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声音?谁在尿尿?”

  贵喜下意识睁大眼睛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可惜依旧什么都看不见。

  姜去寒:……

  谁尿尿会滴答滴答啊!

  滴答~

  滴答~

  姜去寒转头,看见右前方,距离她不过三步远的地方,地上有一滩水。

  滴答的声音,是有水滴从上面滴落在这滩水上。

  顺着往上看——

  姜去寒抓着贵喜手腕的手指,猛地收紧,呼吸都跟着一紧。

  隐约像是一条狗!

  很大。

  站在房梁上。

  她看过去的时候,那狗正张着嘴,舌头伸出来,滴滴答答的水滴声,便是这狗的口水滴答下去的。

  一双眼睛泛着幽幽亮光,朝她们这边看来。

  在姜去寒与这狗对视上的那一瞬,那狗一声狂吠,龇牙冲着她们这边就猛扑过来。

  贵喜猛地手腕被紧紧抓住,正要问一句小姐怎么了,忽的听到狗叫,转头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小姐是狗!”

  不及话音落下,姜去寒眼疾手快,一把将贵喜推开,自己原地打了个滚儿,想要躲避开,可把贵喜推开的瞬间,狗朝着她身上已经压下。

  “残害同窗,你可知罪?”

  在狗压下的同时,一道浑厚的男音传来,是冰冷的质问。

  贵喜被推得跌倒在地,震惊的直接跳起来,“狗会说话?这是什么狗东西!”

  那狗扑倒姜去寒,扬起爪子,裹着凌厉的掌风,便朝姜去寒脑袋一爪子拍下来,“陆晚初是你娘亲的亲侄女,你不顾手足之情,当众羞辱她,简直歹毒混账不配为人!”

  “去你**!”贵喜气的,脑袋一空白,冲着声音来源就扑了过去。

  姜去寒抬手攥住它拍下来的爪子,仰面倒地,抬腿,奋力用膝盖狠狠朝着狗子的肚子一顶,顺势腿伸展,一脚踹出去。

  踹出去之后,想要一个鲤鱼打挺翻起来,可这狗竟然躲开了它这一脚,只是朝一侧偏了一下身体。

  砰!

  就在它偏的这一瞬,贵喜一头就撞过来。

  脑袋不知道多硬,力气不知道多大,反正是撞得那狗没站住,直接倒在旁边地上。

  贵喜顺着撞倒的这股劲儿,整个人往前一扑,直接胳膊肘压在狗身上,反正也看不见,抡起拳头就乱打,“放你**臭**!你才歹毒混账,不配为狗!一辈子只能吃带蛆屎的混账!”

  嗷~

  那狗挨了贵喜一拳,龇牙狂吠一声,一跃而起。

  直接将贵喜掀翻在地。

  “姜去寒,你借着你娘亲的功勋,嚣张跋扈,寻衅滋事,毫无包容宽容之心,一味逞强霸凌,你可知罪!”那狗站稳之后,前爪在地上刨了一下,冲着姜去寒再次扑去,“没有你娘亲的功劳,你算什么东西!”

  贵喜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

  气的呼哧呼哧,“你又算什么东西!”

  凭着声音,摸索着,爬起来就要再打。

  姜去寒盯着猛扑过来的大狗,脑子里想着刚刚那位夫子忽然将她和贵喜用藤蔓缠绕住的样子。

  木系异能的本领,是用草木作为武器?

  胖夫子说过,异能的觉醒,靠的是从心……

  从心!

  在大狗扑来的刹那,姜去寒全神贯注盯着它,满脑子强烈的意念:缠绕!藤蔓缠绕!缠绕!

  砰!

  无事发生。

  她被狗子猛地扑倒在地。

  后背重重撞在地上,狗子前爪,一只直接摁在她脖颈上,另外一只,扬起来就要劈头盖脸扇下来,“不过是一个仗着母亲功勋的废物,却心思歹毒,毫无容人之量,你可知罪!”

  姜去寒:……

  我容**!

  你才是废物!

  不能靠异能,那还是上蛮力吧!

  在狗子前爪扇下来的瞬间,姜去寒抬手……

  呼!

  她原本是想要如同方才一般,直接攥住这狗爪子的。

  结果不知道怎么回事,手一抬起,掌心一阵风猛烈的吹了出去。

  那狗直接被吹翻在地。

  贵喜虽然看不见,但也感受到风的力量,惊呼一声,“小姐!”

  姜去寒自己都吓一跳,震惊的看着自己的手。

  抬手又朝着狗子挥了一下。

  但这次,无事发生。

  刚刚明明都吹出风了。

  是挥手方式不对?

  顾不上多想,趁着狗子被吹翻在地还没起身,姜去寒赶紧起身朝狗子身上压下去,骑了狗子身上,抡拳就打。

  贵喜顺着声音摸过来,跟着一起打。

  ……

  “管仲晖,你这是干什么!公报私仇吗?”矮胖夫子气急败坏,一把推开管仲晖办公的斋舍门,“把姜去寒放出来!”

  管仲晖正坐在桌案后拿着一本书看。

  屋门忽然被推开,他四十多岁的脸上带着一层薄薄的寒意,只掀起眼皮看了一眼来人,便又垂眼看书,淡漠道:“费折,你少多管闲事,我木系的事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放屁!”矮胖夫子名叫费折,几步上前,啪的在管仲晖身前的桌上一拍,两手撑着桌面,气势汹汹瞪着他,“姜去寒做错了什么?你要把人关禁闭?京兆尹来抓人,那是按照办案条例来抓的,又不是姜去寒惹是生非招来的。

  “若说有错,那也是陆晚初挑衅人家在前,错的也不是姜去寒。

  “你分明就是公报私仇,当年你受伤,与威宁将军无半点关系,你凭白怨恨威宁将军这么久就算了,现在还报复人家女儿?”

  “够了!”管仲晖手中的书,砰的摔在桌上,抬眼,目光凌厉的看着费折,“不必你来教我做事,我关姜去寒,自然是按章办事,她招惹是非,就该被关禁闭,我如何教导我的学生,是我木系的事,你若觉得她委屈,就让她滚好了。”

  费折一张胖乎乎的脸,气的皮肉直颤,“你!好好好!我倒要听听,你教导什么!是她那一家亲戚霸占她的钱财,抢夺她的婚事,她才是委屈的那个,你要教导她什么?教给她忍气吞声吗?”

  管仲晖脸色阴沉,“自然是教导她,不该仗势欺人风头出尽。”

  正说话,一个小厮急匆匆跑来,站在门口回禀,“管夫子!”

  不及那小厮说完,费折嗖的转头,急切问道:“可是姜去寒出事了?”

  那小厮舔了一下干裂的嘴唇,摇头。

  管仲晖冷笑一声,“她可知错了?”

  小厮又舔了一下干裂的嘴唇,“姜去寒把您养在跟前多年的二阶异能狗给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