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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禁自己下了注,还让柳岸竹一起下注。

  而事实也如他所想。

  造成毁坏最多之人,便是姬嫚红。

  因为金进钱二人占据人数的优势,加上交战时那股热血疯狂的劲头,导致仍有不少人押了他们。

  结果出来之际,现场顿时响起一片欢呼、失望的声音。

  金进钱和剩下那部分押中了的宗门弟子一起,当场平分了赢来的灵石,顺便又询问了一下,地面的修复费用。

  金算盘在他手里拨得啪啪响,速度快得几乎出现了残影。

  很快,他就根据价格,计算出自己和谢长安所需支付给宗门的损失补偿费,并好心地帮姬嫚红也算了一份。

  顺便又罗列出,他和谢长安的伤药费、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损失费,以及姬嫚红用影石记录下他们样子的出场费等等。

  借用宗门的纸笔,满当当写了一整页,全部算下来,扣完需要给宗门的赔偿,他还能赚不少。

  “宗主请看,如果没有异议的话,就请把账结清一下。哦对了,这出场费如果宗门不想给也是可以的,只是我们的脸是属于我们自己的东西,宗门不给的话,就麻烦把影石存下的画面抹除。”

  金进钱一副‘我很好说话’的样子。

  姬嫚红:“……”

  她还指望那些画面,能帮宗门招揽更多的新人。

  抹除是绝不可能抹除的!

  可看着清单上罗列的项目,以及价格,姬嫚红只觉得离谱。

  “什么双重损失费要五百灵石?还有这出场费,一人五百灵石,你怎么不直接去抢钱?灵石可以给,但这个价格,绝对不行!”

  “这价已经很公道了。”金进钱据理力争,“身体的伤可以治愈,但还没进宗门就被堂堂宗主追着打的心理阴影,我们这辈子都无法忘怀。一共只要五百灵石,还是少的!”

  两人一高一矮,说得唾沫横飞,满脸通红,你来我往疯狂杀价。

  云烟第一次发现,个子不高的宗主,竟然有这么好的口才。

  余光往四周一瞥,包括四位导师在内的宗内众人,却都是副见怪不怪的模样。

  她甚至看见有导师准备好了新的纸笔,在两人终于达成一致后,熟练地送上去。

  姬嫚红手起笔落,麻利地写下一张欠条。

  签字、画押一整套,一气呵成,就像做过无数次一般。

  她板着脸,脸上写满了心痛,将欠条扔给金进钱。

  “拿去。宗里穷,一下子拿不出这么多灵石。就先欠着,后边分批给你。”

  给是不可能给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姬嫚红暗暗在心底说道。

  “穷?”金进钱顿时愣住了,看看高墙内挂满的灵果,庄严大气的宗门,以及这地上价值连城的白玉地,连门口放的石像都栩栩如生,做工极其精致。

  就这富得流油的样子,她竟然还哭穷?

  他下意识看向云烟,无声向她求证。

  云烟朝他颔首,以灵力传音道:“五行宗的确很穷。”

  金进钱半信半疑:“行吧,欠条就欠条。不过别欠太久哦,超过三个月,我可就要收利息了。”说完,他小心地收好欠条,又朝柳岸竹伸出手。

  一身清冷疏离的少年,缓缓从衣袖中取出一块东西,放到他掌心。

  “影石!?”四周顿时响起一阵惊呼。

  姬嫚红的脸瞬间一僵。

  云烟却是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金进钱当着所有人的面,将影石放入弟子令中,笑吟吟道:“虽然我相信宗主不是言而无信的人,但咱们先小人再君子,记录下刚才的场景,也是为了以防万一。宗主千万别跟我见怪啊。”

  姬嫚红黑着脸,咬牙道:“你全记录下来了?”

  “当然,毕竟这可是关系到钱,小心点总是好的。”金进钱理直气壮地说道,然后在姬嫚红气呼呼的眼神下,笑容满面地发出邀请:“下次宗主要是再手痒,欢迎再来啊,进钱随时恭候。”

  姬嫚红:“……”绝不会再有下次!

  而当金进钱、柳岸竹跟着云烟踏进宗门,才对五行宗的穷,有了更直观的了解。

  “这世上竟然真有宗门能穷成这个鬼样子。”靠变化宗内的家当换取灵石,这种事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

  “早知道这么穷,我就不该收下这块灵简。亏了亏了,这次亏大了!对了,那什么宗主不会真打算事后不认账,赖掉我的灵石吧?”金进钱越想越觉得不放心,就算有影石和欠条在手,他这心还是七上八下的,不安稳。

  云烟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容:“就算她想赖,也要能赖得掉才行。”

  “什么意思?”金进钱急忙追问。

  “再过几日上神域的一大盛会就要举行……”云烟将神域盛会之事告诉他,顺带也说了抢夺宗内名额的条件。

  金进钱瞬间听懂了她的意思,一颗心立刻就安稳起来。

  就在这时,三人身后忽然有粗犷响亮的人声传来。

  “云炎~俺们回来了。”

  “主人主人,是族长大人!”变异巨猿充满惊喜的小奶音,恰时在柳岸竹识海中响起。

  金进钱脸上浮现出一抹意外之色:“这声音不是兽人族的族长吗?它怎么也在这儿?”

  他一边嘀咕,一边转过身去。

  虽然身形有所改变,但那气息,那模样,分明是烈风豹没错!

  它显然也看见了金进钱和柳岸竹。

  “俺们记得你们是云炎的同伴!你们也来了?”它在三人几步外急停。

  “有云炎在的地方,当然少不了我们。”金进钱说道,随即,狐疑地看了眼它的左臂。

  移动间,它的左手一直保持着僵硬的垂直姿态,就像行动受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