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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一个臭不要脸的安南侯!

  听到这里,小青也忍不住了,大步走到门边,口齿利索地骂道:“你个老东西装什么大头蒜?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真当自己有斤两呢?这满京城的人谁不知道你的爵位、你如今的官位都是靠着卖儿子得来的,现在好意思卸磨杀驴,得意忘形地威胁起我家大人来了?”

  “满脑子糨糊的玩意儿。”小青往地上啐了一口,冷声道:“你个草包少在这里吆三喝四,吓坏了我家大人,我拉着你下地狱!”

  “就是就是。”

  “你、你们好大的胆子!”

  “果然是草包,骂人的话都只有两三句。”

  “你你、你们好大的胆子……”

  “气死你!略略略……”

  “说不出话来了?想跑?”

  “有种你站在门口不要跑,你我对战到天明!”

  “……”

  “……”

  三人隔着门板,你一言我一语对骂起来,芮成荫看到那叫一个心满意足。

  没想到傅玉棠的仆人口才还挺好的。

  而且……

  芮成荫目光转向面色森冷的傅玉棠,心里暗道:“这哪里是普通下人啊,明明是守卫贞操小分队。也难怪傅玉棠都快弱冠了,还是孤家寡人一个,哈哈……”

  听着双方宛如小学鸡的争吵,傅玉棠桃花眼幽深,抿着唇没说话。

  半晌之后,深吸了一口气,将王大贵叫过来,吩咐道:“你去告诉安南侯,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就离开吧。本来也没什么父子情,大家就维持着之前的平淡关系就行,不要再做些让双方都感到不愉快的事情了。”

  停顿了下,视线若有似无地瞥了一眼墙头,状似不经意地添上一句,“这是我给他的最后机会,让他趁着我没发火前赶紧离开,要不然,别怪我事先没有提醒他。”

  不是,傅玉棠你今天转性了啊?

  以往你见到你爹,那是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看他的眼神就跟看一只臭虫似的,恨不得一脚碾死他。

  要不是前些年有先帝一直从中调和,还有孝道压着,只怕安南侯早就被你送到奈何桥上排队等投胎了。

  一下子突然变得如此和善温柔,还学会给人机会了,整得我都快不认识你了。

  芮成荫扒着墙头,有点儿意外,暗道:“难不成是有什么把柄落在安南侯手上,这才不得不忍耐?”

  王大贵得了吩咐,走到门外,制止了俞仕和小青的疯狂输出,如实将傅玉棠的话转达出去。

  “这不孝子是在威胁我?”

  他好心好意给不孝子送美人,不领情也就算了,还对他喊打喊杀?

  “真是岂有此理!”傅平安火冒三丈,怒气冲天道:“本侯就不走了!本侯倒要看看他能把本侯怎么样!”

  他可是奉密旨而来的,闹到皇上那里,他也不怕!

  傅玉棠闻言,非但没有生气,雌雄莫辨的面上反而浮现出点点微笑,在月色的照耀下,生着晕晕之光,宛如雪中的傲梅,凌厉肃杀。

  “很好。”她笑着道。

  一看她笑,与她打过多年交道的芮成荫就下意识咽了口唾沫。

  在朝堂上,私底下一直流传着一句形容傅玉棠的话,那就是——

  未言先笑,毒计百出。

  微微一笑,生死难料。

  满朝文武,包括他在内,皆把这句话当做至理名言。

  而今日,这两样全占了。

  傅平安,可怜的安南侯,你完了!

  芮成荫扒着墙头,嘴里无声呐喊,整个人既兴奋又紧张——今晚的重头戏,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