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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沟生撇头挪开林知皇捂着她嘴的手,耸着泛红的鼻尖道:“林姐姐的意思是因为沟生乃天才,所以我难以合群众人?”

  “骗人!他人都是因为沟生外貌有异才不和我为友的。”虞沟生的眼泪再次哗哗而下。

  林知皇抬手替虞沟生拭去脸上的泪,看着她哭红的眼睛认真道:“见雪,你的外貌是护你的盾,并不是阻你的弊。”

  虞沟生听到这句话愕然,一时间忘了哭。

  林知皇轻抚虞沟生的背:“因为有它在,在你婴儿时,就替你甄别了你亲生父母待你之心,所以你才能遇见视你为宝的思宁道人。”

  “因为有它,在见雪成长时,就主动为你筛选了并不能为友之人,这使你不用再投入更多的感情给与你无缘的人,因为他们只是人生中的过客,并非忠友。”

  “这种过早甄别虽让你孤独,但却让你免于更深的情伤,至今仍能活的纯粹。”

  “因为有它,你不为人所知,你更为他人所不见,所以即使你是天才,也并未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因为有它,你只需将你的怨怼全部向它发泄,你从未洞察过人的恶,你的全部精力都用在了你所心折的领域。”

  “正是因为它,才有了如今出现在本王面前强大而无所不能的见雪!”

  虞沟生扑在林知皇怀里,抱着她劲瘦却仿佛蕴含的无限力量的腰肢,呆呆地仰头望着此时与她说这些话的林知皇。

  是吗?原来如此吗?

  我的异貌,其实一直是护我的盾吗?而非是阻我的弊吗?

  “见雪,你武艺高强,你可预天象,你可纵蛊止乱,你善医救人,这些本事任何一人若想学到顶尖,都是极难,极难的。”

  “而见雪却将这些都学到了顶尖。”

  林知皇笃声道:“到目前为止,本王还从未见过论自身能力能强过见雪的人。”

  林知皇温柔的轻抚虞沟生雪白的发丝:“见雪,你已乃强者,这时该你去反过来保护你的‘弊’了,它其实是神祗的降给世间的耀眼星星。”

  “只要见雪以自身之能将强势入世,让世人看见你,他们会知道,白发白眸雪肤之人,并非鬼怪,而是可护一方,可定乾坤的强者!”

  “见雪,你不该以此自卑,你反来护它如何?”

  让世人再不将这异貌视为不祥,视为鬼怪!

  “这世间异形异貌者众,他们有的甚至都活不下来,即使侥幸得活,也只是活在阴暗之中。”

  “他们需要看得见的此中强者,打破世俗出现在他们所能看见的地方,激励他们也从阴暗之中行入阳光下。”

  “见雪,你就以自身之能,做那个人如何?”

  原来我可以做的事,是如此之多!

  是啊,以我之能,已为强者,都还介意别人的一句定语其他异貌者呢?

  虞沟生慢慢从林知皇怀里直起身,白眸定定地看着林知皇道:“林姐姐,您看事的格局果然与世人不同。”

  “难怪您身上气运如此之厚大爱无疆者,该有此运!”

  这一刻,压在虞沟生心头的最后一丝卑怯与自弃烟消云散,她与她异貌彻底和解。

  林姐姐,以女身去夺天下那至高无上之位,何尝不是在告诉世人,女人并不是只能屈居于后宅?

  每个人都有无限可能。

  所有人都不应该被“既定”框定!

  她要做那先行者,走出他人没有看见过的路。

  林姐姐我们的相遇,不是你的幸运,是我幸运才对。

  虞沟生起身后,无论如何都无法平静下激动的心,直到她以士之礼在林知皇身前单膝跪下,那颗激荡的心才真正的落在了实地。

  虞沟生听到自己说:“虞沟生,字见雪,欲效权王为主,不知您手下可有见雪可一展抱负之处?”

  “见雪,不再等问过你师父的意见吗?”

  虞沟生抬首目光晶亮地仰望立于身前的林知皇,摇头道:“师父会为沟生寻得明主而高兴的!”

  此乃我的选择。

  林姐姐,你是我孤注一掷的唯一选择!

  林知皇见虞沟生主意已定,缓缓站起身,将手郑重地落在虞沟生雪白的发顶上,肃声道:“能得见雪相投,是本王之荣,身侧正有重位可为见雪所居。”

  “沟生,拜见主公!”虞沟生郑重俯首。

  就在林知皇接虞沟生的投效礼,远在学州的州牧陈长忠也正在接一名为韩博卿的谋士投效。

  谋士韩博卿,原先乃温氏家主温禾诩身边的心腹谋士,而在温禾诩刺杀吴奎被擒后,他便不知所踪。

  此时韩博卿却终于走通了门路,出现在了陈长忠面前。

  陈长忠饶有兴致的下望单膝以士礼跪在堂中的韩博卿问:“为何来投本州牧?”

  “关由您都愿意收之为士,博卿以为您也能收在下为士。”

  韩博卿抬首目光平静的仰望悠然坐于上位主位的陈长忠。

  陈长忠闻言朗笑出声:“你有何能,竟与港田相比?”

  “如果您愿给博卿机会,博卿会让您看到吾身之能。”

  “你倒是自信。”

  “博卿的自信自身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