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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烟心中不解的同时,也生出几分斗志来。

  “再试一次。”

  这次她直接加入到灵兽队伍里,亲自监督、提点,只差手把手教它们画了。

  九凤也撸起袖口,参与测试。

  丹老一看云烟暂时没空搭理自己,立马揣着那张新丹方,掉头回到洞穴炼丹去了。

  广阔无垠的山谷中,爆炸声此起彼伏,期间夹杂着灵兽懊恼、烦躁的吼声,不断在谷中回荡。

  谢长安和林墨卿双双结束修行,寻着声音飞出来,看见的就是一只只庞然大物,小心翼翼地伸出自己尖利的爪子,努力在空中滑动的画面。

  甚至有的灵兽认为是体格的问题,于是,化出人形,还问云烟借来了普通的符笔和符纸,握着壁笔,笨拙地画来画去。

  两人同时沉默了,几乎震惊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小爷不是在做梦吧?”谢长安呢喃道,伸手用拧了林墨卿胳膊一把:“疼吗?”

  少年不适的皱起眉,打开他的爪子:“你说呢?”

  破碎的宽袖下,他露出的白皙肌肤泛红,出现了一块醒目的掐痕。

  “疼!?那就不是梦了!”

  谢长安收回手,很快便在兽群中发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一席月牙白连云锦袍的少年,踏空站在一头银翼长有三只尾羽,身如巨鹰的巨兽旁,正轻声同它说着什么。

  巨兽认真地聆听着,态度充满了尊敬。

  “云炎。”谢长安闪身飞过去,瞥了眼开始凝力动爪的银翼三尾鹰,暗中问道:“它们这是干嘛呢?一个个看起来都不正常的样子。”

  “画符。”云烟解释道,但眉心却紧拧着。

  谢长安愣了愣:“画符!?”

  仔细一看,这些灵兽的动作可不就像是在画符一样吗?

  “灵兽也会画符!?”

  林墨卿也面露困惑:“它们做得到这种事吗?”

  云烟:“……”

  “为什么做不到?”她英气的面庞挂着大写的疑惑。

  上一世,会施展术法、炼制丹药、自行布阵的灵物,不在少数。

  而此间的灵物,据她所知也同人族一样,靠着吸收天地灵气壮大自身,双方的力量同源,应该也能像人族修士一般,可以修习炼丹、画符、炼器啊。

  两人被问得语结。

  他们也不知道究竟能不能做到,毕竟这世上就没听说过,有会画符的灵兽!

  而且一般正常人也不会教灵兽做这种事吧!?

  但事实证明,灵兽们真的是不行!

  即使云烟教得再仔细,再认真,集凤族全族之力,依旧找不出一个能够成功绘制出一张符箓的兽来。

  包括几位族老也是如此。

  明明它们的修为、灵识强度,都在云烟之上,可它们就是画不出一个完整的符箓,只觉得画符的过程极其别扭,就算是勉强画出来,符箓也会在最后自爆。

  到最后,云烟不得不接受凤族全族都没有画符天赋的事实。

  看着山谷里,那一只只仿佛被阴云笼罩,浑身散发出幽怨气息的灵兽,她忍不住开口安慰:“没事的,每个族群都会有自己不擅长的东西,或许画符刚好就是那一个。你们也不要太在意了。”

  灵兽们应了声,声音极小,远没有最开始的气势,像是被霜打的茄子。

  比起入夜时,情绪更加低迷,有的幼兽更是呜呜地哭了起来,一次次失败的打击,给它们短暂的兽生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厉害了啊云炎,你可是头一个给我们凤族造成这么大打击的家伙。”赤夜戏谑的声音传入她耳膜,“我敢说,它们这辈子都不会忘了你。”

  云烟:“……”

  她屈指弹了下赤夜的脑袋。

  “别闹我,赶紧劝一下。”

  “男人的头是不能碰的!”赤夜展翅飞起,躲过她的魔爪,气呼呼说道。

  云烟挑眉:“男人?”

  她好整以暇地睨着空中的小小火鸟。

  “你还是幼年期,应该还算不上吧。”

  啊啊啊啊!都怪青鸾它们!

  要不是它们大嘴巴,他怎么会知道这种事情!

  赤夜恼怒不已。

  “就算是幼年期,我也比你大!”

  见它炸毛,云烟急忙安抚:“好,你大,你最大。”

  赤夜这才满意地放过她,目光扫过成群的灵兽,猛地一皱眉:“行了,哭丧着脸干什么?丢不丢脸!?从哪儿来,给我滚回哪儿去。多大点事,一个个至于吗?”

  “可是连人族都做得到的事,身为凤族的我们,居然办不到……”

  “办不到怎么了?”赤夜立刻打断对方,“人族能像我们一样,生来强大,拥有强壮的体魄,和血脉之力吗?他们做得到吗?”

  兽群沉默了。

  “看不出来,它还挺能说的。”谢长安偷偷传音。

  云烟颔首,望向赤夜的目光,流淌着柔软的笑意。

  谢长安冷不防撞入她眼中。

  只觉得那双眼,仿佛带着令人沉醉的魔力,比这漫天月辉更加迷人。

  “咚咚——”

  “咚咚——”

  心跳乱了节拍,从未有过的紊乱躁动。

  林墨卿猛地皱起眉,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心尖亦是狠狠一颤!

  “云炎。”他下意识唤道。

  云烟偏头看过来,见两人神色有异,不由得问了句:“怎么了?”

  眼中的柔软被担忧取代。

  林墨卿暗暗松了口气,睨了眼回过神,迅速低下头掩饰自己失态的谢长安,然后才说:“没什么,只是想问一问你,这些灵兽怎么忽然对画符感兴趣了。”

  云烟不疑有他,解释的同时,赤夜也在大声对群兽说:“不要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被打击到连自信都没有了。这么脆弱的家伙,不配待在我凤族!现在给你们两个选择,一,滚出凤谷,二,滚回你们的洞穴去。你们自己选吧!”

  在它独特的鼓励方式下,群兽很快便恢复了气势。

  一个个重新昂起头,发出震天的嘶吼,随后雄赳赳气昂昂向自己的洞穴飞去。

  不少兽临走前,都会在云烟面前晃一下,以展示自己庞大威武的身躯。

  仿佛是在告诉他:看见没?我们还有强壮的体魄和实力!就算不会画符,我们也是最厉害的!

  谢长安收拾好心绪,看着突然间变得奇奇怪怪的兽群:“它们又怎么了?”

  云烟分神看了眼,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