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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言雅书双腿活动自如,方慧愣了愣。

  言雅书当时出车祸的事情她早有耳闻,也听说这位白夫人可能一辈子都要在轮椅上度过。

  此刻,看到言雅书脚踩高跟鞋,穿着华丽而又修身的礼服出现在这里,方慧一时有些恍惚。

  嫁给爱情的女人,都是这么容光焕发吗?

  虽然白耀宗已经不在人世,他活着的时候,是京市出了名的宠妻狂人。

  按年纪,言雅书与自己差不多。

  可从皮肤状态来看,言雅书保养得仿佛只有三十出头。

  这个状态,可真是年轻得让人羡慕。

  因为小辈的事情,方慧对白家每一个人都没好感,但面子工程一向是她最擅长的。

  “白太太,真是巧啊。”

  方慧不知道的是,言雅书状态看着这么好,姜印占据了主要的功劳。

  跨年那天,姜印送了她一套护肤品,并不是什么大品牌,确切来说,连品牌都没有。

  言雅书当时想的是,等化妆台上的护肤品用完了,再用姜印送的。

  直到姜晚宁去了白家老宅,与对方提起这件事,才被告知,姜印送给她的护肤品,用后会出现神奇的功效。

  儿子在酒店摆酒的前一晚,言雅书抱着试试看的想法,在睡前涂了一些。

  没想到一夜过去,因年轮而留下的细纹,果然比从前少了很多。

  当然,护肤品是一方面,心情也是一方面。

  儿子终于官宣结婚,她心情高兴,儿媳妇还是好友的女儿,双喜临门,言雅书觉得这辈子已经没什么遗憾了。

  心情好,身体就好,身体好,状态就好。

  面对方慧的客套,言雅书回了对方一个浅浅的笑。

  “是挺巧,听说顾小姐今天也在这里摆酒,嫁的还是傅氏集团的继承人,先说声恭喜了。”

  方慧对言雅书没什么好感,言雅书对方慧亦是如此。

  不喜欢的原因,当然与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有关。

  人类都是自私的,言雅书也不例外。

  她当年是不看好顾南佳,但只要儿子对人家有意思,言雅书也不会极力阻止,更不会否定顾南佳的存在价值。彡彡訁凊

  可她做不到的事情,方慧却替她做到了。

  公然否定她儿子的能力,还对外扬言她儿子未必能活过三十岁。

  仅仅因为她儿子在白家排行老七,上面有六个看他不顺眼的兄姐,就预言她儿子是个短命鬼。

  任何一个当**,都听不得这种话,所以很久以前,言雅书就对方慧心存很大成见。

  好在两人玩的不是一个圈子,不然一定会天天撕b。

  方慧是个很骄傲的人,看不上言雅书这种靠丈夫或儿子来供养的米虫。

  两家现在还有了世仇,也就没给对方好脸色。

  “说到恭喜,我也欠了白夫人一句恭喜。”

  “本来这句恭喜早在两年前就该说的,谁能想到,令郎领证这么久,两年之后才摆酒宴。”

  “今天这场宴辰,该不会是奉子搞的吧?”

  方慧笑得不怀好意。

  “如果女方那边没有身孕,是不是打算永远不官宣?”

  “白太太,你儿子的这种行为,就没让女方娘家那边挑理?”

  “反正这种事情在我们顾家,是绝对不能忍的。”

  “隐婚这两个字听着时尚,其实就是对女方的侮辱,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结婚而没名分的。”

  “幸亏我当年有远见,才没让我女儿在错误的路上越走越远。”

  言下之意,那时阻止顾南佳和白宴辰交往的决定是对的。

  言雅书岂会听不出对方的话外之音。

  她是被丈夫和儿子保护得很好,却不代表老实可欺。

  “顾太太是咬碎了一口银牙说出来的这番话吧。”

  言雅书慢条斯理地在水龙头前洗着双手,嘴角挂着自负的笑容。

  “我家小辰前些天说过,你女儿为了嫁给我儿子,愿意奉上顾氏集团总股份的百分之五,还一分聘礼都不要。”

  “有趣的是,代表你女儿出面谈判的,就是顾夫人。”

  “这才过去多久,顾夫人怎么就把你女儿倒贴也要嫁进白家的事情给忘了?”

  关掉水龙头,言雅书轻轻甩动着手上的水渍。

  “可惜啊,有些人倒贴,我家小辰都不屑一顾,你说这是谁的悲哀?”

  想在背后说她儿子的闲话,也得看她这个当**同不同意。

  眼看方慧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了下去,言雅书又加了一把火。

  “圈子里最近都在传,顾小姐没出生前,就被玄术界大佬穆清风断言是福星降世。”

  “现在看来,穆清风的本事也不过如此。”

  “顾家接二连三在商场失意,几个到手的大项目也被其他家族分割干净。”

  “有些人啊,是福星还是灾星,还真是不好随意妄言。”

  在方慧不满的瞪视下,言雅书笑着离开了。

  婚礼进行到一多半时,白宴辰便让姜印先去客房休息。

  她有孕在身,不宜过度操劳,一切必须以身体为重。

  天还没亮就开始化妆的姜印也确实累了,便在典礼过后没多久,去酒店客房睡了一觉。

  作为君悦酒店的大老板,白宴辰在自家酒店有专属房间。

  今天又是他和姜印摆酒迎亲的好日子,酒店的工作人员早早就得到上面的通知,精心布置了这间婚房。

  满屋子都是一片喜气洋洋,就连床单都用了喜庆的大红色。

  一觉醒来,姜印看到床边坐着一个人。

  “老爸!”是墨隐。

  墨隐摸了摸姜印的额头,“之前有些发烧,现在好多了,可能是没休息好导致的。”

  在墨隐的帮助下,姜印懒洋洋地靠坐在床头,背后还被塞了一个软软的抱枕。

  小幅度地打了个哈欠,姜印朝周围看去一眼,发现房间中只有他们两个人。

  “婚宴还没结束吗?”

  墨隐笑了笑,“五分钟前刚刚结束,你爸妈和你哥哥见你睡着了就没打扰你,他们已经离开了。”

  姜印的第二个哈欠才打到一半,就听到了这句话。

  顾不得打哈欠,姜印没好气地问:“我爸我妈我哥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