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看来,这个糟透的事情,还不如直接毁灭,一了百了。

  这场暴雨,仿佛就是末日论信徒的狂欢。

  这场暴雨,突如其来的就来了,恐怖的灾难就这样发生了。

  就仿佛真的世界末日来临一般,活着的人只能走上求生的道路,经历生死之间的磨难。

  活着的人,只能想办法寻找那圣经中的“诺亚方舟”,才能在这个混乱的世界中活下来。

  可是,真正能活下来的,都是人类的精英,嗯,绘梨衣和她酒德麻衣,勉强能算?

  如果真的淹没了,或许她也会成为海底的一个化石吧....

  ......

  高天原里。

  座头鲸也在思考着类似的问题,不过他思考的问题是,现在的他是不是应该减肥,这样被人发现的时候,能用他的完美身材诠释男人的花道?

  来不及多想了,座头鲸对手下的员工大声说道,“走走走,我们快避难吧,这个牛郎店,不要也罢。”

  座头鲸的履历并非是他表面的那么简单,他曾经还在担任过日本海上自卫队军官。

  但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他,却依旧是无法淡定。

  唯一比较淡定的,是弗拉梅尔和那个一头金发的年轻人。

  恺撒在出租屋里待得无聊了,就带着弗拉梅尔,来高天原潇洒了。

  之前正和座头鲸相谈甚欢,没想到海啸就来了。

  座头鲸内心慌得一批,但是这几个客人看上去倒是非常的淡定。

  弗拉梅尔和恺撒两个人稳如泰山,恺撒还在优雅得喝着酒。

  他站到了窗台边缘,风和雨将他满头金发吹乱,如同金色的利剑般向后张开。

  弗拉梅尔也是身子笔挺,看着那漫天的暴雨,目光深邃如炬。

  “我之前读到了夜之食原的故事,并且被里面的内容给深深震撼,我一直以为只是传说,没想到,这居然是真的。”恺撒眯起了眼睛。

  弗拉梅尔深谙炼金术的历史,同样对于这个传说故事有所了解,“暴雨和洪水把世界清洗,退潮之后新的城市矗立在大地上,它的名字是夜之食原...”

  这段话,是记录在《皇纪闻》里面的。

  《皇纪闻》,有点日本圣经的意思,里面的某些故事,真的如同预言一般,影射着现在的某些现实。

  略有些不学无术的座头鲸一时之间居然无法加入这样的对话。

  想了想,座头鲸还是不耻下问地说道,“那个,我打断一下,什么叫夜之食原?”

  座头鲸虽然是个普通人,但其实也知道某些这个世界上隐藏的另一面。

  龙族喜欢用柱子来记录发生的事情,最下面刻着的是已经发生的事情,而柱子的上方,则刻着还未发生的预言。

  从上而下代表着过去和未来,对于龙族来讲,甚至物理规则都可以用言灵来改变,唯一不可修改的就是时间或者说命运。

  【时间零】这种,完全无法真正意义上修改时间和命运,一瞬之间发生的事情,就算再怎么重磅,但是被拉长到一整个时间长河中之后,就会变得无比渺小。

  将来要发生的事和过去已发生的事在某种程度上是一样的,这个道理就像死者和生者在某种程度上也是一样的,生者注定是未来的死者。

  命运女神还在不停纺织着,命运的真正走向,从一开始就是注定的。

  “夜之食原,是白王的尼伯龙根,当夜之食原重现出现的时候,也是白王苏醒的时候。”弗拉梅尔看着恺撒和座头鲸。

  座头鲸望着那不断朝着他们这边推进过来的海平线,一时之间竟是不知道该以何种表情来面对。

  他的确是想要扭头就走,但是在座的二位大佬气场实在是太强大了,好像自己现在跑,就有点不信任这二位的能力一样。

  “你们看那边!”恺撒忽然指着一个方向,那是东京电视塔,可是,之前的东京电视塔已经不见了,变成了一座高旷的古代宫殿投下虚影。

  有些虚幻,却又有些真实。

  那座恢弘的宫殿,从穹顶到地面,每一寸空间都精心地雕刻和纹饰。

  就像是那种最先进,最仿真的3d投影技术。

  而且这个虚影似乎随着时间的流逝,还在慢慢地变得充实,从虚凝实。

  弗拉梅尔那副老不正经的表情早已收敛不在了,他的眼神变得无比严肃。

  ......

  源稚生和路泽飞两人也看到了这一幕,路泽飞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源稚生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尼伯龙根。真正强大的尼伯龙根,在某些时候是可以直接影响现实的,那本来是另一个规则的空间,像是影子,但如今影子快要和现实重叠在一起了。”

  这是非常震撼的一幕,相比起海市蜃楼还要震撼的一幕。

  源稚生忽然皱起了眉头,“这个宫殿,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他皱眉思索了起来,好半晌,他忽然一拍大腿,“我想起来了,我在在家族神社的壁画上看到过,那副场景,是一群穿着祭礼服的人在宫殿前朝拜。”

  “是藏骸之井,这个地方叫藏骸之井!”

  蛇岐八家盘踞东京这么多年,看守最严密,或者说布防最多的地方,是新宿区的歌舞伎町。

  这处地界蛇岐八家一直是用各种方式在守护着,不管是在任何危急的情况下,蛇岐八家始终守护着这里。

  这宫殿里面,曾经安放着圣骸,当高天原还伫立在大地上的时候,每逢重大的祭典,先祖的祭祀们就会来这里祭拜圣骸,拜祭完之后,祭祀们还会为圣骸加上新的封印,以防这危险的东西苏醒。

  所有人都是怀着畏惧而敬畏的心情才祭拜的。

  那个年代的人都知道,这东西不仅仅是一个看上去颇为华丽的宫殿,更重要的是,它是一个陵墓,龙王的陵墓。

  龙王的陵墓,始终都是以这种宏伟的样貌展现在众人面前的,不论是龙王还是帝王,他们都是以最高规格的样子来建设的。

  历史上,有的皇帝会提前十几年大工劳力,为自己的墓地做修建工作,事实上,很多龙王也会在生前就建造自己的行宫,日后也会成为自己的陵墓。

  蛇岐八家之所以守护着新宿的歌舞伎町,是因为这里是一处尼伯龙根的入口,这里藏着整个高天原最重要的东西,圣骸。

  路泽飞站在落地窗前,看着那巨大的宫殿虚影。

  在日本的这件事情上,他和小魔鬼路鸣泽之间,似乎有着一种不用沟通的默契。

  两个人虽然只见过一次面,但是双方的目的都是要整死赫尔佐格。

  路泽飞也从来没有把赫尔佐格当成自己的对手。

  能当自己对手的,只有天空与风之王奥丁和可能会复活的白王,赫尔佐格确实不配。

  小魔鬼似乎已经去意大利确认加图索家的情况了。

  毕竟,现在已经确认加图索家族和猛鬼众以及王将有联系了,现在就是不知道两者牵扯的有多深,加图索家族是会壮士断腕,还是会背刺卡塞尔学院。

  除此之外,为了万无一失,昂热还派人去秘密调查了汉高。

  考虑到汉高的背后可能是天空与风之王奥丁,所以昂热派出的那个小队,也都是a级混血种组成的小队。

  不得不说,消息来得很及时,一个方面是,汉高和加图索家族之间一直有秘密往来,至于两家的联系究竟有多深,还在调查中,第二,就是加图索家族不仅和猛鬼众合作,也和蛇岐八家合作。

  至于奥丁,最近的动作确实是有些多,不过,路泽飞觉得这老银币应该是在钓鱼。

  这个家伙的布局,路泽飞到现在都还没有完全看透,奥丁这个家伙,就喜欢设局来请君入瓮,很多势力,那些看上去可以在某些地界翻云覆雨的势力,说不定都是奥丁棋盘上的一颗棋子。

  加图索家族、汉高和蛇岐八家,也许,都是奥丁的布局也说不定。

  奥丁毕竟已经谋划了近百年,谁知道这家伙还留着那些后手,又有哪些布置。

  因为路泽飞的出现,他是有自我认知的。

  自己的出现打乱了这个世界的时间线和因果线,因此,奥丁很有可能提前出手。而路泽飞,一直都在提防着奥丁的出手。

  加图索家族的天基武器。

  这种神秘的东西,一直都让路泽飞颇为警惕。

  除此之外,就是种花家的陈家,陈墨瞳的那个家族,同样也是隐藏着不小的秘密。

  除了陈墨瞳之外,还有上杉越亲妈夏洛特·陈。

  所以,陈家一定还有路泽飞不知道的事情。

  但无论如何,自己可以先把诺诺拿下,那么陈家的事情,就是水到渠成的了。

  所以路泽飞接下来,除了去找青铜与火之王外,还打算去调查一下诺诺的生世。

  诺诺的生母是香港人,这是路泽飞知道的全部信息了。

  现在龙族里面的主要势力和主要人物基本上都已经登上这场大舞台了,如今的自己,从最开始的势单力薄,到现在,自己是序列5【看门人】,还有楚子航、夏弥、源稚生甚至上杉越这一众帮手。

  路泽飞之所以在东京搞得这么卖力,一方面是为了绘梨衣,一方面也是为了聚拢自己的势力。

  路泽飞在这个世界不会相信任何人,即便是卡塞尔学院,路泽飞也无法信任,所以,他需要自己拉起来一批人。

  上杉越出现之后,赫尔佐格对于蛇岐八家和猛鬼众的掌控力将会彻底崩盘。

  自古以来对于掌权的皇帝而言,遗留在外的天潢贵胄都是不小的隐患,所以赫尔佐格之前没有彻底解决掉上杉越,就会有这样的麻烦。

  更何况上杉越还不是什么蛇岐八家内三家的偏远子弟,而是至高无上的太上皇,是曾经的影皇,是天照命,上杉越虽然不正经,虽然荒唐,但是混血种的世界本来就是血统论,以上杉越的血统,只要他揭竿而起,整个反清复明清君侧什么的,蛇岐八家自然而然就会重新回到上杉越的统治。

  蛇岐八家本就是以力量决定地位的,只有橘政宗是例外。

  至于源稚生和上杉越两人未来谁来担任蛇岐八家的大家长。

  路泽飞更倾向于上杉越,只不过现在,肯定是要先让源稚生继续当大家长,把这里的情况解决了再说。

  源稚生曾发誓,如果有机会见到自己的父亲,一定会狠狠走他一顿,一发泄对抛弃自己这么多年的愤恨。

  只不过,让源稚生接受上杉越担任大家长,可能也是有些难度的。

  因为源稚生是个责任感很强的人,但他对于上杉越明明那么强却抛弃了蛇岐八家,并将重担都甩给后辈的行为很不满,认为他这是极度很不负责任的行为。

  当初的蛇岐八家,如果有上杉越,怎么可能处处受到日本钳制,要清理猛鬼众也不再是说说而已的口号,清理猛鬼众,恐怕就是一件非常轻松的事情。

  上杉越的战斗力,那是要比源稚生还要恐怖一个段位的。

  最主要的是,如果上杉越在的话,源稚女也不会被王将变成极恶之鬼,他更不会亲手杀死自己的亲弟弟。

  这是源稚生最难以释怀的事情,如果让这样的人又当大家长,或许他现在已经浪子回头了,但是,谁也无法保证他会不会重蹈覆辙。

  虽然他也从上杉越的口中了解到了他背负了何等的压力,他这些年过得也不好,但是源稚生对于上杉越还是心存了一些芥蒂。

  ......

  座头鲸听着弗拉梅尔和恺撒的对话,一时间有些懵,他听不懂什么是“尼伯龙根”也不知道什么是“藏骸之井”,但是这位看上去就很不凡的金发少年,似乎知道很多东西。

  ......

  在一间高档酒店里面,酒德麻衣有些无语。

  她站在下面的大堂里面等着路泽飞过来,结果路泽飞半天没来,反倒是被一个守车的老大爷,用一脸警惕的目光在审视着自己。

  不是,老娘穿的是prada,戴的表是劳力士,鞋子是巴黎世家的,包包是香奈儿的,连他娘穿一次懒得洗就丢的**都是valentino的。

  你这个老大爷觉得我会住不起这种酒店?

  还有啊,这酒店跟你也没关系吧,你好好看你的停车场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