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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南方与随边弘闻言,收回思绪,俱都抬首望向林知皇,静等她说下文。

  “薛倾如今已是分兵,本府君后续准备与花庆发那边打配合,两边同时攻薛,让其焦头烂额,乱他阵脚。花庆发那边,便不能打败仗。”

  温南方与随边弘认真的听着。

  林知皇缓声道:“所以,花庆发那边,需要谋策极佳的谋士去辅佐。”

  随边弘问:“主公想派我们之中谁去辅佐花庆发?”

  林知皇将目光落到温南方身上:“聪深,你去如何?”

  温南方墨眸微深,对其拱手,缓声道:“自无不可,南方领命!”

  顾府,密室。

  郡守祝常嵘靠坐在宽椅上,用手撑着昨日因被方都尉推搡,而伤到的腰,有气无力道:“今日怎么非要带本府君来这里议事?哎呦,我的腰,多走几步都疼”

  顾郡丞神色凝重道:“下官怀疑身边有细作,别处不方便谈事,恐隔墙有耳。”

  郡守祝常嵘一听此话,眼眸微睁,顿时坐直了身子,脸色瞬间煞白:“谁?谁的人?是是那林府君的人?她知道我们要刺杀她了?”

  郡守祝常嵘只要想到开城投降那日,那林府君面不改色吩咐手下兵士,将少了一片嘴巴的败将杜杨耀,吊死在城楼上的场景,就对其格外发悚。

  尽管祝常嵘喜好美人,但碰见像林府君这样的美人,他是一丝旖丝都不会起的,只有胆寒。

  郡守祝常嵘看林知皇,那就是看猛兽,只想赶快将其杀了,以绝后患!

  而另一头猛兽常王薛倾,也是暴戾之人,杀起人来,连自己的嫡子女都不放过,郡守祝常嵘更悚。

  虽然如今这两方人物都让祝常嵘悚怕,但两相对比起来,薛倾还是更胜一筹的。

  其实,祝常嵘就是怕死。

  常王薛倾战名在外,祝常嵘深深地认为林府君如今能打赢薛倾的概率极小。为了保命,郡守祝常嵘这才生出胆子,想杀了林府君,用其头颅向薛倾投诚的。

  祝常嵘敢刺杀林知皇,这不代表他就不怕她了,相反,如今因为做贼心虚,他对林知皇的恐惧,又上了一个新台阶。

  此时祝常嵘猛然听到顾郡丞此言,吓得声音都变了调。

  顾郡丞神色凝重的摇头道:“林府君那边我不知,但方斓扬那边的细作,我们身边肯定是有的。”

  祝常嵘听他说细作是方都尉的人,明显大松了口气,问:“是因为昨日我们布置的刺杀,方斓扬不仅知道,还早做好拦截准备的原因,你有了此猜测?”

  顾郡丞点头:“是。刺杀之事乃我们突然布置的,若非我们身边有方斓扬的细作,他如何能提前得知我们临时起意的打算?还能如此快,做出了应对之策,早早将我们布好的刺客给药倒了?”

  祝常嵘闻言摸着下巴想了想道:“你说的对,方斓扬昨夜还提了我们刺杀失败,准备拿他顶锅的事,若非他有细作安插在我们周围,就他那莽夫,哪能想到这些?”

  祝常嵘叹了口气:“哎,倒是想不到,那个家伙,竟早早在我们身边埋下了细作那我们这段时日,算计他的谈话,他也听在耳里了?”

  祝常嵘说到此,恍然大悟:“难怪昨日方斓扬对我如此无礼,这是对本府君起仇视之心了啊”

  顾郡丞神色凝重道:“我们得尽早再找机会动手了!”

  祝常嵘道:“为何?没有好的机会啊,我们出手,也得让人抓不到把柄才行。”

  顾郡丞摇头,神色阴鸷:“我恐方斓扬报复我们,将我们现下的密谋,告知林府君!”

  祝常嵘闻言倒抽一口凉气:“不能吧?方斓扬不加入我们也罢,还去告发我们?他也是浣水郡本地世家出身,若做此事,还能在我们这个圈子里混?”

  顾郡丞眯眼道:“我们都死了,方氏便为此地世家之首,其余实力较弱的世家,还会为我们两家报仇不成?自然是去抱方氏的大腿。”

  祝常嵘咽下一口唾沫:“那那我们动作得快点了,最好在杀得林府君后,还能将刺杀之事,栽到方斓扬头上!如此,就一举两得了!在常王来前,我们也能安全!”

  顾郡丞颔首,赞同郡守祝常嵘此话。因为顾郡丞怀疑身边有方都尉的细作,后面再与祝常嵘的商议刺杀林府君的事宜时,就再未以言语相谈了,而是面对面与其用纸笔书写谈事,阅后即焚。篳趣閣

  方府。

  “你好狠的心,你怎能将我们的波儿,送去给那林府君做男宠?呜呜”方都尉之妻高氏坐在房里,哭的泣不成声。

  方都尉全名方斓扬,在家里向来说一不二,还从未被妻子如此闹过,一时不由头大,好歹说了句状似劝慰的解释:“谁叫那小子不争气,总是气老子?”

  “波儿还小,正是年少轻狂的时候,他不听话,你这做爹的好好教他便是,打也罢,骂也好,我这当,几时拦过?但呜呜夫君委实太过了怎么能将波儿当男宠送人呢?呜呜我的波儿呜呜”

  方斓扬被妻子高氏哭的头大,一拍桌子,不耐烦道:“让他练武他不练,整天在房里学道士炼丹,弄的我们府里三天两头的炸炉失火不算,最近还喜欢上个丫鬟,他拿那丫鬟当玩意玩,也就罢了,近来竟然说要娶她!”

  方斓扬话说到这里重喘了两口粗气:“他,竟然说要娶奴籍之人,这是要将我方氏的荣耀往地里踩啊!脑子有屎的兔崽子!也就一张脸能看了,老子废物利用,还不行?”

  高氏哭声一顿,胡搅蛮缠道:“妾身知道你恼他,但波儿还小,懂什么?你这当爹都不教”

  “那个兔崽子,骨头硬的很,老子也想好好教,他听吗?”

  高氏:“”想到了次子和夫君对着干的场面,一时失语。

  “老子为了教他,棍子都抽断好几根了!他是有怕过,还是有改过?”

  高氏:“”波儿没怕过,更没改过

  方斓扬越说越怒:“老子这般教,他依旧我行我素的沉迷炼丹!吃老子的,喝老子的,对家族一点贡献也没有,还要娶丫鬟抹黑家族,老子不赶快将他送出去,留着在家养祖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