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翻折腾,姜南秋是又饿又累,声音虚弱沙哑道:“好。”

  御膳房很快送来了一大桌子美味佳肴,因为不知道姜南秋的口味喜好,因为种类繁杂,让人眼花缭乱。

  其中姜南秋熟悉的凉拌黄瓜丝,老鸭汤,红油鸡丝,莲子羹,更多的姜南秋连名字都叫不出来。

  姜南秋在珮竹的服侍下,吃了半碗老鸭汤,又强撑着喝了一碗莲子羹,却再也吃不下了。她觉得无比地累,眼睛更是无法睁开,就想躺下睡觉。在珮竹的服侍下,重新回到了榻上,头一歪就睡着了。

  承乾宫

  瑞安帝看了跪在地上的人,问道:“查得怎么样了?是谁安排的刺客?”

  跪着的人甚至不敢擦额头不知不觉冒出来的浓汗:“皇,皇上,微臣查到,那不过是群流寇,碰巧遇到了。。。”

  瑞安帝看起来是信服了调查结果,挥手让人退下。沉思了片刻,瑞安帝去了后面的寝殿。

  早已经等候太医立马上前给瑞安帝诊治。

  刘太医可说是太医院的翘楚,听说陛下召见,立马马不停蹄前来,没想到陛下居然受伤了,而且还中过毒,不过看陛下一副并不在意的模样,伤口也是好好的处理过了,就说说道:“陛下的伤势本来有些凶险,不过幸亏处理及时。只是,”看到皇上身上某些暧昧的痕迹,刘太医一张老脸都红了,“还请陛下最近切忌剧烈运动,伤口比较深,还需要时间好好恢复……”

  瑞安帝没有说话,挥了挥手,就让他退下。

  换过药,又喝过汤药,瑞安帝看到换下的染血纱布,他想到了姜南秋,就问伺候的人:“秋水阁那边怎么样?”

  李福安是瑞安帝身边的大太监,可说是跟着皇帝一块长大的。自从听说陛下抱着一名女子回来,还入住了秋水阁,就知道皇上是在意那名女子的。毕竟可不是人人都能住秋水阁。因此很是仔细地让人盯着了那边,一丁点动静都是一清二楚,此刻皇上问了就十分迅速地回复道:“听说姑娘吃了半碗老鸭汤,一碗莲子羹后,又睡下了。”

  瑞安帝眉头紧紧皱了起来,道:“怎么吃得如此少?”当然知道姜南秋初次承宠,还间隔很短的连续两次,肯定是累着了。可是不过吃一些汤汁,怎么行呢!

  瑞安帝担心姜南秋,立马起身走了出去。

  “摆驾秋水阁。”

  陛下抱着一名女子回宫的消息,立马惊动了整个后宫,各宫的小主听后,反应不一。

  菁华宫住着的是周贵妃。

  周贵妃此刻躺在贵妃椅上,闭目养神。宫女们在一旁伺候着给她漂亮的指甲染上红艳艳的蔻丹。

  大宫女彩月上前给她捏了捏腿,轻轻说着宫中事情:“皇上把人抱着送进秋水阁,就去乾清宫处理政事了。只是不到1个时辰,皇上又去了秋水阁。”

  周贵妃似乎混不在意,她看了看自己手指上刚涂好的蔻丹,面上没什么表情:“这女子定然生得十分貌美,要不然陛下也不会如此紧张挂怀。”

  彩月轻笑道:“再得宠,无法生下子嗣,这宠爱也长久不了。要说这些年来,后宫中最受宠爱的还不是贵妃娘娘您,有什么好的贵重的东西,皇上可都是先紧着公主和娘娘您呢。这可是宫中的独一份呢。”

  想当初贵妃刚入宫,不过才人头衔,又因为家中父亲不过小小的七品县令,想要在美女如云又娘家实力雄厚的深宫中脱颖而出,成为高位嫔妃,甚至如今独一份的贵妃,完全无胜算可言。

  可是,她做到了。

  不是因为她长得貌美,而是因为她为皇上生下了唯一的子嗣,荣安公主。

  周贵妃不仅吃穿用度都是宫中最好的。就连陈皇后什么事都要让她三分。

  “暂且看吧,”周贵妃嘴角上扬,在宫女的伺候下睡下,闭上自己的眼睛。

  未央宫

  陈皇后高高在上的端坐在主位之上,面沉如水。她旁边的桌上放着宫女刚倒好的茶水。她没有

  喝,甚至什么话都没有说。两名伺候在旁宫女却已经战战兢兢,满额头布满了汗水。

  听到皇帝抱着个女子回来,甚至在处理完政务又赶去看望,陈皇后目光冷凌,怒火中烧,一把拂开手边的茶杯茶壶等一应器具:“狐媚子!竟然敢勾引皇上!可查出那女子身份?”

  秀芝低声答:“暂时没有查到。”

  陈皇后冷笑:“总有露面的时候,不着急。”

  秀芝赶紧附和:“可不是。皇上如今还没有给她册封,她一个没身份的女人住在宫中,已经是众矢之的!而且就算册封了,成了皇上的妃子又,初一十五的晨昏定省必然少不了,娘娘您随便找她个错处,想怎么收拾她都行。”

  陈皇后没有说话,但神色确实缓和许多。

  姜南秋刚开始睡得还挺安稳,但是没过多久,就做起了噩梦,她的眉头紧锁,雪白的双手更是紧紧攥住锦被,嘴里还念念有声:“不要,不要。。。”

  瑞安帝来到秋水阁,让宫女们不要声张,一个人轻轻地走进内室,就看到姜南秋睡得及其不安稳。

  想到姜南秋在孙家受尽蹉跎,顿时对她更加怜惜心疼,对孙游亭痛恨不已,心中已然有了一些酝酿。

  床上的姜南秋越哭越厉害,最后竟然鬓发潮湿,泪流满面,瑞安帝赶紧将她紧绷的身子搂进怀里,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边温和念叨着:“秋儿别怕,朕在你身边陪着你保护你。。。”

  梦中的姜南秋回到了那段凄苦无助的岁月,在丞相府中,日夜服侍的婆母对她动辄打骂,奴仆们明目张胆地嘲笑她,欺辱她。

  寒冬腊月,她被罚跪在银装素裹的庭院中,孙游亭从她身旁走过,却责怪她。

  她的身体冷得像冰,看着鲜血从她下身流下,浸透了裙衫,再蔓延至周围,心情从焦急,愤恨到最后的绝望。

  后来,她有了另一个孩子,她刚想逃出牢笼好好养护他,却被几个粗壮的婆子亲手灌了红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