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刚才,整个世界发生了剧烈的变化,之前还一直在镇压寰宇的道碑,早在雷声落下的时候,就已经消失不见。

  天女那棵巨大建木所化的擎天之树,更是被道道雷电化作了焦炭,至于从纸人女皇召唤而来的血海,如今已经在雷光下,变成晶莹剔透的红沙,也很快消退。

  整个轮回世界,似乎都在这一声惊雷后,似乎都重新恢复了平静,而且平静得让人瘆得慌,不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事情。

  虽然不知道现在是什么个情况,但颜偲夏还是决定,先尽快带着战景逸走,别管去哪里,至少先躲起来再说,等一切风平浪静了再出来最好不过。

  说到做到,颜偲夏背着战景逸尽可能地加速狂奔,可走在这种崎岖不平的山路上,再快也快不到哪里去。

  战景逸只觉得眼前风呼呼的吹过去,他身上的菌毒,却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又加重了一些,基本上,脖子以下似乎已经没有了什么感觉。

  脑海里回忆着方才那一道朱红的雷霆,神威如狱,悍不可敌,也不知道,刚才天际之上的战斗究竟怎么样了,也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林雅儿是不是已经顺利脱身。m.bīQikμ.ИěΤ

  这个时候,战景逸心思散漫地胡思乱想,一会,又想要大骂树人之皇这个老家伙,这么久了为什么还不过来。

  正当战景逸在内心中,不停地咒骂着树人之皇没有信用的时候,突然,战景逸的眼睛一瞪,一缕幽幽香芬,带着一丝腥甜的血腥味,混合在一起,涌入战景逸的鼻腔。

  “糟糕!”

  还没等战景逸发出任何提醒,身子下面的颜偲夏身子就猛地一顿,强大的惯性,差点把战景逸从肩膀上甩出去。

  颜偲夏看着面前的少女,面色变得十分难看,手中的望天镜也出现在手中,有些惶惶不安的站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好像末日就要来临了。

  下一刻,颜偲夏神色恢复了少许,手掌轻轻一送,将战景逸放在了地上,面对眼前之人,她必须拿出全部精神来,否则死的会很难看。

  转眼间,冷汗就近浸湿了颜偲夏的衣服,要知道,即便是之前,在面对辛仲、韩冰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颜偲夏也是笑意盈盈的应对着,也没有如此的失态过。

  这个时候,颜偲夏一脸的紧张,站在战景逸的面前,紧张的连话都说不出来。

  战景逸被颜偲夏放在地上,艰难的扭动下自己的身体,才勉强看到面前的少女,看到这个女人的第一时间,战景逸立即就能明白,为什么颜偲夏会如此的郑重。

  因为就算是自己在最巅峰的时候,看到这个女人,恐怕也会这样郑重,因为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轮回教的真神,天女。筆趣庫

  ……

  只是此刻,天女脸上本来遮盖面容的红绸,已经消失不见了,一头乌黑的长发,随意在脸颊两旁散落到肩膀。

  两条弯弯的柳叶眉,配上小巧的鼻梁,虽然天女的面容并不惊艳,却是天生自然之美,令人爱怜,再加上那粉润的红唇,显得娇嫩的可爱,让人有一种想要亲吻上去的冲动。

  此刻的天女缓缓走来,一条樱红色的百褶裙下,**出一双一尘不染的白润玉趾,轻踩在泥泞土壤上,面色冷峻,一步步走向两人。

  看到天女一步步走来,随之而来的巨大威压,别说是颜偲夏,就算是战景逸,也是惊出一身冷汗。

  毕竟,任谁面对这么一个老资格的真神境,身上的压力都不会小,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里,这个时候,她不是应该在和林雅儿、纸人女皇她们战斗吗?

  更何况,面前这位女人,一路走来,眼中似乎能喷射出怒火,看样子,显然没打算给颜偲夏和战景逸两个人活路。

  不过,战景逸很敏锐地发现,天女似乎受了伤,而且伤得并不轻,她身上混合着汗水的血腥味,已经足以证明。

  只不过,即便是天女受伤了,恐怕也不是现在的自己能披靡的,谁让自己一上来就被鬼眼的幻术所致,导致自己被天女的菌毒所制。

  若是自己在全盛时期,手持天机珠,再加上颜偲夏的望天镜相助,或许还能和受伤状态下的天女一斗。

  但是,凡事都没有如果,所以,现在,战景逸已经不做他想了,看来,似乎也只有死路一条了。

  “你们两个跑得倒是很快,一不留神,就让你跑到这里了。”

  天女一路走来,没理会站在一边,身体有些僵硬的颜偲夏,而是将目光看向躺在地上的战景逸。

  那双透亮的眼睛,此时看向战景逸的身上,带着一股浓烈的恨意,似乎把对林雅儿的恨意,都转移到了战景逸的身上。

  看到天女走来,颜偲夏眉头一皱,手中的望天镜一翻,一道白光朝着天女激射而去,但天女根本不做理会,直接一挥袖,“砰”的一声,白光被她击飞。筆趣庫

  随后,天女一抬手,一道藤蔓猛地飞出,直接将颜偲夏缠了起来,甚至连嘴巴都被藤蔓给堵住了,望天镜也掉落在地上。

  “哼,如果望天镜拿在林雅儿的手中,我还会忌惮一二,在你手中,也想来对付我!可笑!”

  看到这一幕,战景逸和颜偲夏两个人都在心中苦笑,知道天女这个境界的真神厉害,但也没想到差距这么大。

  要知道,一开始颜偲夏拿着望天镜,就算是辛仲等人也要忌惮一二,没想到在面对天女,却连一招都没过,就被**,难道这就是境界上的差距吗?

  下一刻,天女没有去理会颜偲夏,甚至连掉落在地上的望天镜都没去收起,反而一伸手把战景逸从地上提了起来。

  玉女纤细无骨的手掌,虚点在战景逸的胸口,慢慢的沿着胸口往上游走,直至到战景逸的脖子上。

  “你觉得,我是把你的脑袋,做成酒壶好呢,还是做成花盆,比较好呢!”

  天女双眼狠狠的盯着战景逸的双眼,提出一个让战景逸觉得毛骨悚然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