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云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

  看着她哭的一抽一抽的有些心疼。

  抿抿唇,才想拿出本子写点什么。

  啪嗒,林宵宵歘的举起手,小脸儿沉重,还闭上了眼。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呜,你不要再安慰我了。”

  “安慰的话也换不回来那老头的命,呜……”

  悲伤的林宵宵,头上的小揪揪都耷拉下来了。

  她拖着步子蹭在地上,哭着哭着冒出一颗超大的鼻涕泡泡。

  啪嗒,鼻涕泡泡破了。

  “早知道他死的那么早,我,呜……我一定一定好好学习,好好读书,好好上他的课。”

  “我,我一定……嗝……”林宵宵带着哭腔:“一定不当乞丐气他,不和他打赌。”

  她失魂落魄的回了家。

  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不吃不喝的。

  苍云连门都进不去,碰了个满头包。

  众人都知老夫子不喜繁文缛节,喜回归故里,也没有在青元举办大型的悼念会。

  苍穹学院的夫子们争先恐后的议论:“我们几个把老夫子送回大朔,老夫子这人念旧,定想回家。”

  “咱们可不行。”一个夫子分析着,指指自己,又指指他们,啧了一声:“瞅瞅咱这老胳膊老腿的,等到了大朔,老夫子的尸体还能要么,那保持尸体不腐的参片只管一日,就咱们这……”

  他往前伸了伸脚:“老胳膊老腿的,一天能回到大朔么?可万万不能让身体腐烂啊。”

  “一来对老夫子来说不吉。”

  “二来一旦腐烂,便会引来吃腐肉的野兽们,若是被叼下一块肉,尸身不全,也是对老夫子不敬啊。”

  “那找官差,官差脚程快。”

  “不行,脚程再快也要三天。”

  就在他们议论的快要口吐白沫的时候,门被推开了。

  林宵宵顶着俩乌青乌青的黑眼圈,像个小僵尸似的:“不用人。”

  “恩?”院士和夫子们满脸疑惑。

  “我有办法,会快,不到一日就能到。”林宵宵信誓旦旦的。

  林宵宵虽然有时不按常理出牌。

  但,遇到关键的事是不会乱来的。

  “好,何时开始?”院士看着她原本肉嘟嘟的小脸儿都凹进去了,不由得心疼道:“要不你歇歇?”

  “再歇,夫子就臭了。”

  老夫子被安置在了一间驿馆。

  林宵宵早早的便用灵珠保存住了夫子的身体不会腐烂。

  夫子在大朔是很有名的人,同孟家也交好。

  这日,苍穹学院还有孟家人纷纷来到驿馆。

  星月稀疏,冷冷清清。

  所有人面露悲伤。

  院士道:“开始吧。”

  林宵宵扁住小嘴儿,强忍悲伤。

  她掏出一沓小纸人,咻的蕴了一层灵气。

  小纸人才要叽叽喳喳的,忽扇来忽扇去。

  被林宵宵一个掌风给扇了个驴打滚。

  “严肃点,再闹呼死泥闷。”林宵宵奶凶奶凶的。

  小纸人们立刻老实了,耷拉个脸,做出悲伤的味道。

  它们齐刷刷的飘了了进去。

  孟兆丰瞥她好几眼,忍不住,不耻下问:“这……轻飘飘的小纸东西能搬出来?”

  他咋就不信呢。

  林宵宵深沉着小脸儿:“等着吧,一会就抬出来了。”

  还没等过一会呢,小纸人便飞出来了。

  但,是空着手出来的。

  孟兆丰没忍住,差点笑出声。

  余光瞥到妹妹的死亡眼神,硬生生憋了回去。

  小纸人委屈的比划着胳膊腿,又做出气喘吁吁的样子。

  林宵宵:“你们还在怪我没给你们画肌肉?”

  “还怪我这次的灵气不够强?”

  她连连点头:“好好好,再试一次,要是不行,就换一批。”

  林宵宵又捏出几块纸,分别在那几个小纸人的肩膀,胳膊,大腿还有肚子上镶了一块纸。

  她又掏出一个瓶子,瓶身上写着大力气。

  她揭开盖子,把大力气用小手上的灵力吸了出来,又推到了那些小纸人身上。

  肉眼可见的,那些小纸人们身上像吹气球一般噗的鼓起了一个又一个的肌肉块块。

  原本单薄的小纸人瞬间变的圆滚滚。

  它们再一次飞进去。

  等再出来时,扛着棺材,丝毫不费力的样子。

  林宵宵已经在它们的意识里存了路线图。

  “按照这个路线走昂,尽量往高点飞啊。”林宵宵叮嘱。

  小纸人们现在活力十足,能量满满,咻的飞走了。

  林宵宵:……

  “诶等等我啊。”

  她才要走,孟知微的眼皮子一跳,赶忙捉住林宵宵的手。

  “宵宵你去哪儿?”

  林宵宵用脚尖蹭地:“娘亲,虽然小纸人可以把人捎回大朔,但是没有人跟着,宵宵不放心,宵宵怕有灵兽吃了夫子。”

  “宵宵……”

  【夫子活着的时候我总和他对着干,他死了,我想做点事情。】

  听了女儿的心声,孟知微心里酸酸的,她不想女儿留遗憾。

  “去吧,照顾好自己。”孟知微道:“你怎么走?你的小纸人们飞的那么快,你能追的上么?”

  林宵宵呲呲牙,拍拍小胸脯:“娘,我也会飞。”

  她掏出一把桃花剑,又用了一张符。

  把符一贴,只见这桃花剑宛如渡了一层灵气,跑到林宵宵的身下,用力气将她趴在剑身上。

  还没等林宵宵挥挥手跟大家伙说再见呢。

  桃花剑便已经迫不及待的飞走了。

  孟兆丰无比眼馋的看着,还跟在后面跑了好几步:“啊,宵宵,妹啊,带我一个,我也想飞。”

  他等来的是孟老爷子一脚踹在他**蛋子上。

  “飞飞飞,我把你踢飞!”

  林宵宵光顾着自己飞了,把小跟班苍云忘了个干干净净。

  她飞着飞着就饿了,渴了,一掏兜,傻眼了:“我忘补充好吃的了,完了完了,我会不会被饿死啊。”

  她灌了满肚子的风,忧愁的叹息,往下一瞅,这荒郊野岭的去哪儿找吃的啊?

  正不知如何是好呢,空气中忽然飘来了一阵阵烧鸡的香味。

  林宵宵伸长了鼻子问:难不成是太阳把飞来飞去的鸟烤熟了?

  她四处寻摸着:鸟啊鸟,你可以飞进我嘴里。

  忽然一只鸟怼到了她眼前。

  她循着看过去,小脸儿惊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