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跪~”

  小宁子稚嫩的嗓音响起,高声喝道。

  原本由陈德代为掌管的位置,已经被小宁子所取代。

  此刻,群臣皆跪。

  “臣等拜见陛下,陛下万年!”

  “起~”

  群臣缓缓站起。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小宁子再度开口。

  “陛下,臣有本奏!”

  户部尚书刘源站了出来,一脸严肃的对云清行礼。

  与此同时,他的手中拿着一个奏折。

  “陛下,距离齐相奔赴荆州亦有半月之久,这是齐相送往户部的战果,还望陛下能够一览。”

  “呈上来!”

  云清淡淡开口。

  小宁子迈着小碎步快速的跑到殿中,接过折子然后回到了云清的身边。

  云清打开了折子,眼中隐晦的闪过一丝讥讽。

  这老不死的,是变着法子给齐修平邀功来了啊?

  折子上交代着齐修平在荆州的动向。

  齐修平在荆州大肆抓捕**污吏以及为富不仁的奸商。

  如今抄家灭族高达银两五万万,战果颇丰。

  与此同时,开仓放粮,赈济灾民。

  荆州的灾情已经得到了初步控制。

  同时赈灾行动还在进行中。

  “陛下,此番赈灾多亏齐相治理有功,若是那五万万两能入国库,当真解了我大夏的燃眉之急啊。”

  刘源高声呼喊道。

  “陛下,齐相有功当赏!”

  许多官员都站了出来附和。

  “哼!”

  就在这时,一道冷哼响起。

  在这大殿之中显得尤为突兀。

  众人循声望去,云清也是眉头微挑。

  “荆尚书这是病好了?”

  云清笑着开口问道。

  那发出冷哼的正是兵部尚书荆未。

  “托陛下的洪福,老臣身体已无大碍!”

  荆未先是行了一礼,随即冷眼看向刘源等人。

  刘源顿时不喜开口质问道。

  “荆尚书在这朝堂之中公然无礼,可是不把陛下放在眼里?”

  “呵...老夫倒是觉得不把陛下放在眼里的是尔等吧?”

  荆未冷喝一声,指着刘源骂道。

  “尔等结党营私,目无君父,当真是一群乱臣贼子!”

  哗!

  这话一出,刘源顿时色变。

  “荆未,你怎么能给老夫扣如此大的帽子?老夫对陛下的忠心那可是日月可鉴。”

  刘源顿时跪倒在地,对着云清哀怨道。

  “陛下您可要为老臣做主啊。”

  “刘尚书先别急着哭,朕倒是好奇荆尚书这么说的理由,要不先听听看?”

  刘源:“??”

  这小皇帝在搞什么。

  他都这么哭了,小皇帝一点同情心都没有是吧?

  然而云清却没给刘源面子,反而笑呵呵的看向荆未。

  “荆爱卿,这乱臣贼子,结党营私的罪名可不小啊。是不是说的太过了?”

  “陛下,老臣愿意为自己的话负责!”

  荆未眼中寒芒一闪,冷冷的扫了一眼刘源在内的一众齐党。

  “敢问刘尚书,齐修平身为宰相又是陛下钦点的赈灾钦差,为何在荆州赈灾的详细经过不是陛下先知晓,而是你户部先知晓?”

  “这...”

  刘源面色有些难看,神色拘谨。

  “荆爱卿这话倒是提醒朕了,刘尚书,为何你户部能比朕先一步知晓此事啊?”

  云清似笑非笑的问道。

  刘源心里忍不住暗骂。

  他将荆未祖宗十八代都给骂了一遍。

  这个荆未,今儿大病一好就上朝来找事儿是吧?

  “回禀陛下,齐相赈灾所需的银两和粮草,皆是户部调配,而在荆州所抄来的赃银自然也是要第一时间和户部沟通,以备后续入库的。”

  “哦?”

  荆未冷冷一笑。

  “那老夫是不是能这么认为,具体要多少银两入库,都是你这户部尚书和齐修平一句话的事儿?”

  “荆未!”

  刘源终究是忍不住了,指着荆未鼻子大骂。

  “你骂老夫,老夫可以忍受,但是你为何要辱骂齐相?”

  “齐相为大夏尽忠尽责多年,劳苦功高!如今都快到了乞骸骨的年纪还亲自前往荆州赈灾,这等忠心我大夏又能有谁与之媲美?”

  “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说齐相的不是!”

  刘源重重的磕了一个头,对着云清委屈的哭喊着。

  “陛下,他荆未空口白牙就辱人清白,齐相一把年纪还为我大夏殚精竭虑,若是让齐相知晓此事,齐相该多寒心啊?”

  “臣恳请陛下治罪荆未,以安这满朝忠臣的心啊。”

  “臣附议!”

  齐党一众朝臣也都纷纷站了出来,对着云清一拜。

  荆未面色冰冷,刚想破口大骂。

  云清却是一拍龙椅的扶手,猛地站了起来。

  那一双好看的眸子泛着浓浓的寒霜。

  “尔等这是想干什么,逼宫么?”

  “朕今日若是不治罪荆爱卿,莫非尔等下一步还想对朕不利?”

  刘源等人都是面色一变,连忙低声拜服。

  “臣不敢!”

  “既然不敢,就都给朕站起来,一个个动不动就跪,都是软骨头么?”

  云清冷喝一声。

  刘源等人这才哆哆嗦嗦的站了起来。

  “荆爱卿你也是,别动不动就给别人扣帽子,齐相的忠心不用你多言,朕比谁都清楚!”

  云清先是训斥了一句荆未,随即意味深长的说着。

  荆未还有些不满,但恰巧与云清那双眸子对视上了。

  下一刻,他便有所感悟,也没再多言。

  “尔等方才跟朕替齐相讨要封赏,朕就奇了怪了,朕已经允诺齐相赈灾归来便予其国公之位,难不成在你们眼里这国公之位不是封赏?”

  云清扫了一眼刘源等人,嘴角勾起冷冽的弧度。

  “是尔等替齐相鸣不平,还是说...”

  “你们觉得齐相应该另有封赏?”

  这话一出,直接触及到了刘源等人的死穴。

  他们纷纷面色剧变。

  齐修平能成为国公,那可是他们都迫切想要看到的啊。

  若是因为这事儿耽搁了或者取消了。

  那他们岂不是要愧对齐相了?

  一时间,不少官员看着刘源的眼神都充满了愤恨。

  都怪这个**,没事儿挑什么头啊?

  齐相要是痛失国公之位,他们怕是比齐修平还得发疯。

  刘源此刻也是如芒在背。

  他后背冷汗直冒,身子甚至哆嗦了起来。

  这小皇帝比特么荆未能扣帽子啊。

  这三言两语竟然能让其他同僚对他心生怨愤。

  好一手挑拨离间啊。

  “陛下,臣不敢,臣只是觉得...”

  “朕不要你觉得,朕只要朕觉得。”

  云清不耐烦地打断了他,冷冷说道。

  “齐修平是奉了朕的旨意去赈灾,他所作所为难不成不是指责所在?刘爱卿替其讨要封赏,难不成你觉得国公之位也不足以赏赐他不成?”

  “臣不敢!”

  刘源苦着脸低着头。

  “你不敢,你还有什么不敢的?朕今儿要是不开口,你是不是还想替他再讨要其他的?”

  云清冷喝一声。

  “他已经是丞相,百官之首,如今又封国公在即,他如此封无可封,你还想朕怎么赏?是想让其功高震主被朕猜忌么,你安的什么心?”

  “要不这皇位你来坐吧,朕让给你,怎么封赏你来定夺?”

  “陛下,臣万万没有这等心思啊!”

  刘源都快吓得哭出来了,云清却也不惯着。

  “来人!”

  “户部尚书刘源目无尊卑,居心叵测,意图对齐相不利,廷杖三十,以儆效尤!”

  “陛下!”

  刘源脸色慌张,云清怒喝一声。

  “拉下去!”

  殿外顿时冲进来两个侍卫,架着刘源拖出了大殿。

  顷刻间,哀嚎声在殿外不断响起。

  这一刻。

  朝野皆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