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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棋落忍着肉疼,将七张超度符递过去。

  接过符纸,姜印默念了几句口诀。

  眨眼的功夫,七张符纸开始自燃。

  姜印将仍在燃烧的符纸丢到盒子中,神色悲悯地叹了口气。

  “化去执念,收回煞气,愿你们来世投胎个好人家。”

  不知是符咒起了效应,还是世间真有因果循环。

  当符纸燃烧殆尽时,弥漫在空气中的那股难闻的味道,似乎渐渐消失了。

  几乎就在同一时刻,距院门口不到五米的地方忽然发生了塌陷。

  不知是谁低喊一声:“我的天,是不是发生地震了?”

  姜印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

  “与地震无关,是断风水阵的阵眼自动出现了。”

  骆诗语大为震惊,“有本事在断风水局中留阵眼的,都是玄门高手。”

  骆诗语这话得到了姜印的认同。

  “没错,我早就猜到设局的这个人一定不简单。”

  “不然,那七只惨死的猫猫狗狗,也不会在尸骨被发现之后,仍然放不下死前的执念。”

  “煞气迟迟没有散开,就意味着院中还藏着阵眼。”

  “阵眼一天不除,还会吸引更多的煞气回来作妖。”

  何云峥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究竟错过了什么。

  “难怪我们忙了这么久,风水局一点都没变,原来还有阵眼镇着。”

  “到底是谁这么缺德,连这么恶心的事情都做得出来,这不是往死里坑害师父么。”

  韩俊不解地问:“姜小姐的符纸已经将煞气全部驱除。”

  “那些猫狗也被超度了,这是不是意味着,这幢院子的风水不会再有问题了?”

  姜印看了他一眼,“只要找到阵眼,一切都会解决。”

  她冲顾十安做了个手势。

  “你去阵眼那边看看,把该挖的东西都挖出来。”

  忽然被点名的顾十安不解地问:“为什么是我?”

  姜印:“天心派只有你的资历最浅,你不去,难道让你师兄师姐去?”

  顾十安:“去的为什么不是你?”

  姜印:“我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子,粗活当然要留给男人来做。”

  手无缚鸡之力?

  白宴辰和闻野等人险些被这句话逗笑出声。

  顾十安:“院子里不是还有那么多佣人和保镖?”

  作为顾家的少爷,顾十安可从来都没干过粗活。

  姜印:“保镖和佣人又不是玄门中的人,万一破坏阵法,你负得起这个责任吗?”

  “专业的事,就得找专业的人来做。”

  仔细想了想,顾十安觉得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于是按照姜印的要求,走到塌陷的阵眼处。

  取过工具挖了几下,果然从里面挖出来一只黑色的,长方形的小盒子。

  盒盖被打开时,只见里面平放着一个木头人。

  上面刻着一个名字:言雅书。

  旁边附带着言雅书的生辰八字。

  看到这个东西出现在眼前,白宴辰的怒气值已经高达最顶点。

  他一把抢过木头人,“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有人使用厌胜术?”

  姜印拍拍他的肩膀,“别担心,老宅的风水是被高人布置过的。”

  “躲在暗处搞小动作的那个人,不敢将事情做得明目张胆。”

  “否则死的绝不可能是几只猫猫狗狗。”

  “有大风水局镇着,他做得太明显,一定会遭来反噬。”

  “所以此人才不得不小刀慢拉,准备用三年的时间达到害人目的。”

  “音乐喷泉没建多久,此人设下的七煞阵也因为煞气集得还不够,暂时掀不起大风浪。”

  “所以别担心,一切糟糕的事情都还没有发生呢。”

  在安慰人这方面,姜印道行就很一般。

  简单宽慰了白宴辰几句,姜印又向何棋落要了几张符,然后一把火将木偶烧了。

  木偶燃烧时,众人仿佛在火苗的跳动下听到了刺耳的哀嚎。

  两行疑似鲜血的液体,也从木偶的眼睛处流出来。

  何棋落与姜印颇有默契地对视一眼。

  异口同声地说出答案:“设局之人就在附近。”

  姜印立刻对谈管家吩咐:

  “立刻,马上封锁整座白家老宅。”

  “带着保镖,一间房一间房给我搜。”

  “谁现在双眼流血,濒临死亡,谁就是厌胜术的始作俑者。”

  白宴辰冲韩俊和闻野使了个眼色。

  “各带人手,分头行事。”

  于是,谈管家闻野和韩俊各自带着佣人和保镖,挨个院子寻找肇事者去了。

  局势发展到这个地步,何云峥深深意识到自己技不如人。

  姜印这一连串神之操作,完全颠覆了他的世界观。

  他发自内心地对姜印说:

  “姜小姐,你的本事,果然让我们天心派自愧不如。”

  就连被姜印当长工使唤的顾十安,也对这个年纪比自己小的女孩子生出了敬佩心。

  他郑重其事点点头。

  “师父常说,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看来的确是一句至理名言。”

  姜印没有理会二人的恭维,目光坦荡地落在骆诗语脸上。

  仿佛察觉到了什么,骆诗语下意识地做了一个捂罗盘的动作。

  生怕姜印现在就把她的宝贝抢走。

  姜印:“愿赌服输,大家可是提前说好了的。”

  骆诗语:“换个筹码行不行?这只罗盘,是我入门时师父赠予的。”

  姜印不客气地向她伸出手掌。

  “说话就要算话,输了反悔可就没意思了。”

  骆诗语一脸哀求地看向何云峥,似乎让对方帮自己出面说几句话。

  何云峥神色不自然地咳了一声。

  “罗盘的确是诗语入门时师父赠送的法器,贸然当作筹码送人,师父知道会伤心的。”

  “除了罗盘,诗语还有其它法器,不然姜小姐再重选一个?”

  姜印的态度非常强硬,“我就偏要那个罗盘。”33??qxs??.????m

  顾十安提议,“要不我给你转账吧,你开个价,多少钱都行,我买单。”

  何棋落翻了顾十安一记白眼,并向他抖了抖被他护在怀中的符纸。

  “一张符纸一套房,我们小印缺的可从来都不是钱。”

  姜印画的符纸有多厉害,顾十安刚刚可是亲眼所见。

  有些话,何棋落说得还是保守了。

  那些自带法力的符纸,在上层社会的圈子里,被炒到天价已经是常态。

  京市最不缺的就是有钱人。

  花个几百万买一张可以镇宅驱邪保命招财的符纸。

  对他们来说就是一笔再小不过的投资。

  在旁边看热闹的白宴辰也觉得顾十安脑子不正常。

  他白宴辰的女人,这辈子最不用愁的就是钱。

  区区一个顾十安居然敢在他面前比财力,脑子一定进水了吧。

  眼看骆诗语被逼得退无可退,姜印露出一个不知是算计还是妥协的笑容。

  “我这个人啊,最不喜欢欺负女孩子。”

  “既然骆小姐舍不得将罗盘送我,行吧,那我就大度一些,换个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