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桥。

  陈建业推着自行车,和冉秋叶并肩走着。

  两人靠的很近,一看就是新婚夫妻。

  表演各类杂耍的人,沿着道路边缘拉开阵势,用白色的石灰画出一个圈,便在圈里耍活儿。

  有碎大石,转圈儿,或者钻圈儿,以及喷火,耍大刀,踩高跷,舞鞭子,爬杆儿等等绝活。

  每当杂技人耍出精彩的绝活,观看的群众便爆发一阵猛烈的欢呼。

  随后负责收钱的杂技人搭档,便捧着搪瓷盆,伸向围观的群众,讨要赏钱。

  一分两分也是个意思。

  打赏个一毛两毛,杂技人搭档便大声喊一句‘谢谢爷’,打赏不分男女。

  若是女人打赏,也是喊一声‘爷’。

  ‘爷’代表的不只是性别,是一种称赞对方豪爽仗义有魄力的词。

  “建业,你看那边,妈呀,那人爬多高了呀,比三层楼还高。”

  冉秋叶伸手指着高空某处,惊讶说道。

  她指着的方向是杂技人耍爬杆儿的地盘。

  一条长杆立在地上,杂技人不做任何防护设施,双手双脚并用,直接爬到长杆最顶上去。

  还能做出各种高难度的姿势,让围观群众看着感觉险象环生,引来阵阵惊叹。

  “真厉害。”

  陈建业笑着说道。

  心里却想着自己的计划。

  算算时间,大院的一帮老嫂子应该出发了。

  贾张氏肯定会嫌弃天气热,不肯出门。

  得四点多才磨磨唧唧的带着棒梗出来。

  而四点多,自己差不多带着冉秋叶往回走。

  这样一来,陈建业小两口,大院赶热闹的住户,以及贾家,三者之间会有时间差。

  陈建业要的就是这个时间差。

  把贾张氏从院里引出来,之后给贾张氏套麻袋或者下黑手,怎么干都行。

  呼呼!

  忽然,另外一个耍杂技的圈内,喷发一蓬火焰。

  围观群众大声欢呼,议论纷纷。

  感觉非常不可思议。

  冉秋叶也是尖叫连连。

  陈建业跟着啧啧称奇几声,心里并没有太多波澜。

  对他来说,过来天桥看杂耍,更多的是带着媳妇溜达溜达,顺便感受一下这个时代天桥杂耍的氛围。

  两人沿着道路,走了一圈。

  一个小时不到,便观赏完各类杂耍。

  期间冉秋叶打赏了两回钱。

  一回是一个中年男人,施展硬气功,用脖子顶弯了枪头,男人脸色赤红,大汗淋漓。

  这伙杂技人的搭档是一个十多岁的半大姑娘,男人表演完后,姑娘心疼的用毛巾给男人擦脸,却被男人夺过毛巾,让姑娘赶紧端着盆,向观众讨赏。

  冉秋叶觉得男人看着很可怜,打赏了两分钱。

  还有一回是一个女人,用额头撞裂了三块摞在一起的砖头,人群纷纷叫好。

  冉秋叶也觉得女人很可怜,打赏了两分钱。

  随后冉秋叶便拉着陈建业要离开。

  “怎么就要走了?要不往回走,再看一圈。”

  陈建业笑道。

  “哎,我看他们太可怜了,再看一圈,又得给他们打赏。”

  “我挣钱也不容易。”

  冉秋叶心情低落道。

  “哈哈,没事没事,你想打赏那便打赏,几分钱而已,咱们家穷不了。”

  陈建业咧嘴一笑。

  “还是不看了。”

  冉秋叶舍不得。

  主要是觉得这些人太可怜,他们的杂耍固然好看,但想想大热天的,他们在太阳下卖艺表演,也不容易。

  冉秋叶便很难笑哈哈的站在边上做看客。

  陈建业骑着车,带上冉秋叶往回走。

  没走几步,两人碰上了过来看杂耍的四合院住户。

  “建业,你就走了啊?”

  二大妈问道。

  “看了一圈,够了,回家待着凉快点。”

  陈建业解释道。

  “你有自行车,回来都方便,真好啊。”

  二大妈羡慕道。

  “二大爷好好工作,说不定下半年就能买一辆。”

  陈建业说着讨喜的话。

  二大妈笑哈哈。

  和院里其他住户打了个照面,陈建业确认贾张氏没有出来,骑着车往四合院的方向驶去。

  快要行驶到四合院,陈建业和贾张氏碰面了。

  贾张氏带着棒梗,头上带着草帽,甩着膀子走着路。

  她都没看到前面骑车的陈建业。

  棒梗看到陈建业,喊了声陈叔。

  陈建业笑着朝他挥了挥手。

  等陈建业走远了。

  “陈叔,见着咱也没说借车给咱俩使使,以后见着他,不要喊了。”

  贾张氏一脸不爽的教育棒梗。

  “哦。”

  棒梗点了点头。

  却说陈建业这边,自行车驶出一段距离后,他调转方向,钻进一条胡同。

  “建业,你进胡同干啥?”

  冉秋叶问道。

  “我有点事办,你等会停车等我一会。”

  陈建业随口吩咐。

  “嗯。”

  冉秋叶应了一声,没有问陈建业要办啥事。

  就像之前陈建业说,出门办点事一样,冉秋叶懒得多问。

  男人说出门办点事,那肯定是办正事,问多了讨嫌。

  陈建业从胡同另一侧钻出来,和贾张氏隔着胡同并行,很快超过胡同另外一侧的贾张氏。

  心里估摸着贾张氏进行的速度,陈建业再次钻进胡同。

  这回他没有骑车从胡同中驶出,而是停在胡同里面。

  “在这里等我两分钟。”

  陈建业下车,朝着胡同外跑去。

  “哎。”

  冉秋叶喊了一声,陈建业却没有搭理,而是转了个方向,继续朝着胡同外跑去。

  路上,陈建业在随身空间中取出蓑衣,草帽,面具,雨鞋。

  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

  随后又取出麻袋和铁棍,紧紧握在手里。

  心里计算着贾张氏前进的速度,陈建业一只手提着麻袋,一只手握着实心铁棍,冲出胡同。

  贾张氏距离胡同出头还有二十来米,看到胡同口突然冲出来一个披着蓑衣戴着猴子面具的怪人,吓了一跳。

  “奶奶,孙猴子。”

  棒梗伸手指着陈建业脸上的面具,脸上露出灿烂笑容。

  贾张氏伸手拉住棒梗的小手,担心眼前的怪人是拍花子。

  陈建业冲出胡同之后,左右扫了两眼,确认贾张氏位置之后,撒腿朝着贾张氏跑去。

  贾张氏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紧张,紧紧拉着棒梗的小手,站在墙壁边上。

  她根本没有意识到,眼前的猴子怪人,就是冲着她来的。

  陈建业跑到贾张氏身前,二话不说,手里的棍子带着呼呼风声,啪的一声,抽在贾张氏脸颊上。

  “哎呦。”

  贾张氏捂着脸,整个人像是虾米一般,躬着身子。

  陈建业顺势把手里的麻袋套了上去。

  “奶奶,奶奶。”

  棒梗吓坏了,大叫两声。

  陈建业懒得理睬棒梗,手里的棍子呼呼朝着麻袋抡去。

  砰砰砰!

  棍子抡在麻袋上,发出砰砰的闷声。sxbiquge/read/74/7490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