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落随着腥甜滚烫的液体涌入喉咙,他乌润的眼眸再一次呈现出神秘的灰紫色,他半眯着眼眸感觉周身像处在暖阳中般,异常舒服懒散,而那突然出现的诡异记忆片段早已被他再次遗忘......

  很快,江落脸上的神情就像餍足的猫儿一样,他用手臂虚虚地环住佛爷的腰身,脸蛋蹭着佛爷的颈间,嘴里模糊地小声囔着:“佛爷......我好舒服呀......佛爷......我有些困了......想睡觉......”

  张启山轻抚他的后颈,见他好似从迷惘中脱离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困了就睡吧,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睡吧......”张启山轻吻江落的耳畔,声音很低很沉,带有明显的安抚意味。

  江落迷迷糊糊地唤了声:“佛爷......”然后就忍不住在这令他无比安心的怀抱中阖上眼皮沉沉睡去。

  张启山没有错过江落眼眸颜色改变的那一幕,他知道的,不管江落身上出现怎样古怪的变化那都是他的江落,是他永生的挚爱。

  他今日没有处理任何事务,只是这样静静地抱着江落,垂目看着他安稳的睡颜......

  ......

  而在卧室外左等右等不见佛爷出来的齐铁嘴开始来回踱步,脸上满是担忧焦虑,他想算上一卦,可......可最终算出的卦象却是一片血色的迷雾,里面还隐约有着不可名状的沉睡着的凶兽,这令齐铁嘴心惊不已。

  原本他也只是因为听不见卧室内的声响,但他又不敢敲门怕惊扰了像是又一次失魂的小落儿,当然他也是怕佛爷斥责……所以他才想算上一卦。虽然他心里大概清楚可能会像之前每一次那样卦象都被佛爷身上的煞气所遮掩,但他还是想试上一试,但是!这次的卦象居然让他透过那骇人的煞气窥探出里面所藏匿的东西......可就是那单单瞧上一眼就令他心神不宁差点崩溃......

  齐铁嘴有些木然地靠在身后的墙上,强稳着重心没有摔倒,有些疲惫地弓起腰身,双手捂着脑袋,那隐约的可见的、又不可名状、不可言喻、不可观察的凶兽模样深深地烙印在他的脑海里,可他却又说不出来。

  他莫名知道那凶兽恐怕是“祂”,并且“祂”没有对他的窥探冒犯展露出不悦的恶意,不然他的这双眼睛恐怕是不能要了。

  齐铁嘴心生寒意,“祂”与佛爷还有小落儿到底有着怎样的关系......命运与宿命交织......现在是末法时代,地绝天通,神明早已远去,何来......“祂”的真身?

  等齐铁嘴缓过来后,他来到佛爷卧室门前仔细听着里面的声音,却发觉里面静悄悄的,他虽然心中担忧,但也没冒然敲门询问......思来想去,本想派人叫张日山回来,但又想到如若有事佛爷恐怕早就下了命令,他又不好多生事端,只能强忍着心中担忧,来到楼下坐着等待。

  他瘫在沙发上,看着透过窗户的阳光洒在地板上,那光线之内还隐约可见的在空气中漂浮的细小尘埃......他想,他应当是与张日山宿命交织了,成了佛爷的半个张家人,所以才能透过那浓厚的血色煞气窥探出“祂”的存在......

  ......

  待江落醒来时,眼前一片漆黑,四周寂静,这样的情景本应令人心生慌乱茫然的,可环抱着他的炙热胸膛以及上方传来的呼吸声却令江落异常安心。

  江落在黑暗中向上摸索着,用手抚上佛爷的脸庞。

  张启山也不知自己是何时睡去的,但他在江落醒来的那一瞬间也随之醒来,他感受到江落细腻光滑的手心在他脸上摸索,声音很沉有些刚睡醒的沙哑:“醒了?”

  江落听到佛爷的声音,则是有些欢快地唤着:“佛爷!”

  随后他又有些疑惑地问道:“佛爷,我怎么睡着了?”

  张启山犹豫了下,只是垂头亲吻了下他的额,淡淡地说道:“因为我困了,所以让你陪着我睡了会儿。”

  江落听后也不再想心中的疑惑,转而双臂搂住佛爷的脖颈,上前索求亲吻,**着佛爷有些发干的薄唇。

  张启山抬手轻抚他的后颈,任由他的举动,但等过了一会,见他双手要往下去,这才捏着他的后颈制止道:“别闹了,你午时就没有用饭,现在已经不早了,出去吃饭吧。”

  江落这才停了下来,又黏着佛爷亲了亲,声音软绵绵地问道:“佛爷您抱着我去好不好?”

  虽然是询问,但是江落的双臂却直接环在了佛爷的脖颈上,双腿缠在了佛爷精壮的腰身,像是撒娇般用脸蛋蹭着佛爷的脸庞。

  张启山捏了捏他的后颈,抬手托住他的**,起身打开了卧室内的电灯,给他穿上鞋推开卧室门走了出去。

  虽然夜幕降临,但城主府内却是灯火通明,张启山抱着挂在自己身上的人来到楼下,刚好瞧见沙发上呆坐着的齐铁嘴。

  齐铁嘴听到声响赶紧扭头看去,见到佛爷和小落儿出来后,他这悬着的心才堪堪落下,就在他起身上前想要询问时却见佛爷对他轻摇了下头。

  齐铁嘴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佛爷这是不让他当着小落儿的面说,他也只好收起眼里的担忧神情,假装像是无事人般上前,调侃道:“佛爷您与小落儿可算是醒了,就等你们才开饭了。”

  江落在这时也有些扭捏地从佛爷身上下来了,看着齐铁嘴那明晃晃的带着戏谑笑意的眼神,他脸颊飞快地掠过一抹红晕,他也不知为何睡了这么久,可能是佛爷的怀里太过温暖安心。

  “八哥。”江落轻唤了声。

  齐铁嘴应了声后就赶紧拉着江落往正厅吃饭的地方走去,江落看了眼佛爷,也就顺着齐铁嘴往里走去。

  张启山没有直接跟着去,他先去取来了纱布将自己被啃咬**的发白绽开的手掌包扎了一下,这才往正厅方向走去。

  这时一直在事务所忙碌完的张日山也驱车回到城主府,进来刚好瞧见佛爷,以及佛爷手上缠着的纱布。

  “佛爷您的手怎么了?”张日山赶紧快步来到佛爷身旁,担忧地问道。

  张启山转头看向青年,瞧见他紧皱着的眉宇以及担忧的神情,他心下一暖,又有些无奈:“不过是刮伤了而已,再说了我也不是什么易碎品,你又何必露出这种神情。”

  张日山紧抿着唇,微垂着眉眼没有说话。

  张启山无奈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走吧,进去吃饭,八爷已经在里面等你了。”

  张日山这才跟在佛爷身后进去了。

  而两人进去后,江落瞧见佛爷手上缠着的纱布又是好一顿的心疼,但却被张启山轻描淡写的给糊弄过去了。

  最终张启山与齐铁嘴两人谁也没提起上午所发生的事情。

  虽然齐铁嘴有些心不在焉,眼里时不时闪过的担忧情绪被张日山捕捉的正着,但张日山也没有问出口,因为他知道此事大抵是涉及佛爷与江落,如若佛爷不说,那就是不想让他知晓,他又何必徒增佛爷的烦恼,该他知道的时候他便会知道......

  ......

  第二日,张海旗与张海延在长硰城稍微休整了一日后,就去了事务所寻了张日山得到了通关文书,又从中拿了些装备钱财,就启程去往了南疆的路途,去寻找族长以及那一线生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