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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他们往列车隔开的入口处走时,江落从佛爷身旁离开,来到了齐铁嘴身侧,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握了握他的掌心。

  齐铁嘴有些诧异,侧过头看了他的小落儿一眼,知道他的小落儿是来安慰他来了,随即他十分俏皮地朝着江落眨了眨眼,若不是佛爷和张日山在这,他都想将这么可爱又善解人意的小落儿抱进怀里......

  江落:“......”

  八哥好像......并不需要他安慰......

  对此情景,张启山只是淡漠的瞥了一眼,但是身侧的手指却动了动。

  他的乖乖还是太过心软呢。

  张日山将一切尽收眼底,原来八爷喜欢这样的方式:“......”

  ......

  几人站在月台上,看着锈迹斑驳的列车被切开的入口,黑漆漆的,像是一点光亮都透不进去。

  一名亲兵见佛爷他们过来了,赶紧小跑过去,将手里的防毒面罩递了过去。

  齐铁嘴接过后,有些惊讶地问道:“怎么还用上这东西了?”

  张启山正在给江落扣着面罩上的扣子,闻言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八爷您若是不用,直接进去我也没什么意见。”

  齐铁嘴:“......”佛爷真是越发喜怒莫测了,他不就是好奇说了一嘴嘛。

  张日山赶紧走了过去,将防毒面罩扣在了他的脸上,朝着佛爷尴尬一笑。

  张启山都懒得看这两人......

  反倒是江落圆溜溜的眼眸一直在几人身上打转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随后几人一人手里拎着一盏风灯,踏入这辆满是腐朽气息的列车内部。

  由于外面焊接的铁皮并未全部拆除,所以里面依旧是黑漆漆的,没有一丝光亮。

  齐铁嘴有些紧张地缩在张日山身侧,手里还抓着江落的衣袖,好似这般才有安全感。

  江落看着黑暗中提着风灯走在最前方的佛爷,他想同佛爷一起行走在这黑暗里。

  可他刚一动,就感觉到了阻力,他只好借着风灯所散发的光线看了眼缩着脖的齐铁嘴,还有自己那被抓的不成样子的衣袖......

  他只好委婉地问道:“八哥......你是害怕吗?”

  齐铁嘴听到少年的问题,耳根有些发烫,虽然这是事实,但他还是嘴硬道:“胡说,你八哥我怎么会害怕!”

  在前面走着的张日山闻言,突然转过身将风灯照在自己的脸上,几乎是贴着齐八的脸,阴森森地问道:“是吗?”

  面对突如其来的这一幕,吓得齐铁嘴猛地打了个哆嗦儿,手里的风灯都差点甩到张日山这张脸上。

  啪——!

  一声脆响。

  咬牙切齿地声音传来:“张日山!!爷真是给你脸了?”

  而江落则趁机从齐铁嘴的爪下“逃脱”,轻巧敏捷地来到佛爷身侧。

  用手指勾了勾佛爷的掌心。

  张启山唇角微勾,垂眸看了眼身侧的少年,昏暗的光线下,少年那双眼眸格外明亮。

  随后他停下来,转身朝着身后那两个推推嚷嚷的人影看去,冷声道:“别闹了,赶紧过来。”

  齐铁嘴,张日山:“哦。”

  他们走到里面一节车厢,借助风灯的光亮,看清周围的那堆黑漆漆的东西,是一又一个的满布蛛网的木制棺材,以及一具又一具面朝下躺着的尸体。

  江落在此刻又有了刚才那种让他感到烦躁的情绪,他透过昏暗的光线,看着这里一具具诡异的尸体,眼眸中再次掠过一丝灰紫色暗芒。

  “一群污秽的东西,真脏。”细若蚊蝇的声音。

  张启山却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眸光一暗,垂眸看向身侧的少年,但却见少年几乎是同时抬起头疑惑地瞧着他,似乎并不知晓为何他会注视他。

  齐铁嘴将风灯靠近那些尸体,对上那一个个死鱼一样的眼睛,还有脸上密密麻麻的小洞,以及嘴角勾起的怪异弧度,眉宇紧皱,神情越发凝重。

  就在这时张日山发现了什么:“佛爷,这上面有字。”

  闻言,几人走了过去,只见张日山用匕首将棺材上尸体的手挡开,隐约可见上面有着什么字迹。

  张启山问道:“写的什么?”

  张日山蹲在那,迟疑了一秒,然后犹豫地开口道:“横、丿、竖那,勾点......”

  随着他的第一个字音落下,张启山皱起的眉头都能夹死一只苍蝇了。

  “下次看不懂直说。”张启山终究忍不住朝着他的后屁股踢了下,训斥了句。

  在昏暗中,张日山的脸色瞬间涨红,他赶紧起身,摸了摸鼻子,讷讷应了声:“哦。”

  若不是不合时宜,齐铁嘴真想仔细瞧瞧张日山这呆瓜现在的样子,耳根红的烫人,低垂着头哪里还有半点张大副官俊眉修目的凌厉,活脱脱一个傻呆瓜。

  还......怪可爱的......

  这般想着,齐铁嘴一瘸一拐地来到他身旁,在黑暗中悄无声息地捏了捏他的臀尖。

  耳根爆红的张日山:“......”

  江落提着风灯蹲下身,将那歪歪列列的痕迹照亮,轻声说道:“是日寇字,序列号14。”

  张启山看了眼少年毫无异色的脸庞,点了点头:“嗯,继续往前。”

  直到所有的车厢都被分割开后,他们仔细观察了一番,就差最后一节被密封的车厢没有看过。

  出来后,几人的额头上都冒了些细密的汗珠,这列废弃火车密不透风,里面闷得瘆人。

  张启山出来后,仔细观察了下江落,发觉他脸上确实没有任何异色,然而这非但没有让他放心,反而觉得越发怪异,他不会听错那道声音。

  想到那声细弱却饱含厌恶情绪的声音,张启山沉声下令:“将里面的所有尸体全部包裹起来集中焚烧,等最后一节车厢打通后,连带这辆列车也一同销毁。”

  张日山立正,恭声道:“是,佛爷!”

  这时齐铁嘴皱眉走了过来:“佛爷,不知您发没发觉,这最后一节车厢与前面几节都不同?”

  张启山扫视一眼那正在被切割的车厢,明显可以看出身上焊接的铁皮更紧凑,装甲也更厚,他能明显感觉到一丝不适,思量再三,却抓不住脑海里那快速闪过的思绪。

  “八爷,别卖关子。”张启山沉声说道。

  齐铁嘴神情凝重,抬起手指着前面几节车厢,开口说道:“佛爷您瞧,它们每一节里面装着的棺椁大多数形状大小都一样,而且根据上面的标记,可以确定这些棺椁都出自同一个墓穴,都应该是陪葬的副棺,而最后这一节车厢被重重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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