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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印不是扭捏的人,谈好条件,她立即行动。

  笔尖对准的第一块石头,标价三十八万,是莫西沙料,表皮乌黑,没切割前,看不出好坏。

  景珂立刻用笔画好记号。

  第二次被选中的,标价四十万,木那料,外表依旧看不出价值。

  第三次被选中的,标价三十五万,莫湾基料,与前面两块大差不差。

  三块石料选定完毕,姜印让景珂和楚言先挑。

  景珂也没墨迹,对着三块石料端详一阵,选了莫西沙料的那一块。

  “都说莫西沙场口有神仙场口的外号,挖出来的石头种老肉细,我就选它了,”

  嘴上这么说,心里其实并不抱希望。

  姜印挑出来的这三块料,连色都没露。

  与那些标价几百万,并露出大量翡肉的石头没法比。

  三十多万,不过就是图个乐。

  楚言选的是木那料。

  他与景珂一样,并没把三十几万的石头当一回事。

  他最初看上的是那块标价六百五十万的福禄寿。

  表皮已经被打磨了,看得出里面的翡种妥妥就是福禄寿。

  种水还可以,不知道整体开出来会不会废。

  左右不过是一场游戏,大不了明天再来一趟,把那六百多万的石头给老爷子搬回去。

  景珂与楚言选完,剩下的那块就属于姜印。

  几个人都是行动派,付好款,便让切割师傅进行切割。

  等待过程中,景珂与姜印套近乎,“何少是你男朋友?”

  楚言在旁边竖着耳朵听。

  姜印又玩起了她那根笔,“他太骚气,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景珂觉得,骚气这个词用得很到位,何棋落还真是那种唯恐天下不乱的显眼包。

  切割师傅突然惊叹一声,“高冰黄翡,这颜色也太骚气了。”

  景珂的脑子有点没转过来。

  怎么又是骚气?

  循声看去,就见被他选中的料子出现一片黄,黄得娇嫩,透得死人,可不就是骚气么。

  当整块料子切割完,景珂已经傻眼了。

  他真的没对这块石头抱有期待,可这块石头却给他带来了极致的惊喜。

  三十多万的本金,身价瞬间涨了几百倍。

  楚言若有所思地看向姜印,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还以为只是景珂运气好。

  当楚言的石头被开出来时,再次刷新他的认知。

  居然是一块冰玻种的福禄寿喜。

  没错,不是福禄寿,而是福禄寿喜。

  福禄寿只有红绿紫三个色。

  福禄寿喜加了个色,红绿紫黄,种水还比景珂的高冰种还高一档,身价同样爆增几百甚至上千倍。

  时常混迹于赌石场的楚言知道,这块最初没被他看好的料子,甩了那六百五十万八条街。

  原本没把这场游戏当回事的景珂与楚言,此时陷入了一种麻木状态。

  直到姜印的玻璃种紫翡被割出来,楚言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姜小姐,你确定这三石头是盲选的?”

  以为高冰黄翡和冰玻福禄寿喜已经够牛叉了。

  姜印开出来的这块尊贵的紫翡玻璃种,简直刷新他们的三观。

  这种颜色的紫,有足够的资格被放在珠宝楼做镇店之宝。

  一旦流入市场,将会被叫出不可预估的天价。

  姜印从头到尾表现出来的情绪都很稳定。

  晃晃手中的笔,她笑得一脸纯真,“我转笔的时候,你们不是亲眼看到了?”

  “怎么了二位,是不是我盲选的石头不够好?”

  “听说翡翠以绿为尊,可开出来的这几块大红大绿花里胡哨,看着就不像值钱的样子。”

  “唉,我乡下来的,没见过世面,手气也不好,今天让你们破费了!”

  景珂:“……”

  楚言:“……”

  两人脑海中只有一个疑问,姜印这个小丫头,她到底是真傻?还是在装傻?

  姜印并不知道,在购物中心顶层开石头这件事,被嘴快的景珂告知给了白宴辰。

  景珂事无巨细地向白宴辰描述姜印有多厉害,开出来的石头有多值钱。彡彡訁凊

  为了庆祝三开得胜,三人还去海鲜楼大吃一顿。

  散伙的时间大概是傍晚六点钟。

  姜印谢绝两人的护送,将切割出来的紫翡往帆布包里随意一丢,便开着她那辆破旧的suv疾驰而去。

  听景珂眉飞色舞地讲述今天发生的种种趣事,白宴辰只觉得有一股郁气堵在胸口,连红酒的味道都变得苦涩。

  夜里十一点多,浪了一天的姜印才迟迟而归。

  一进门,就看到白宴辰像判官似的冷着脸坐在沙发内。

  偌大的客厅安静得落针可闻,四周没有一点动静。

  姜印不自觉地放轻走路的声音,从白宴辰身边经过时,还不忘与他打个招呼:“这么晚了,还没睡?”

  白宴辰目光直视着她,“现在几点?”

  姜印看了看腕表的时间,“十一点二十。”

  “为什么回得这么晚?”

  姜印被问得有点懵,“我需要回答这个问题?”

  白宴辰不容拒绝地下命令,“必须回答。”

  姜印跟他杠上了,“说好不过问彼此的私生活,现在又是什么情况?”

  白宴辰态度强势,“白家家规向来森严,当你踏进这个地界,就该遵守这里的法则。”

  姜印翻他个白眼,“提议同居时,你怎么不说还有家规?这玩意儿还带后补的?”

  气氛陷入僵持时,小慧一瘸一拐地走过来,手中的托盘中摆放着清淡的夜宵。

  看到姜印时,小慧眼中闪过不易察觉的怨恨。

  恭恭敬敬地将夜宵放到白宴辰面前,又换上了一脸卑微的姿态。

  “七爷,夜宵已经煮好了。”

  白宴辰冲小慧做了一个退下的手势。

  小慧颔首,一瘸一拐地走远了。

  三十鞭,鞭鞭着肉,白家的刑堂从来不会对犯错者放水。

  姜印看着小慧的背影,“她的腿是什么情况?”

  白宴辰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你还没交代,为什么回得这么晚?”

  景珂在电话里告诉她,分开的时候是傍晚六点,现在已经是午夜时分。

  这几个小时,姜印去了哪里?见了谁?她身上还藏着多少秘密?

  姜印当然不会告诉他,整个晚上都在实验室里搞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