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禽兽不如。

  思及此,心情不由自主地低落了下来。

  却又担心被傅玉棠看出端倪,察觉出他的心思,不得不强颜欢笑,与往常一样,笑着与风行珺插科打诨。

  三人笑闹了会儿,方才把话题转移到正事上面。

  风行羚立刻趁机问起傅玉棠面上的伤,究竟是何人所为。

  傅玉棠并不瞒他,隐去霁雪窝藏昆吾明一事,顺着早朝上霁文康所言那般,道:“那时候,我与刑部众人严阵以待,只等昆吾明落网呢。

  霁雪那厮却跳出来添乱,一反常态想要出城,我自然不同意。

  你来我往地争论了一番,我一冲动,没忍住就跟他动起手了……”

  “是阿棠你先动的手?”

  风行羚吃惊地看着她,面露意外之色。

  在他印象中,阿棠并不是冲动之人。

  相反的,她十分沉得住气,以至于有时候给人一种不近人情,仿佛不是人类的冷静感。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因为有人想要出城,而气得火冒三丈,控制不住脾气出手打人呢?

  尤其是明知自己身手不佳的情况下。

  二人自小一起长大,习惯了有什么说什么,风行羚并没有让疑惑停留在心头,而是选择直接问出口,“为什么?一直以来,阿棠你都不是冲动莽撞之人。

  为何这次却一反常态呢?”

  “总要找个借口吸引众人注意,让昆吾明顺利出城啊。”

  傅玉棠笑着回道,见他紧紧盯着她脸上的淤青,眉头依旧深锁,顿了一下,又添上一句,“只是看着严重,其实只是皮外伤而已。

  过不了两天便恢复如初了。”

  闻言,风行羚方才稍稍放下心,有心想要多关心几句,又心有顾虑,只能强行忍住。

  最后,勉强一笑,用以往熟稔的语气隐藏心里的不悦,状似不经意地说道:“要我帮你出一口气吗?”

  “这倒不必。”傅玉棠挥了挥手,唇角微勾道:“霁雪那家伙伤得可比我重多了。”

  听到这话,风家兄弟二人下意识不信。

  随即转念一想,阿棠贵为丞相,且刑部众人都在,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不能对她下重手。

  这一退让,可不得让阿棠逮住机会,狠揍一顿吗?

  再结合霁文康早朝上的愤怒,她这话十有八九是真的。

  确定了她并没有吃亏,风行羚这才没再纠结,转而说起西鸣使臣团进京的事情。

  说着说着,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抬头看向傅玉棠,猜测道:“阿棠,你把自己弄成这一脸伤……不会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不想见到邵太傅吧?”

  傅玉棠一怔,有点儿没明白风行羚的意思。

  她与邵景安除了那一点浅薄的师徒情谊之外,好像没什么深仇大恨吧?

  她怎么可能为了不想见他,把自己弄得一脸伤呢?

  论不想见,也是邵景安不想见她才对。

  毕竟,在邵景安眼中,她就是个败坏他名声,极其不成器的徒弟啊。

  哦,错了,是前徒弟。

  只能说,风行羚这话说得实在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