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需要半月时间。”

  徐震思虑再三后,开口道。

  “够了。”

  “那朕,便一个半月之内,彻底清掉北海军隐患!”

  苏叶淡然开口道。

  听到这话,徐震和郭青海对视一眼,却也只是摇了摇头。

  虽说现在北海军已经处于劣势。

  但这一场大雪还能持续多久?

  只要汉王心不死,那北海军照样会卷土重来。

  而现在又没有完全的时间能将京都守备扩充。

  怎么退军?

  然而,看到苏叶这般自信不疑的样子,他们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得领命。

  ……

  深夜。

  京都,飘香楼。

  “上酒,我的酒呢?”

  “还不快上酒?!”

  飘香楼天字号房内。

  刘玄乌喝的酩酊大醉,提着一坛空空如也的酒坛,不满道。

  店小二赔着笑道:

  “大人,咱们小店里已经没酒了。”

  “您要不……先回府上歇着,赶明儿再来?”wwω.ЪiqíΚù.ИěT

  刘玄乌眉头紧蹙,满脸不满道:

  “你说什么?”

  “飘香阁是京都最大的酒楼,你居然告诉我,没酒了?!”

  “把你们掌柜的喊来!”

  店小二哪里敢不遵从,急忙下楼将掌柜的给请了上来。

  掌柜的见到刘玄乌,也只能赔笑:

  “刘大人,咱们小店,是真的没酒了……”

  刘玄乌这个人,不喜财,不喜权,不好女色。

  唯独只好酒。

  而且,只喝好酒,但凡稍微次一些的,都无法入口。

  尤其是上好的好酒,他就是掏空家底也得尝上一口。

  身为大学阁的大学士,俸禄也算是丰厚。

  然而,发了俸禄用不了几天时间,就能因喝酒而挥霍一空。

  也正是因此,刘玄乌已然三十有余却还未成家。

  然而,他这个位高的怪人,却是愁坏了飘香楼的老板。

  “刘大人,您要的酒那都是极品好酒。”

  “我们飘香楼里的存货,早就被您喝的一干二净。”

  掌柜的苦哈哈地笑道。

  刘玄乌脸色一变:

  “怎么,先前我也喝了不少,也没见底啊。”

  “今天才刚喝了一坛,怎就没了?”

  掌柜的咬了咬牙,还是开口道:wwω.ЪiqíΚù.ИěT

  “主要是小店着实购不起了。”

  “您要的酒,都是在各州运来的特色好酒,花费甚高。”

  “光是这酒钱,您……您还欠着小店五百两白银呢……”

  这话一出,刘玄乌顿时愣住了。

  五百两?

  由于这段时日宫内行节俭之风,所有官员俸禄都暂时下降了不少。

  因此,他的确是赊了些账。

  但他着实没想到,居然已经有五百两白银了!

  刘玄乌咬紧牙关,却说不出半个字来。

  平日里他是清廉,也正是因为清廉,居然连酒都喝不起了!

  想到这,他心生烦躁,却也不好发作。

  毕竟,五百两的确不是一个小数目。

  “区区五百两而已,拿去。”

  “这酒,本公子,请刘大人喝了。”

  就在这时,一个高调的声音传来。

  说话的,是一个身着锦衣的贵公子。

  掌柜的先是一愣,旋即眼睛直勾勾看着那来人手中白花花的银票。

  “好,好。”

  “多谢公子,多谢公子!”

  本来掌柜的都以为这钱要不回来了。

  没想到,竟然有人给刘玄乌买单!

  “这里还有三百两,拿去给刘大人存些酒水。”

  贵公子摆了摆手,又拿出一张银票道。

  掌柜的脸上顿时笑开了花:

  “公子还有什么吩咐?”

  贵公子缓缓坐在刘玄乌的对面,低声道:

  “本公子有事要寻刘大人。”

  “闲杂人等,禁止靠近。”

  飘香楼掌柜的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顿时会意,急忙关上门,笑容满面地离开。

  刘玄乌有些眼花缭乱,眯起眼睛看向眼前的贵公子:

  “你是何人?”

  “我认识你吗?”

  贵公子微微一笑,旋即一把扯下了人皮面具。

  面具之下,显现出的脸不是别人,正是汉王慕容靖!

  看到慕容靖的那一刻,刘玄乌脸色骤然一变:

  “汉……汉王?”

  还没说完,他急忙闭上了嘴,生怕被别人听到。

  “没事,外面都是本王的人,不用担心隔墙有耳。”

  慕容靖大手一挥道:

  “刘大人,若不嫌弃,不妨和本王饮上一杯。”

  说罢,他拎起一坛酒,放在桌上。

  刚一打开,飘香四溢。

  刘玄乌的酒虫顿时被勾了起来,眼神都变得清明了不少:

  “北海绝酿!”

  “汉王出手……着实阔绰!”

  慕容靖摆摆手道:

  “听闻刘大人嗜酒,本王便来陪你喝上一坛。”

  “若刘大人喜欢,本王那还有的是。”

  刘玄乌饮上一口,砸吧着嘴,别提有多美了。

  “刘大人今日在朝堂遇到何事,为何要在此借酒消愁?”

  慕容靖慢慢悠悠开口道。

  他和刘玄乌虽然打的交道不多,却也清楚,这刘玄乌虽然表面清廉正洁。

  但实际上,早已收了慕容则的好处。

  整个大学阁,基本都在慕容则的控制之下。

  刘玄乌轻叹一声道:

  “汉王莫要再提了。”ъΙQǐkU.йEτ

  “今日,陛下居然要让一个道姑入朝为官。”

  “为此还将我的建议给堵了回来。”

  “纵使我据理力争,但陛下早有准备,只得就此作罢。”

  “原本大学阁之言,历任陛下哪能不闻?”

  “我看,陛下就是要把大学阁,慢慢架空!”

  说到这,他不由得长叹了一口气。

  一口烈酒下肚,才算是好受了一些。

  “刘大人就为此事烦躁?”

  “难不成,陛下已经知晓了……”

  慕容靖欲言又止。

  刘玄乌顿时会意,摆摆手道:

  “应当不会。”

  “我等行事最有分寸,不会落下把柄。”

  “不过,今日之事已然说明当今天子昏庸至极!”

  “任人唯亲,刚在鸿胪寺认了什么道士徒弟,便要将人安插在朝堂之中。”

  “此人有才无才姑且不论。”

  “大宁近三百年来,可曾有一女官?”

  “连这种事都劝谏不了。”

  “只怕,陛下是要废了大学阁!”

  然而,听到这话后。

  慕容靖却是冷笑一声:

  “昏庸便昏庸了。”

  “他若不昏庸,反而还坏事了。”

  “若是刘大人你今日阻止了他,那本王,还真有些头疼。”

  “今日之事,于我们有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