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妹妹的心声再次冒了出来。

  【难道说,我表哥尿完尿没洗手就给我递吃的了?】x33

  林宵宵越想越恶心。

  趴在马车边边上干呕着。

  孟怀安,龙爷还有皇上的人忙关切:“宵宵(闺女),怎么了?是不吃坏什么东西了?”

  小地缸都呕出眼泪儿了。

  哭的奶叽叽的,气乎乎的指着孟兆丰:“他,他尿尿不洗手,就,就给窝吃的。”

  “他,想毒死窝哇。”

  龙爷拧着眉,赶忙拿出水袋:“漱漱口,吐出去。”

  嫌弃的看向孟北言:“都说子不教父之过,你是不是喜欢撒完尿不洗手就吃东西?难怪嘴这么臭呢。”

  孟北言刀疤的眉眼,也不惯着他,嘴巴锋利的反击着:“我洗不洗手我清楚,但你每顿饭是不是吃了粪便我就不清楚了。”

  “你……”

  在小奶豆的努力下,孟家和龙爷的关系本来见好了。

  眼下又要因为一滩尿吵吵起来了。

  小奶豆试图阻拦。

  可,声音压根盖不住他们。

  她用手肘怼了怼罪魁祸首孟兆丰。

  孟兆丰举手:“你们别吵啦。”

  嘿,撞枪口上了。

  孟北言不是啥好眼神看他:“你没事尿什么尿。”

  龙爷也万分嫌弃:“没有水洗手就不能憋着点?”

  孟北言继续:“手埋汰碰什么糕点?”

  孟兆丰:……

  他好像不该活着。

  小奶豆痴汉脸笑:“爹和舅舅好像打情骂俏的小两口哇。”

  龙爷他俩齐刷刷的摸着胳膊。

  什么小两口。

  恶心死了。

  马车轱辘了一夜终于到了大朔京城。

  为避免夜长梦多,孟北言先把寒族的笼车送到了大理寺。

  他拿着名单一个个点名,一个个的对照。

  念到林云凤的时候,明显能听出来声音和林云凤不一样。

  他一个个的看,脸色大变:“林云凤呢?”

  林云凤不见了。

  这让孟北言挫败又震怒,询问谁发现了异常,谁放走了林云凤。

  没有一个人能说得明白。

  “孟大人,没有可疑的人靠近啊。”

  “是啊,人都关在笼车里,锁子也没有被破坏的痕迹。”

  孟北言眉头锁的更深了:“邪了门子了。”

  奋力和核桃作战的小奶豆瞥他们一眼,在心里嘀咕着。

  【有什么邪门的呀,钥匙在谁那儿,谁就可疑呗。】

  孟兆丰的耳朵往后背起,就像受惊的,变成飞机耳的兔子似的。

  他下意识摸自己的袖口,糟,钥匙忘栽赃……哦不不口误,忘还给老爹了。

  小奶豆直用小眼神瞥他。

  【他身上有小老鼠的味道,难道和小老鼠有一腿?】

  孟兆丰离得远,只听到嘟嘟囔囔的动静。

  可孟北言离得近啊,听了这话,眼睛瞪大,拧眉看向儿子。

  儿子,不会真的干了蠢事吧。

  他正打算跃步朝儿子走去,打算上演一个大义灭亲之时。

  外甥女的心声又蹦了出来。

  【让我来看看我表哥怎么了,哎呦,我就说我表哥不能那么蠢嘛,原来是被小老鼠贴了符了,这符可厉害了,被贴的人满心满脑子都是这个人,会为这个人办事,看来我表哥这是中招了哇。】

  孟北言迈出去的脚收了回来。

  孟北言伸出去的拳收了回来。

  外甥女啊,你说话能不能别一句一句的蹦啊。

  心脏受不了。

  小奶豆重重的叹了口气。

  她敲核桃敲不开了,好上火啊。

  大眼睛滴溜溜一转,把核桃放在了门缝里,小手拉着门一开一关,喀嚓把核桃夹碎了。

  小奶豆把核桃仁捡起吃了。

  “好次,真好次。”

  【今天晚上看看小老鼠会不会搞事情。】

  奶豆子仰着毛乎乎的小脑袋:“舅舅,窝阔以住泥家嘛?”

  【住舅舅家是今晚离吃瓜最近的一次。】

  孟北言当然欢迎:“好,舅舅让厨娘给你做些好吃的。”

  龙爷就……挺不要脸的,没等奶豆子点菜呢,自个儿先点上酒了:“给我准备一壶女儿红,要烫好的。”

  “你……”

  “对了,把我的房间安排在宵宵旁边,守着她我也会安心一些。”

  孟北言咬牙,告诉自己要淡定,看在外甥女的份儿上放敌人一马。

  咬牙切齿的准备了好酒好菜。

  夜深人情,月黑风高。

  龙爷的房门被人悄悄推开了。

  贼头贼脑的孟北言也就才刚刚进去,便被龙爷壁咚在了墙上。x33

  “谁!”

  “我!”

  “你干嘛?”

  “我能干嘛?还能**?”

  “咦,离我远点,恶心死。”龙爷推开他。

  俩人鸟悄的敞开一条门缝,俩脑袋叠在一起。

  “听,是不宵宵那屋有动静了?”

  “好像是。”

  “估计是兆丰那头有动静了。”

  “跟?”孟北言又问。

  龙爷照他脑袋狠拍了一下:“再墨迹,黄花菜都凉了。”

  林宵宵骑着肉包,穿了一身黑色的斗篷,把自己打扮的跟小鬼似的。

  寂静的大马路上,孟兆丰如一抹幽魂慢腾腾的朝前方走去。

  小奶豆跟在后头。

  跟着跟着忽然停下来,左右看看没人,又挠了挠痒痒的屁屁。

  结果,后背被猛撞了一下。

  “谁!”小奶豆奶凶凶的。

  “是我们。”龙爷他们跟做贼似的。

  “泥们咋出来了?”小奶豆声音还挺大。

  “嘘,小点声,别被孟兆丰发现。”孟北言压低声音,又解释:“我们觉得兆丰有点问题,神情心虚,便一直盯着他的动静呢。”

  “这不听到有动静就赶紧出来了。”

  “不怕不怕,他听不到,耳朵……”小奶豆指着耳朵,摆摆手:“坏辣。”

  【小老鼠给他用了符,他谁的声音都听不进去啦,满脑子都是小老鼠的声音。】

  “泥们跟着窝,要听话,不许捣乱。”

  “好。”

  【哎,还想着我自己出门呢,没想到带了两个拖油瓶。】

  拖油瓶一号龙爷:……

  拖油瓶二号孟北言:……

  跟着跟着,天越来越黑,路越来越难走。

  人,不见了。

  “完了,人跟丢了。”孟北言拧眉。

  小奶豆指着前面:“没有呀,肉包闻到了表哥哥的味道,跟着肉包往前走就好了哇。”

  仨人继续走,走着走着发现有一点点亮光了。

  但是因为起了雾气,再加上眼下是黑色,根本看不清楚前方是什么。

  “走啊。”小奶豆走了几步发现后面没人了,回头一看,俩人你推搡我,我推搡你都想让对方先走。

  “你们胆子好小哇。”来自小奶豆的嘲笑。

  俩人一怔,立刻挺起腰板了:“才不是,我们胆子很大的,我们只是在谦让。”

  小奶豆垮着张丧丧的不信任脸:“哦……”

  他们走的近了,雾气也散了很多。

  抬头看去,眼睛倏地瞪大,尖叫声都闷在了喉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