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不识好人心呐!凌烟鼎可是父王的心头之宝,最是喜爱,要是查到是谁偷了,那指不定要被逐出家门呐!”

  宋尝心头一凉,可是,他毫无办法,就算此时主动承认东西在自己家中,他都做不到,因为他交不出东西。

  这招是真狠呐!

  他曾经以为,自己小心点,洁身自好,一尘不染,对方就拿自己没办法,没想到,他还是太天真了。

  一众人全部涌入三公子府中。

  在宋尝惴惴不安中,开始了大搜查。

  时间一点点过去,最后搜查的人全部返回,禀报的结果是,全都没有发现。

  “没有??”

  宋哙的声音都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度,他瞪着其中一人,又问了一句,“你说没有?”

  这人应该是他的家丁,看穿着其地位并不算低,他低下头,回了一句,

  “世子殿下,确实,确实没有找到。”

  宋哙的脑子停转了一息,回过神来,咬牙切齿道:

  “前面带路,我亲自去看看!”

  那人不敢怠慢,赶紧又往屋里走。

  宋尝也跟了上去,心里是又喜又怒。

  喜的是,东西居然不在他家里!

  怒的是,宋哙这厮简直连掩饰都不做了,这就差摆明了,坑的就是自己啊!

  不光是他,其他人也听出不对来了,都跟了进去。

  宋哙此时也警醒过来,自己好像做错了,不该这么着急显眼的。

  但他一向跋扈惯了,反正没法挽回了,错了就错了吧,关键是东西不能真丢了啊,要不然他不好交待。

  那家丁也有点坐蜡,心说这算怎么回事啊,不需要隐瞒了吗?

  我直接将您带到我栽赃的地方,这合适吗?

  他脑子转了好几圈,终于想到一个勉强的说法。

  “殿下,小的搜查的是这一处,确实没有找到东西。”

  这是宋尝卧房外的回廊,离门不远安置有一个多宝架,上面放着一些不太重要的风雅之物,最顶上一层是用木板封死的,表面刻有花纹装饰,但此时这块木板被撬开了,里面空空如也。

  这就是家丁用来栽赃的窝藏地点了。

  东西是他提前偷放进去的,因为凌烟鼎并不算小,不能带在身上当场栽赃。

  没想到,亲手藏进去的东西现在不翼而飞了。

  宋哙瞪大眼睛仔细扫视,结果当然是没什么用。

  “给我把这破烂搬开,把这些砖头撬开看看!”

  宋哙大声吩咐下人。

  空间里的姜明月正剥着花生米,看得津津有味,闻言差点笑出声来。

  一件死物而已,难道还会长了脚,自己钻进地里去?

  这怕是昏了头。

  啥凌烟鼎,早就被她收进空间里去了。

  还是那句话,姐要是当贼,那必定是当世第一人呐!

  看着那些下人开始拖架子,撬地砖,宋尝再也忍不住了,怒道:

  “你这是确定我偷了凌烟鼎?还一定是藏在这里了?简直是无耻之尤!我一定会将你这种卑劣的把戏告诉父王!”

  宋哙脸色也不好看,随口道:

  “我没有别的意思,有人向我告密,说凌烟鼎很可能藏在你这里,我当然要仔细搜查一番了。”

  宋尝冷眼:

  “那个人是谁?”

  宋哙:

  “那不能告诉你,我得保护别人,不能让你报复他。”

  宋尝冷哼一声,

  “那就看父王会不会相信你的鬼话了!”

  廊下的地砖被刨了一大片,甚至连土都翻开了,结果当然是没有任何发现。

  倒是引得其他人一阵阵私语,低笑。

  宋哙极其不甘心,又去宋尝的卧房翻了一遍。

  最后不得不垂头丧气地离开。

  接下来的几处府邸,他也没有心思查了,胡乱看了看,作了个样子,便回王府了。

  宋尝没有保持沉默,直接向西侯王告了状,将宋哙意图栽赃嫁祸给他的行为说了一遍。

  宋哙反驳,仍然拿之前的说词搪塞。

  西侯王阴沉着脸,勒令宋哙向宋尝道歉。

  “既然消息不实,冤枉了你三弟,你就应当道歉!”

  宋哙极不情愿的道了个歉。

  宋尝也不满意,什么有人告密,这明显就是个托词,但父王一向偏心,他也没办法。

  西侯王遣散众人,独留下宋哙。

  伸手道:“东西呢,拿来吧!”

  宋哙变得口吃起来,

  “什,什么东西?”

  西侯王沉声道:

  “你以为我傻吗?这种把戏我看不出来?哼!让你拉拢两个兄弟,你却拿我的宝贝去栽赃!栽赃也罢了,还失败了!哼哼,真不知道你怎么做事的,这才叫丢人现眼!”

  宋哙还想挽救一下自己的说词,

  “我,父王,我真没拿您的凌烟鼎!”

  西侯王瞪眼,

  “你说什么?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要是再敢说有人告密这种鬼话,老子打断你的腿!”

  宋哙扑通一声跪下来,哭丧着脸道:

  “父王!我,我真没……不是!您听我说,那凌烟鼎是,是,是我拿了,可是现在它真的不见了啊!”

  西侯王抄着茶壶的手顿住了。

  “当真?”

  “当真!千真万确!儿臣若是撒谎,就断子绝孙!”

  西侯王皱起了眉头。

  凌烟鼎可是异宝,而且说不定还有其它妙处他没有发掘出来,此物绝不能丢失!

  他来回踱了几步,问道:

  “会不会是老三提前得知了消息,转移走了?”

  宋哙也不敢起身,脑袋随着他的脚步转动。

  “这,应该是没有,之前我看他有些惶恐,不像是装的。”

  西侯王:

  “那多半是下人搞鬼!以你的手下嫌疑最大,回去给我查清楚,务必给我找回凌烟鼎!听明白了没有?”

  宋哙赶紧点头,

  “明白了,父王。”

  正当他以为事情暂告一段落时,却听西侯王喝道:

  “来人!”

  屋外进来两个家丁施礼,

  “王爷?”

  西侯王一指宋哙,

  “将他拉下去,重责三十大板!”

  宋哙大惊失色,

  “父王!为何要打我?”

  西侯王冷哼一声,

  “敢把主意打到我头上,借我的名头吓唬人,你不用付一点代价?你给我记住,要想借别人的势,就要想清楚后果!我是你爹,打你一顿,已经是轻的了!”

  宋哙欲哭无泪,被拖了下去。

  虽然他习武,身体强健,但三十大板还是重责,这顿打挨下来,仍是呲牙咧嘴,连吸冷气,行走困难,最后是叫下人把他抬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