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风行羚告知她外面都在疯传她强迫老宁安侯的事情后,她便从中窥视出不对之处。

  后来有心留意了一下,便差不多能推断出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了。

  “你且看着吧。”傅玉棠微微一笑,看着王大贵,无比肯定道:“现在该感到紧张的不是我们,而是最开始造谣我强迫老人家的那个人。”

  “嗯?”

  王大贵敏锐发现傅玉棠话里的玄机——为什么是造谣大人强迫老人家的那个人倒霉,而不是最开始造谣大人断袖的人倒霉呢?

  认真算起来,造谣大人断袖的那个人才是始作俑者吧?

  王大贵直觉有哪里不对,不禁面露沉思之状,待视线与傅玉棠相撞,看到她做了个无声的口型后,瞬间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样!

  “明白了?”傅玉棠笑问道。

  王大贵忍笑点头,“明白了。难怪大人会把这件事交给羚王爷去办。大人,你是故意的吧?”

  傅玉棠没有否认。

  主仆二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笑起来,脸上的幸灾乐祸显而易见。

  ……

  同一时刻,霁府。

  大厅内,户部左侍郎何志用抿着一口龅牙,神情焦急来回踱步,时不时看向门口处。

  待见到霁雪的身影出现在门外,眼睛顿时一亮,连忙迎了上去,一把抓住霁雪的胳膊,急声道:“韶光,你这一次一定要救救何伯伯啊!你要是不救我的话,我这次就死定了。”

  他光顾着哭诉,却没注意到霁雪略显苍白的面容,以及他触碰到他胳膊时,略微吃疼的表情。

  一旁的小言敏锐察觉到霁雪的异样,不禁皱了皱眉,再次在心里将傅玉棠咒骂了一顿,明明是个读书人,也不知道是吃什么长大的,力气竟是那般大,将公子的肩腿都踢伤了,直至今日还乌青一片,没有彻底复原。

  天杀的家伙!

  要不是有捉生替死蛊,他和小风早就杀到傅府去为公子讨个公道了!小言在心里说道。

  脚下上前一步,将何志用挡开,态度强硬却不失恭敬道:“何大人,有什么话请先坐下来再说吧。”

  何志用哪里坐得住,恨不得立刻把自己面临的困境一股脑倒出来,让霁雪快快给自己想办法。

  但见霁雪神情憔悴,走路都需要他人扶着,似乎大病初愈的样子,他就算再焦急,也只能强压着,讪讪一笑,同意了小言的提议。

  待二人都落了座,上了茶,霁雪这才抬眼看向何志用,出声道:“何伯伯,如今已是宵禁的时间,您却不顾禁令前来,必是遇到了天大的难事,您且直说,若能帮得上忙的地方,小侄绝不推脱。”

  “韶光,你肯定能帮得上忙。”

  何志用没有客套,直接开门见山道:“是这样的,前段时间傅玉棠在朝堂上诋毁刘相,我气不过骂了他两句,那阴险小人巧言反击也就罢了,竟然还跟皇上告状。皇上偏听偏信,勒令我回家反省……”

  那日在大殿上的争执,他挑挑拣拣说了一些,隐去自己先挑事儿的错误,把所有过错都推到傅玉棠身上,将自己塑造成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高洁又不失风骨,风骨又不失烟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