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林清屏入住新家第一晚。

  是她和顾钧成两辈子第一次在属于自己的家里共度。

  吃完饭之后,家里的气氛就有点不同寻常起来。

  二妹吃完饭就撤离了,顺带把志远也叫走了。

  本来热热闹闹的餐桌,突然只剩了顾钧成和林清屏两个人,气氛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我……我去洗完。“林清屏这个被贴上了”不矜持“标签的人,也有些心慌。

  ”我来吧,你坐着。“顾钧成主动开始收拾。

  林清屏点点头。

  她知道,他从来就不是那种等着人伺候的大老爷们。

  她忽然想起前世她强行把他叫回来给她弟提亲那一回了。

  她和他为了这个事在县城住了两天。

  他领着她去吃饭、住宿,也都是把什么都准备好,特别是在住旅社的时候,给她把洗澡的热水都打好了的……

  也许是他的纵容吧,前世她才对顾家人越来越过分,越来越嚣张。

  有时候,她真的想不明白。

  他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要这么纵着她?

  他明明有喜欢的人,她只是他娘给他说的媳妇儿,为什么要这么实诚?

  她坐在那发呆的时候,他已经把碗洗好,也收拾妥当了。

  “在想什么?”

  随着低沉的声音响起,她眼前出现一张黝黑又英挺的脸。

  她惊了一跳,忙笑道,“我在想接下来家里该怎么布置呢!”

  “想好了吗?说给我听听。”他在她对面坐下来。

  林清屏指着超长大书桌后方空出来的一大块,“这里,我们摆一个沙发好不好?那种软软的,坐进去特别舒服的,前面摆一个电视机,以后一家人可以围着看电视。”

  林清屏说完又觉得遗憾,所谓的一家人,他肯定是常常缺席的那个,她和二妹可以每天回来,但他不行。

  顾钧成却听笑了,“你还想要电视机?”

  林清屏这才想起,电视机在这个时候还是稀罕物呢!

  “还有呢?”顾钧成又问她,“这么大个书桌,你用得着?”

  “怎么用不着?”林清屏给他描述,“我、二妹还有志远,从学校回来都会在这个桌子上学习,气氛多好,以后我们还会有孩子呢?到时候都围在桌子边写作业,我再准备些水果点心什么的,一边学习一边吃,多好啊!”

  顾钧成看着她,忽然沉默了。

  “我……我是说……如果,假如……”林清屏觉得有点羞恼,一看他一本正经的燕子,干脆破罐破摔直说,“孩子怎么了?不是我不矜持,我们是有本本的夫妻,盖章认可的结婚,有孩子不是很正常吗?”

  林清屏看了他某个地方一眼,“除非你不行。”

  顾钧成:……

  顾钧成咳咳两声。

  林清屏听得身后一阵动静,回头一看,志远飞快跑上了楼。

  林清屏:???孩子听不懂吧?

  “累了一天,洗澡睡觉了。”顾钧成起身,往楼上去了。

  林清屏把这房子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一共四个房间,二妹一间,志远一间,楼下这间没铺床,他往楼上去,这就很明显了!

  她本来就不是矜持的人,跟着就上去了。

  待她走到楼上,他正好从房间里出来,手里拿着衣服,去卫生间冲澡了。

  这个房子,唯一的不便之处就在于:二楼冲澡的地方不在卧室里面!

  林清屏盯着他的背影愤愤地想,不然……

  她总不能在二妹和志远的众目睽睽下干那些个“禽兽不如”的事吧?

  她索性回屋里拿了衣服去楼下洗。

  等她洗好回房间,顾钧成已经靠在床头,手里拿了一本书在看了。

  这和林清屏想的香艳画面大相径庭嘛!

  林清屏不由泄了口气。

  她在顾钧成面前站了站,暗示,“我睡觉了啊?”

  “好。”他说,眼睛没离开书本。

  林清屏:???

  有点气怎么回事?

  她大步往床上一躺。

  被子一裹。

  那个人居然还没动静?

  林清屏就琢磨开了。

  从前还以为他是真不行,但是,他住这两回院她早就发现他根本就很有雄风啊!

  不行,还得她再主动一点。

  “啊——嘶——”她惊呼一声。

  “怎么了?”果然,这下他动了。

  “我……全身都疼,不知道怎么回事……”她软软的声音哼哼唧唧的。

  他从座椅上起来了,“我看看。”

  揭开被子,在她每一个关节处试,每试一处就问一次,“怎么样?这里呢?”

  林清屏都摇头,她哪里疼啊,根本不疼。

  “那可能是这两天搬东西累到了,肌肉酸疼。”他得出个结论。

  搬东西?她这两天哪里搬了什么了?

  有他在这,根本啥重东西都不让她碰!

  唯一搬过的东西,是他不在的时候和二妹移了桌子。

  但是,既然他说是,那就是呗!

  她开始得寸进尺了,一脸委屈样,“嗯,应该是的,你给我揉揉吧。”

  “嗯。”顾钧成宽大的手掌已经在给她按了。

  有力而炙热的手,在她背上、腰上、手臂、腿上,一一按过。

  天气真的好热啊……

  他的手心里好像有一团火,在每一处经过的地方,火热的温度都透过她薄薄的衣服渗透到她皮肤上,把她的皮肤也点着了。

  全身上下都变得滚烫而燥热起来。

  窗外的蛐蛐叫个不停,叫得人心里慌乱不堪。

  林清屏甚至感觉到有一种陌生的异样的空虚在体内蔓延,想要狠狠抓住什么东西,却又怎么也抓不住,明明她都快把枕巾揪破了,那种没有着落的空虚感还越来越强烈。

  “顾钧成……”她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嗯。”他的手停了。

  她听得他的呼吸好像也粗了不少。

  “顾钧成……”她趴在枕头上,颤抖着叫他的名字,“你不觉得你挺亏的吗?”

  “什么很亏?”他没听懂她的意思。

  她有点慌张,不敢转过来看他。

  开玩笑!她是言语的巨人!行动的矮子好吗?

  她说话再怎么不矜持,现在真的要付诸实践了,还是有点紧张的,毕竟,她上辈子也没有过这方面的经验……

  “那个……我把你全都看光了,你不觉得亏?”林清屏眼一闭,心一横,继续做言语的巨人!

  “所以呢?你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