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股势力明显不是蛇岐八家派来的,但是,这又像是日本当地的极道组织,这很难不让人怀疑是赫尔佐格那个登想趁机搞事情。

  其实路泽飞最担心的是,对方可能会把自己弄成圣杯,弄成神明复苏的容器。

  毕竟,这是赫尔佐格最有可能盯上自己的原因。

  这个登如果想要自己作为圣杯,结合圣骸令神明复苏,必然会想办法控制住自己。

  这是路泽飞最担心的,相比起蛇岐八家或者猛鬼众,路泽飞觉得自己在东京最大的敌人就是赫尔佐格。

  就像是源稚生源稚女上杉绘梨衣他们三兄妹一样,指不定就趁着自己“尚且弱小”的时候把自己绑了去做个脑桥手术植入暗示什么的。

  但不管怎么样,路泽飞肯定是要手刃赫尔佐格这个老毕登的。

  天色愈发黑了,周遭出现的黑影越来越多。

  这些混混看上去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一个二个拿着钢制棒球棒,一脸不怀好意的贴了过来。

  表面上的包装是混混,可实际上呢,这些混血种明显是冲着路泽飞来的。

  “你们这个年纪,还是应该在学校里面好好学习。”

  路泽飞笑眯眯地看着这些围过来的混混,他觉得,这些混混手上说不定都沾了不少人命的。

  什么人犯法最可怕?

  当然是这些在学校里受过一定程度教育的未成年混混!

  无论在任何地方,未成年人都是受到特殊优待的,而这些早早的出来混社会的孩子非常明白,杀人不犯法,他们杀人,是不会受到追责的。

  走在最前面的那个黄毛,一脸的玩世不恭,身上全都挂着一些鸡零狗碎的挂件,眼圈发青,鼻孔朝天。

  这小黄毛如同三流小说的配角,走路一晃一晃的,故意装成很叼的样子,但是在路泽飞看来,就t跟喝了假酒一样。

  为首的黄毛哼了一声,将手上的棒球棒重重的杵在了地上。

  金属制成的棒球棒与石块摩擦,溅起的点点火花在黑暗中分外显眼。

  他语气轻蔑地说道:“看什么看,你们两个扑街,对,就说的你们两个,把钱交出来,这是我们的地盘!”

  “这翻译软件还挺有意思的,连扑街都能翻译出来。”

  小黄毛说的是日语,路泽飞的耳机里自动进行了翻译。

  看到路泽飞在那边吐槽,小黄毛虽然听不懂对方在吐槽什么,但是对方的哔哔赖赖就让他颇为烦躁,他呵了一声,狞声说道:“废什么话,再不拿钱,信不信我把你们都给砍了?”

  路泽飞依然平静地看着对方,那个黄毛路泽飞活动了一下脖子,清脆的骨鸣声在寂静的黑夜里爆开,凛冽的气机扑面而来。

  “那就别跟他们客气了!”

  却见为首的那个黄毛大手一挥,路泽飞骤然回头,这条路口的另一端,一台皮卡汽车直愣愣的冲过来,入弯几乎没有减速,车身斜着往前一推。

  路泽飞拉着越师傅飞速后撤,车头咣当一声撞在了越师傅经营了许久的拉面车上。

  车上,迅速又跳下来了十几个混混。

  这些混混的胳膊上系着红色布条,手里拿着一米半长的关刀,刀锋泛着幽冷的寒光。

  从皮卡车斗内冲起,双脚踩着驾驶楼顶棚,他们拎着凶器,朝着路泽飞等人冲了过来。

  对于拉面车被砸,越师傅无动于衷,他的眼瞳里忽然闪过一抹璀璨的金色。

  很久没有人敢这样挑衅他了,他可是蛇岐八家的皇。

  想踏前一步,但在最后关头却收了回去。

  因为路泽飞先动了!

  路泽飞不知道幕后还有什么人,但如果对方只是这点火力的话,那他也是完全不虚的。

  路泽飞毫不畏惧的盯着这群乌合之众,他向前踏出一步,凭借着力量上碾压性的优势,直接握住了一个小混混挥到自己身边的棒球棒。

  那个黄毛明显是没料到路泽飞的力气居然这么大,路泽飞轻轻一拿,就把那个棒球棒夺到了自己的手里。

  路泽飞讥笑说道:“呵呵,就你们这点手段,还学人出来当混混?还是洗洗睡吧,哦不对,你梦该想好怎么躺。”

  “给我弄死他们!”

  黄毛吃了瘪,自己找不回场子,只有让自己的手下快速冲过去。

  却见黄毛的那些手下双眼中同时亮起了黄金瞳,所有人瞬间就朝着拿着棒球棒的路泽飞围了过来。

  路泽飞纵身一跃,跳到了车顶。

  他仗着自己站的高,手里家伙长,双臂抡圆了冲下方就是一顿猛剁。

  人群暂时散开,路泽飞也没有站在车顶继续躲避,而是纵身跳下去。

  这些混混平日里没少戕害人命,而且对方既然都是冲着自己来的,对自己又是砍刀又是闷棍的,明显是下了死手。

  银白色的不锈钢棒球棒在路泽飞手里被玩出了花样。

  路泽飞对付这些家伙自然是用不上祭出【斩影】或者【饕餮】的。

  原本非常笨重的钝器此时仿佛具有生命一般,毕竟,枪棒都是一家,加上这棒球棒的重量和【斩影】差不多,所以路泽飞拿在手上,如臂使指。

  路泽飞也不想继续跟这些混混浪费时间。

  ……

  一片厮喊之中,路泽飞奇快无比地伸出右手,扼住了迎面一刀那个混混的手腕,手指用力,喀喇一声,那混混的腕骨被捏碎了,手中的刀掉落,手臂如同麻花一般无力垂落,哀嚎着躺在地上。

  路泽飞动作不停,身形往后一让,退入了另一个少年的怀中。

  路泽飞的手巧妙地搭在对方的小臂上,以自己地肩膀为支点,往下一摁!

  只听得喀吱一声脆响,就像沾了糖浆的红籍一般,对方的胳膊被路泽飞给直接摁断了。

  一个漂亮的回旋踢,却极阴险地将腿放低了一尺,正好横扫在一位拿着棒球棒想要从后面背刺路泽飞的混混的腰间。

  此时此刻的路泽飞,就宛若真的是死神的人间行走,行走在这些如狼似虎,满脸狠戾的混混之间。

  喀,喀,喀,喀!

  这是这些混混们身上各处骨头骨折的声音。

  像是在打更,这个世界上没有阎王,这些混混还是觉得这些骨折的声音,就像是索命的小鬼在无情而冷漠地敲打着更鼓。

  紧接着,路泽飞手掌一翻,重新握住棒球棒,在这些混混的脖子上一人来了一下。

  他并没有将这些混混打死,只是打晕。

  这是一种需要技巧的手法。

  庞大的外力敲击在动脉上,让大脑一瞬间缺血,后果嘛……自然就和电视剧里演的一样晕了过去。

  终于,这些混混被全部解决了。

  路泽飞斜眼看了一眼站在身后的上杉越,对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好像完全没有看到路泽飞的“惊天”表演。

  想来也是,上杉越是畏惧昂热的,所以,他应该也很清楚,昂热派来的人,肯定不是什么善茬。

  就在这时,路泽飞的手机振动了一下,路泽飞拿出来一看,是楚子航发过来的简讯。

  “蛇岐八家的人应该已经发现你离开了,现在应该在满世界找你。”

  这么快?

  路泽飞有些惊讶,不过,他也从来没有把日本分部当,找就找呗,虽然有辉夜姬,但是要找到他,应该还是需要一些时间的。

  路泽飞走到了那个黄毛的面前,将对方弄醒。

  黄毛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然后看到了一脸和蔼笑容的路泽飞。

  或许在旁人眼里和蔼可亲的路泽飞,现在站在黄毛的面前,真的就像一个温文尔雅的恶魔在对着他点头微笑。

  黄毛腿不停得打着哆嗦想要后退,但是身体的骨头都是粉碎性骨折,动都动不了,路泽飞笑眯眯地看着黄毛,说道:“我不为难你,你告诉你,是谁派你们来弄我的?我可不相信你们只是碰巧碰到了我们,碰巧碰到我们可不会弄这么多人过来。”

  路泽飞看着黄毛,眼神冰冷。

  这时,黄毛的精神状态和原来似乎完全不一样了。

  却见他低垂脑袋,缩着肩膀,全身筛糠一样颤抖着。

  冷汗遍布又不断滴落而下,浑身都在颤抖,仿佛是在恐惧着某个看不见的鬼魂。

  能够感知对方情绪的路泽飞能够感受到对方在恐惧,但是恐惧的并非是自己。

  他呜咽似的发出哀嚎,忽然声色俱厉地说道:“我,我没有见过那个人长什么样,他的脸上永远有一副面具,面具,我不知道他是谁,但是人们叫他……”

  路泽飞看着那个黄毛,可是黄毛的话却卡在了喉咙里,怎么说都说不出来。

  路泽飞看着黄毛,说道:“是不是叫,王将?”

  就在这一刻,那个黄毛的眼睛凸起,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但是路泽飞还是看到了对方艰难地点了点头,然后,昏死了过去。

  “呼~”

  路泽飞缓缓吐了口气,忽然听到了一阵断断续续的梆子声。

  他骤然回过头,果然看到了在不远处,一个端坐在一把长椅上,戴着能剧面具,看不清表情的身影,正在慢慢地敲着梆子,并摩擦它们发出沙沙的声音。

  猛鬼众,王将!

  赫尔佐格!

  居然真的是王将?!!

  路泽飞确实有点没料到,王将居然会这么早就出现。

  这绝对是超乎了他的预料的。

  嗯,虽然按照常理,以及各种反派套路,像这种打了小的来了老的就要直接一口气儿,把人家全家全族全部都给祭天了,这样自己才安全。

  但是自己直接硬刚王将,路泽飞还是没多少自信的。

  在他看来,王将身为幕后大佬,应该不会这么早就亲自下场,可事实就是如此。

  在猛鬼众中,真正掌握权力的有三位重要角色,他们以将棋的棋子作为代号。

  分别是王将、龙王和龙马。

  其中王将是猛鬼众的领袖,其地位相当于蛇岐八家的大家长。

  但实际上不管是猛鬼众的王将还是蛇岐八家的大家长,这两个身份背后的真实面目都只是同一个人,那就是赫尔佐格!

  龙王,叫做风间琉璃,实际身份是源稚生的弟弟源稚女。

  龙马,是极乐馆的老板娘,樱井小暮。

  但是,真正罪大恶极之人,就独独只有赫尔佐格这一人。

  路泽飞来东京最重要的任务,就是杀掉赫尔佐格。

  不过,能够这么快的找上来,足以说明,赫尔佐格一直在盯着自己。

  在种花家可能没办法随便出手,但是到了东京,对方的行动就会变得非常得肆无忌惮。

  出现在路泽飞面前的王将戴着一张惨白的面具,那张面具上画着日本古代公卿的脸,朱红色的嘴唇铁黑色的牙齿,唇边带着端庄的笑容。

  那张面具像是与他脸上的血肉生长为一体,笑容端庄,惨白的脸色和朱红色的嘴唇衬托出漆黑的牙齿。

  路泽飞的眼神中闪过破碎的画面,白色的土地,一望无际的澄净大地,白色的骑兵团,从世界的最东方一直延伸到最西方,他们冲锋而来,要用他们的白色把整个世界都吞没,不!不对!那不是白色的骑兵,那是白色骑兵般汹涌的狂潮!不!还不对!那也不是狂潮,那也不是白色的,那是世界最深的黑色,那些东西所到之处,天地间再无一丝的光!

  就在下一刻,路泽飞胸口的【不死鸟印记】再次散发出了一阵滚烫,路泽飞双眼中的浑浊消失,重新看向了对面的王将,不,是赫尔佐格。

  他感受到了一股浓烈到极致的杀意。

  他不确定面前这个王将是影武者,还是蛇岐八家里的橘政宗是影武者,但路泽飞觉得更有可能的是,这两个都是影武者。

  此时此刻,场中一片死寂,就连上杉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

  路泽飞并不指望上杉越会在这个时候出手,毕竟两人只是萍水相逢。

  蛇岐八家的人正在赶来的路上,就算是赫尔佐格要动手,他能做的,就是尽可能地拖住时间。

  “所以,你想要控制我?”

  赫尔佐格在寻找合适的容器,寻找的标准应该是血统。

  以路泽飞的血统,被赫尔佐格这个老毕登盯上,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

  赫尔佐格一定是想趁着这个机会,用脑桥手术彻底控制自己。

  就在路泽飞以为王将是一个人来的时候,在周遭的黑夜里,又出现了密密麻麻的金色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