。”

  白宴辰觉得事有蹊跷,便让韩俊调出客厅的监控,并将时间拉到昨天晚上。

  监控画面中,韩俊事无巨细的向姜印介绍别墅的情况。

  姜印听得很认真,还客气地向韩俊道谢。

  韩俊道别前,姜印叫住他。

  取出便笺,用随身携带的转笔在上面画出一个奇怪的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