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开,都给我滚开!”

  陆闫迈着大步,见有一群下人围在外边怒吼出声。

  在经过叶宛卿身旁时,他迟疑了一瞬,先行进了第二间。

  刚进屋便见着装有银两的箱子已经空了,再看其余的四个箱子里面的东西都有被翻动过的痕迹。

  心顿时沉入谷底。

  “这几天巡逻的守卫呢,都给我过来!”

  守卫早就因库房遭贼的事心惊胆战,眼下又见陆闫这架势吓得浑身发抖。

  “侯爷,我们白天巡逻的时候并没有发现异常,所有锁也是好好的。”

  为首的侍卫低着头,声音哆嗦的说道,“小的也不知道一夜之间为什么所有锁都被毁了。”

  “侯爷当务之急还是应该找到贼人。”

  叶宛卿走了进来,朝陆闫说道。

  “能在一夜之间将这些屋子的锁全部毁坏,足以证明对方有武功在身,行为实在猖獗。”

  “管家你现在就带着人到大理寺一趟。”

  “是……”管家刚要应下。

  “不行!”屋内和屋外同时传来制止声。

  陆闫皱紧眉头,纵然心凉的彻底。

  他很清楚一旦让大理寺介入,消息很快便会传遍京城,要只是俸禄没了也就罢了,可那些金子,可万万经不住查。

  要说还有一点,那便是叶宛卿的嫁妆,箱子里有五千两是从她那里支取的,一直未曾还回去。

  这些事断然不能让叶宛卿知晓,尤其是将军府那儿。

  “这是为何?”

  看透陆闫心思的叶宛卿问道。

  这时的陆老夫人已在云宛的搀扶下而来。

  云宛看到满地的狼藉,尤其是看到那些锁时瞪大双眼。

  她记得昨晚明明不是这样的。

  难道在她离开后,又有一群贼人惦记上叶宛卿的银两?

  “姐姐,你可知库房遭贼这么大的事传出去会引来什么后果?”

  此时周围的人已被管家赶走,屋内只剩她们几人以及角落中瑟瑟发抖的管家。

  云宛走到叶宛卿面前,“姐姐怎么说也是当家主母,难道连家丑不可外扬的道理也不懂?”

  叶宛卿嗤笑,冷冽的眼神看得云宛忐忑不安。

  “家丑?”

  “云宛你的意思是说这贼出自府中。”

  “如此还真要好好查一查!”

  云宛脸色骤然一变,惊觉着了叶宛卿的道,那一麻袋的银两都被她放在柜子里还没来得及处理。

  要是真搜查岂不是露馅了。

  云宛一脸委屈,眼眶中盈满泪水。

  “姐姐,我不过借个比喻,你又何必如此。”

  云宛一下就哭了出来,“我知道自己出身卑**,进府之后就不得姐姐喜欢,可我已经在很努力的降低存在感了。”

  “姐姐,我要怎么做你才能喜欢我。”

  云宛睁着水汪汪的眼睛,透着柔弱与无助。

  陆老夫人本就看叶宛卿不顺眼,见这情形立马怒了。

  “叶氏,你身为当家主母,库房出现这种状况你的责任最大,现在却对云宛如此咄咄逼人!”

  “这几日就听说你派人不断买名贵的东西入府,嫁妆落锁,我倒是想问问买东西的银两是从哪得来的!”

  陆老夫人厉声质问。

  陆闫看叶宛卿的目光危险起来,抬步朝她逼近。

  他发誓要是库房的遭贼跟叶宛卿有关,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他都要将这个毒妇和陆濮那个野种送下地狱!

  陆闫目光死死地盯在叶宛卿脸上,似想从中发现一些可疑的痕迹。

  “夫人,这件事难道真的与你有关?”

  云宛捂着嘴,满脸都是不可思议。

  “姐姐,难道你送我的东西都是偷来的?”

  “这……这怎么可以,姐姐,你就算有难处可以跟妹妹我说一声,我愿意倾力相助,可怎么能偷库房里的银子。”

  云宛眼看着嫌疑要指向叶宛卿,不留余力的拱火道。

  陆闫眉皱的更紧,声调也提高几分。

  “宛卿!如果这件事真的与你有关,你将我那些俸禄全部拿出来,我就当事情没有发生过。”

  “不然……”

  陆闫已经握紧拳。

  “俸……俸禄?”

  云宛错愕,这屋子放着的不是叶宛卿的私银吗,怎么会是陆闫哥哥的俸禄。

  隐约间云宛感到一阵后怕,余光偷瞄着陆闫的神情。

  哪怕她得陆闫的喜爱,也不能保证被发现后独善其身。

  “侯爷,无凭无据,你凭什么说是我家小姐偷的?”

  春竹护在叶宛卿面前,“更何况这次失窃的不光有你的俸禄,我家小姐的嫁妆里同样少了五千两!”

  “侯爷,你可有听明白春竹的话。”叶宛卿迎上陆闫的目光,一字一句的说着,“不仅你受到损失,我同样如此。”

  “既然婆母怀疑与我有关,请大理寺卿来调查是最明智的选择,除非有的人是心怀鬼胎,不敢怎么做!”

  陆闫和云宛两人同时移开目光,心里各不相同。

  “侯爷,我这个被怀疑的都不怕,你又在犹豫什么?”

  “姐姐,婆母和侯爷并没有说怀疑你,你何必往这方面多想。”

  陆老夫人冷哼道,“就是,叶氏不要太过胡搅蛮缠。”

  陆闫也变得沉默。

  “先报官府。”

  陆闫想着,事情哪怕真有变故,他也能凭借侯爷的身份压下去。

  可大理寺卿除了听皇上的话,是出了名的刚正不阿。

  “侯爷,普通官府怕是无法审理这种案件。”

  “你不心疼俸禄,我可心疼嫁妆,更何况还是五千两。”

  “春竹,管家不去大理寺,你去。”

  “夫人!”

  陆闫变得狂躁起来,他将叶宛卿拉到一旁,“这件事明显蹊跷,你一定要将事情闹大才肯罢休吗?”

  “侯爷是受害者,只要闹大才能让贼人忌惮,难道这样的道理也不懂?”

  面对叶宛卿的反问,陆闫明显有些心虚。

  总不能跟叶宛卿说嫁妆里少的五千两是他拿的。

  少的银两除了俸禄还有他受的贿赂。

  不行!

  他绝不能让叶宛卿惊动大理寺!

  “这事我会让官府来调查,若真查不出什么再告知大理寺。”

  陆闫压着声,对叶宛卿提醒。

  “夫人,别忘了什么叫三从四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