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羞愤,可又怎么比得上死去的威胁?

  张尚仪双手紧紧的抱住杨风的胳膊,俏脸憋的通红,窒息的感觉遍布全身。

  一双大腿胡乱的蹬,眼神中,全是对生存的渴望。

  “别……别杀我……”

  “砰!”

  杨风松手。

  “咳咳……”

  张尚仪重重的跌在地上,双手连忙抱住脖子,像是离开了水的鱼儿一样,大口大口的挣扎着咳嗽,呼吸。

  等咳嗽的声音稍微平息,连忙再次跪好,抱住了杨风的一条腿。

  “奴婢知道错了,求驸马爷饶过这一次。”

  “奴婢以后什么都听驸马爷的,求驸马爷不要杀了奴婢。”

  声音断断续续,满是惶恐和哽咽。

  “这才对嘛,做别人的狗有什么好的,好好做个奴婢不挺好的。”

  杨风蹲下身子,轻声说道。

  杀了这么一个女奴,对他来说轻而易举。

  但是,现在看来,震慑比杀了她更有意义。

  “一定要记得,我,才是这里的主人,明白?”

  “是是是,奴婢明白,驸马爷以后就是公主府的主人。”

  张尚仪跪在地上疯狂的磕头,

  “走吧,去见见你说的那个裴虔通。”

  说罢,径直走出了屋子。

  身后,张尚仪哭花的脸上,满是死里逃生的喜悦。

  紧紧的跟在杨风的后面。

  shi哒哒的裙子,贴在身上,勾出了一个丰满的轮廓。

  黏腻的有些难受,却又不敢跟杨风说,只能努力的藏在他的yin影当中。

  还没走两步,杨风猛然回头。

  受此惊吓,张尚仪心中一突,小腹一酸,再次尿出几点来。

  “给你三十息时间,换一条裙子,公主府的面子不是这么给你丢的。”

  此话一出,张尚仪心头一热,差点哭出来。

  仿佛是患了歌德斯尔摩综合症,受虐之后,一丁点的关心,都让她感动异常。

  “谢……谢过驸马爷!”

  说完,霞飞双颊,扭着大肥腿,一溜烟不见了人影。

  ......

  长乐公主府,前院。

  门户大开。

  “贱人!贱人!”

  院落之中,一个昂藏大汉,一手陌刀,一手马鞭,放声大骂。

  一边骂,手中马鞭一边乱抽。

  旁边,一个身穿绫罗,头戴凤钗,面容娇俏的熟妇人,跪在地上,面若死灰。

  身后的衣服,早就被马鞭抽碎,露出了白花花的脊背。

  “啪!”

  一鞭子下去,一道花花绿绿的血痕便缠在后背之上。

  “啊!”

  金钗晃动,冷汗淋漓,妇人快咬碎了一口银牙。

  身边,瞎了一只眼睛的年轻人,正满脸仇恨的瞪着大汉,每抽一鞭子,眼角便抽搐一次,恨不的咬断他的喉咙。

  门外,早就站满了围观的街坊。

  有新来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连忙发问。

  “这是在干什么呢?老哥哥。”

  “哈,你可是问对人了。”

  老头一脸得意,美美的吸了一口旱烟。

  “我可是跟着跑了半个长安城,才瞧到的这个热闹。”

  “切,就跟别人不知道一样。”

  旁边的年亲人早就看不惯老头卖弄,连忙开口。

  “听说是新封的驸马爷,给这位刺史官戴了绿帽子。”

  “连儿子都生出来了。”

  “呶!”

  撇zui一指。

  “旁边跪着的那个小瞎子就是奸夫淫妇的儿子。”

  “你小子胡扯吧!”

  说着,来人推了小年轻一把,张口嚷嚷。

  “驸马爷才多大,能生出这么大的儿子?”

  “我昨天吃全象宴才见过驸马,小年轻一个。”

  “嘿嘿!”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

  老头迅速的cha了进来。

  “贵族,贵族能和我们一样吗?”

  “人两三岁就能爬姑娘的chuang,这算什么稀奇?”

  “就是,就是。”

  年轻人像是找到了同志一样,抬手将来人推开。

  但是很明显,这种话,傻子都不信。

  两三岁爬上姑娘的chuang?

  你爬一个试试。

  “快走开!”

  “驸马爷到了。”

  “不要挡着我们瞧热闹。”

  公主府,二门。

  一队健妇鱼贯而出。

  在恢复了精神的张尚仪的指挥之下,迅速的清扫地方,摆放桌椅。

  俄而,齐齐跪倒在地。

  “恭迎驸马爷!”

  话落,杨风宛若俊星朗月,抬步而出,街外,立刻掀起了一阵欢呼。

  “呸!”

  “这刺史官家的婆娘是占了多大便宜!”

  “要是老娘能和驸马爷睡上一觉,挨一顿鞭子也值了。”

  一片呼喝叫骂声中,杨风,躺到了胡chuang之上。

  随手捏起一颗果子,懒洋洋的发问。

  “谁是裴虔通,为什么要见我?”

  话才出口,手持陌刀的大汉便勃然大怒,马鞭一甩,戟指发张。

  “杨风狗贼,你竟然还敢装作不知?”

  “看看这是谁?”

  说着,身形一转,陌刀卷起一股狂风,猛然拍下。

  “怕!”

  刀脊重重的拍击在裴良的后背之上。

  衣服片片而飞,两道殷红的血棱瞬间破裂,鲜血飞溅。

  “啊!”

  一声痛苦的哭号,让跪在地上的小瞎子,瞬间浑身抽搐,面若金纸。

  “小畜生,还不快上去拜见你亲爹!”

  裴虔通目光森冷,手中长刀冰冷的长刀,更是紧紧的贴在他的脸颊上。

  裴良咬紧牙关,啐出一口血沫,拖着沉重的身体,挣扎着爬到了胡chuang之下。

  “咚!”

  “亲爹,儿子给您磕头了。”

  “咚!”

  “多年没见,儿子想死您老人家了。”

  “咚!”

  “能见您老人家一面,儿子就算死也值得了。”

  一边磕头,一边大喊,一会儿,地上便变的嫣红。

  “啧啧!”

  “真是个乖儿子!”

  杨风一脸玩味的看着卖力表演的两父子,不动声色,想要看看他们到底gao什么鬼。

  “好!”

  “你既然认下就好。”

  裴虔通的老脸上,满是欣喜。

  “我裴虔通东奔西走,为国征战,立下了汗马功劳。”

  “可不想,换来的竟然是有家难回,妻妾离心。就连儿子,也是给别人养的。”

  “锵!”

  手中陌刀一顿,地上青石碎裂,溅起一捧白灰。

  “如此奇耻大辱,如若不报,誓不为人。”

  说罢,脚下一踢,倒持陌刀,架起一个斩马的架势。

  “今日,我先杀DangFu,再杀逆子,便是拼上老命,也要让你这个奸夫魂归九泉!”

  话落,大喝一声,声如霹雳。

  陌刀宛若一缕闪电,向着身边妇人的脖颈砍去。

  “当!”

  一声巨响。

  仿佛洪钟大吕,震的整个府邸嗡嗡作响。

  杨风轻抖衣袖,一抹刀光,宛若银蛇,从袖口蹿出,直奔陌刀。

  巨响之后,陌刀片片爆碎。

  裴虔通虎口崩裂,鲜血滴滴答答,手上只剩下一个刀柄,难以置信的看着杨风。

  而杨风,却把目光转向了大门之外。

  一缕目光,正鬼头鬼脑的向着院内张望。

  “乖孙,你在看什么?”

  话音刚落,那人怪叫一声,连奔带爬,向着远处蹿去。

  正是长孙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