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绝了孙公子的挽留，两人上了马车直奔扬州城。
孙宅在夜幕中离他们越来越远，直到彻底隐没在那一片深林之后，萧暮灵才转过头来看向叶望潇，问道：“你怎么打算？”
当下没有孙家的老仆在，他们说话也方便了很多，叶望潇直言道：“方才我打了个暗哨，让禹林派给我的那些暗卫盯住孙宅，”说着，他迟疑了一番，“你可也有那种感觉，孙宅阴沉沉的，好像藏着什么滔天秘密一般，总觉得有些不对头。”
萧暮灵不置可否。
叶望潇看着手掌心的玉佩，现在这玉佩又成了孙公子托他寻人之物，心知当务之急是该找到玉佩的原主人，叫霍冰玉的姑娘才是……
“木鱼丫头！”
“嗯？”萧暮灵应了声。
“你给孙公子诊了脉，他的病可是真的？”
临行之前，萧暮灵自称学过两年医术，就故意提出给他把脉看看，给他诊脉的时候，她记得他的左手虎口边有颗很深的黑痣，掌纹复杂，诊脉之后，她分辨出，他是真的病了。
“那位老人家没有说谎，孙公子的确身患顽疾，现在也病的很重。”
“如果他说的这个故事是真的，我想，他如今这样着急着找到那位姑娘，可能也是怕自己没有多久，生怕见不到她最后一面……”萧暮灵说着也生了些同情心来。
“我们先找到那位姑娘再说吧！”叶望潇若有所思。
“可人海茫茫……我们去哪里找呢？”萧暮灵一时又陷入了新的难题中。
“据孙公子说，那位姑娘长得还算是漂亮，强盗若是抓走一个女子，无疑是想做压寨夫人或卖点银子！如今土匪的老巢已经被剿了，那么……这位霍姑娘，要么就是命丧黄泉，要么就是——被卖入青楼了！”叶望潇分析着，“所以孙公子说他差人去青楼找，这样做其实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可他并没有找到啊！”萧暮灵耸耸肩。
“你是女孩，连这个都想不到吗？”叶望潇刮了刮她的鼻子。
“从孙公子找来的时间看来，这位姑娘若真是不幸沦落青楼，恐怕时间也很久了，她自己堕入泥沼之中，这样不堪，要如何面对昔日恋人呢？”在萧暮灵目瞪口呆时，他提出个大胆猜想，“假如霍姑娘是凶手，必定武功高强，擅长伪装，你觉得孙公子能找到她吗？”
“这样一说，还真挺有道理。”
“如果这位霍姑娘藏身风月之地，扬州城那么多秦楼楚馆，我们该如何寻找呢？”
“这个不用担心。”叶望潇眼里大有运筹帷幄之意，“明日一早我去一趟知府家，有些问题我还是要再问一问禹林和调查案子的人，咱们尽量不绕弯路！”
***
萧暮灵安安心心地睡到日晒三竿。
叶望潇和青砚风风火火地回来，也带来了一条十分重要的线索——陆大人死前，的确瞒着众人去过烟花之地，这件事情是他的一个马夫不慎说漏嘴捅出来的，毕竟在职官员去往这种风月之地是有损清名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那些下人大多也不敢说出来。
最后，他们将目标锁定在风月巷的一个“雪月楼”中。
***
戌时一刻，他们换装出行。
立在扬州出名的烟花之地风月巷口，便见无边明月下那头人影攒动的盛况。
萧暮灵穿着身靛蓝染翠的滚边锦袍，腰系金丝忍冬纹绸带，左边挂着个蜜色缀珠香囊，右边又悬着个雕刻精美的羊脂玉璧，这两个贵重的饰物随着她的动作晃来晃去，分明招摇的很……她慢悠悠摇着把画着寒梅的檀香扇，嘴角凝着一弯浅笑，在众多路客投来惊艳的目光时，她一摇扇子，偷偷在扇子下笑了几声，复又挺直了腰杆阔步往前走去。
木鱼丫头的男装打扮……竟比他还要出色几分。
同样是贵公子打扮的叶望潇挪不开眼，他木然地摇着手中的扇子，傻愣愣地随着她的步子往前走，这架势，仿佛是萧暮灵来请他“喝花酒”的一般。
到了风月巷最繁华的地段，可以看到前面窄窄的巷子里人流不散，就连呼吸的气息，都掺杂着浓烈的脂粉气息，熏得人都快醉了。两边高台上，妖娆的女子们娇笑着，对来往的每个过客暗送秋波，正是：“夜市千灯照碧云，高楼红袖客纷纷”。
“嗳哟，哪儿来的两位公子爷！到我们芳菲馆来嘛，包你满意！”
“啧啧，好俊俏的公子哥啊！来我们霓裳阁嘛！”
“公子你们好久不来了！”
耳边的呱噪声越来越大，萧暮灵下意识加快了脚步，叶望潇也很不适地蹙了蹙眉。
有这么俊俏的两个公子来，这些春馆哪能放过这个机会，这不，为了抢生意，几个馆子里的姑娘直接跑到他们面前拉扯起来，被她们一碰，叶望潇都快吐了，赶忙拉着萧暮灵飞一般跑了，要是迟些，他们俩就直接被拉进去伺候了。
叶望潇喘了口气道：“这些女人，真是如狼似虎。”
萧暮灵站定，那水灵灵的眸子将叶望潇打量几番，问道：“你来过几次这样的地方？”
叶望潇哇了一声，委屈巴巴道：“我可是一次都没来过这种地方，也没碰过女人。”
他见萧暮灵投来不信的神色，立即伸出三指道：“苍天可鉴啊，我要是有一句虚言，天打五雷轰，死无葬身之地……”在萧暮灵将他嘴巴封住让他别瞎说时，他一把握住她的手，继续道：“师兄我从小洁身自爱，怎么可能来这种地方，你这是在质疑我的冰清玉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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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暮灵噗地一下被他逗笑：“还冰清玉洁呢？说的你跟个大姑娘似的！”
叶望潇不满了：“男人怎么不能冰清玉洁了？我为我喜欢的姑娘守身如玉不行吗？”
为我喜欢的姑娘守身如玉？
原来他有喜欢的姑娘啊，还一直为她守身如玉？守了这么多年……傻师兄是不正经了些，倒也是个君子！就是她心里为什么这么不痛快……萧暮灵怏怏不乐地回了个哦字。
叶望潇欲再说些什么，忽然从天而落一条丝绢。
“怎么回事？”
叶望潇捡起脚边的杏色落花丝绢，正狐疑是怎么回事，一转身，就惊觉身边的不是萧暮灵，而是个浓妆艳抹的女人，那女人矫揉造作道：“公子既然捡了奴家的绢子，就代表与奴家有缘，何不去楼上坐坐……”她一边说着，一边去摸叶望潇的脸。
“这这这……是误会啊！”叶望潇慌忙甩了手里的绢子。
“好啊，有误会我们里面说嘛！”那女子娇笑着将他往花楼里拉。
“不是，姑娘你搞错了……”叶望潇被她身上的脂粉味熏得头晕脑胀，一面拉开她的手。
女人存心撒娇，想要投怀送抱有的是办法，叶望潇还没说完，她就放肆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旁边围观的人都欢呼起来，还有吹哨的，只有叶望潇如被雷击了般傻在原地。
直接亲上了？呕——
萧暮灵无名火升起，恼着叶望潇不懂得拒绝，被人占了便宜似乎还很享受地样子，她就恨不得上去扇他一巴掌，她咬着牙推开围观的人群，怒气冲冲一个人走了。
“师……师弟，师弟你等等啊！”
“我不是故意的，你别走，别生气啊！”
叶望潇抛下了那个投怀送抱的女子，一股脑冲上前追萧暮灵。
听到这里，大家都明白这唱的是哪出，敢情是师兄弟两个人来这里私会呀！那女子则在后面骂着：“长得倒不错，想不到竟是个断袖！今天的第一单生意就这么没了，真是晦气……”
萧暮灵本还挺生气，但听到有人说他们断袖，她居然被逗乐了。
她停步，回头一看，就见叶望潇大步流星赶来，脸上还印着那女子鲜艳的唇印，显得很是好笑，而他大概是嫌刚才被人亲了恶心，一直用袖子擦着脸，殊不知，自己将那艳丽的口脂擦得到处都是，此刻他左脸红红一片，显得愈发滑稽了。
“木鱼丫头，你怎么能丢下我？”
“我这冰清玉洁的脸啊！啊——”叶望潇继续擦着脸，欲哭无泪。
萧暮灵都要笑死，她见他那惊慌失措的样子，确定了他定然是第一次来逛这种地方，心中的气也慢慢消了下去，瞧他此刻那么狼狈，她笑着给他擦了脸。
“早知道我还不如让你给亲了呢！”叶望潇一脸丧气。
“我亲你干嘛呀？”萧暮灵眨着眸子。
“……”我当然是为你守身如玉，让别人亲了还不如让你亲呢！当然，叶望潇脸皮薄，这些话他哪里好意思说出口，憋了半天，他还是咽回了肚子里。
“好了，我们办正事吧！”
萧暮灵将给她擦脸的帕子扔他怀里。
叶望潇一闻到那味儿，吓得赶忙将帕子丢了。
***
雪月楼门口，似乎比其他地方更热闹些。
两人刚才在路上都不知道被人占了几回便宜，现在到了这样的地方，心下也实在厌烦的很，没办法，为了查案嘛，不去也得去了……刚进了雪月楼的大门，两个袅娜的姑娘就迎上来了，一个口称爷好久不见，另一个娇笑想死奴家了。听得他们差点吐了。
萧暮灵的打扮到底比叶望潇出众几分，她一出现，就吸引了众多姑娘的目光。
老鸨丽娘见他们俩光鲜亮丽，必定是个出手阔绰的主儿，连忙丢下那寒酸的客人笑脸相迎，一会招歌姬一会儿喊舞女的，甚至让他们亲自挑选陪夜的姑娘。
两人一合计，随便要了个还看得过去的姑娘，让她到厢房里来伺候。
听到要伺候两个，那舞女本能地抖了抖想要推脱，可一见到他们俩那不凡之姿时，登时欢天喜地地跑进门来，还顺道带了两个小丫鬟，给他们沏茶，摆果点。
现在么……就是他们办正事的时候。
叶望潇不敢在萧暮灵面前造次，大有一副你来的架势，果真，萧暮灵往软塌上一躺，半斜着身子，如同常进风月场所的纨绔公子一般，轻轻勾了勾她的下巴，调戏道：“模样生得不错，告诉爷，你叫什么名字？”这是刚才她路过一个厢房时不小心看到的，当即现学现卖。
“奴家叫蓉儿。”
“蓉儿，哈，好听好听！”萧暮灵也不知该夸什么，“今天我俩就留你伺候了！”
蓉儿一脸娇羞地说了句公子坏死了，说完就要往萧暮灵怀里躺，萧暮灵吓得一个激灵，这一躺她女扮男装的事情岂不是要穿帮，好在叶望潇及时拉住了她，用着一副吃醋的口气道：“怎么，你眼里只有我师弟，就没本公子了？”
“怠慢公子了。”蓉儿惊慌道歉。
毕竟他们话还没说两句，她就得伺候两个主，才刚入行不到一年的蓉儿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她想了想，唯有这般：“时辰还早，蓉儿不如为公子们跳支舞如何？”
“不急。”萧暮灵知道机会来了。
“陪我们说会话吧！”
※※※※※※※※※※※※※※※※※※※※
“夜市千灯照碧云，高楼红袖客纷纷”出自唐代王建的《夜看扬州市》。
孙宅在夜幕中离他们越来越远，直到彻底隐没在那一片深林之后，萧暮灵才转过头来看向叶望潇，问道：“你怎么打算？”
当下没有孙家的老仆在，他们说话也方便了很多，叶望潇直言道：“方才我打了个暗哨，让禹林派给我的那些暗卫盯住孙宅，”说着，他迟疑了一番，“你可也有那种感觉，孙宅阴沉沉的，好像藏着什么滔天秘密一般，总觉得有些不对头。”
萧暮灵不置可否。
叶望潇看着手掌心的玉佩，现在这玉佩又成了孙公子托他寻人之物，心知当务之急是该找到玉佩的原主人，叫霍冰玉的姑娘才是……
“木鱼丫头！”
“嗯？”萧暮灵应了声。
“你给孙公子诊了脉，他的病可是真的？”
临行之前，萧暮灵自称学过两年医术，就故意提出给他把脉看看，给他诊脉的时候，她记得他的左手虎口边有颗很深的黑痣，掌纹复杂，诊脉之后，她分辨出，他是真的病了。
“那位老人家没有说谎，孙公子的确身患顽疾，现在也病的很重。”
“如果他说的这个故事是真的，我想，他如今这样着急着找到那位姑娘，可能也是怕自己没有多久，生怕见不到她最后一面……”萧暮灵说着也生了些同情心来。
“我们先找到那位姑娘再说吧！”叶望潇若有所思。
“可人海茫茫……我们去哪里找呢？”萧暮灵一时又陷入了新的难题中。
“据孙公子说，那位姑娘长得还算是漂亮，强盗若是抓走一个女子，无疑是想做压寨夫人或卖点银子！如今土匪的老巢已经被剿了，那么……这位霍姑娘，要么就是命丧黄泉，要么就是——被卖入青楼了！”叶望潇分析着，“所以孙公子说他差人去青楼找，这样做其实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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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孙公子找来的时间看来，这位姑娘若真是不幸沦落青楼，恐怕时间也很久了，她自己堕入泥沼之中，这样不堪，要如何面对昔日恋人呢？”在萧暮灵目瞪口呆时，他提出个大胆猜想，“假如霍姑娘是凶手，必定武功高强，擅长伪装，你觉得孙公子能找到她吗？”
“这样一说，还真挺有道理。”
“如果这位霍姑娘藏身风月之地，扬州城那么多秦楼楚馆，我们该如何寻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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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暮灵安安心心地睡到日晒三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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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在扬州出名的烟花之地风月巷口，便见无边明月下那头人影攒动的盛况。
萧暮灵穿着身靛蓝染翠的滚边锦袍，腰系金丝忍冬纹绸带，左边挂着个蜜色缀珠香囊，右边又悬着个雕刻精美的羊脂玉璧，这两个贵重的饰物随着她的动作晃来晃去，分明招摇的很……她慢悠悠摇着把画着寒梅的檀香扇，嘴角凝着一弯浅笑，在众多路客投来惊艳的目光时，她一摇扇子，偷偷在扇子下笑了几声，复又挺直了腰杆阔步往前走去。
木鱼丫头的男装打扮……竟比他还要出色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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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这么俊俏的两个公子来，这些春馆哪能放过这个机会，这不，为了抢生意，几个馆子里的姑娘直接跑到他们面前拉扯起来，被她们一碰，叶望潇都快吐了，赶忙拉着萧暮灵飞一般跑了，要是迟些，他们俩就直接被拉进去伺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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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暮灵站定，那水灵灵的眸子将叶望潇打量几番，问道：“你来过几次这样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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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他有喜欢的姑娘啊，还一直为她守身如玉？守了这么多年……傻师兄是不正经了些，倒也是个君子！就是她心里为什么这么不痛快……萧暮灵怏怏不乐地回了个哦字。
叶望潇欲再说些什么，忽然从天而落一条丝绢。
“怎么回事？”
叶望潇捡起脚边的杏色落花丝绢，正狐疑是怎么回事，一转身，就惊觉身边的不是萧暮灵，而是个浓妆艳抹的女人，那女人矫揉造作道：“公子既然捡了奴家的绢子，就代表与奴家有缘，何不去楼上坐坐……”她一边说着，一边去摸叶望潇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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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有误会我们里面说嘛！”那女子娇笑着将他往花楼里拉。
“不是，姑娘你搞错了……”叶望潇被她身上的脂粉味熏得头晕脑胀，一面拉开她的手。
女人存心撒娇，想要投怀送抱有的是办法，叶望潇还没说完，她就放肆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旁边围观的人都欢呼起来，还有吹哨的，只有叶望潇如被雷击了般傻在原地。
直接亲上了？呕——
萧暮灵无名火升起，恼着叶望潇不懂得拒绝，被人占了便宜似乎还很享受地样子，她就恨不得上去扇他一巴掌，她咬着牙推开围观的人群，怒气冲冲一个人走了。
“师……师弟，师弟你等等啊！”
“我不是故意的，你别走，别生气啊！”
叶望潇抛下了那个投怀送抱的女子，一股脑冲上前追萧暮灵。
听到这里，大家都明白这唱的是哪出，敢情是师兄弟两个人来这里私会呀！那女子则在后面骂着：“长得倒不错，想不到竟是个断袖！今天的第一单生意就这么没了，真是晦气……”
萧暮灵本还挺生气，但听到有人说他们断袖，她居然被逗乐了。
她停步，回头一看，就见叶望潇大步流星赶来，脸上还印着那女子鲜艳的唇印，显得很是好笑，而他大概是嫌刚才被人亲了恶心，一直用袖子擦着脸，殊不知，自己将那艳丽的口脂擦得到处都是，此刻他左脸红红一片，显得愈发滑稽了。
“木鱼丫头，你怎么能丢下我？”
“我这冰清玉洁的脸啊！啊——”叶望潇继续擦着脸，欲哭无泪。
萧暮灵都要笑死，她见他那惊慌失措的样子，确定了他定然是第一次来逛这种地方，心中的气也慢慢消了下去，瞧他此刻那么狼狈，她笑着给他擦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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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亲你干嘛呀？”萧暮灵眨着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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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我们办正事吧！”
萧暮灵将给她擦脸的帕子扔他怀里。
叶望潇一闻到那味儿，吓得赶忙将帕子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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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月楼门口，似乎比其他地方更热闹些。
两人刚才在路上都不知道被人占了几回便宜，现在到了这样的地方，心下也实在厌烦的很，没办法，为了查案嘛，不去也得去了……刚进了雪月楼的大门，两个袅娜的姑娘就迎上来了，一个口称爷好久不见，另一个娇笑想死奴家了。听得他们差点吐了。
萧暮灵的打扮到底比叶望潇出众几分，她一出现，就吸引了众多姑娘的目光。
老鸨丽娘见他们俩光鲜亮丽，必定是个出手阔绰的主儿，连忙丢下那寒酸的客人笑脸相迎，一会招歌姬一会儿喊舞女的，甚至让他们亲自挑选陪夜的姑娘。
两人一合计，随便要了个还看得过去的姑娘，让她到厢房里来伺候。
听到要伺候两个，那舞女本能地抖了抖想要推脱，可一见到他们俩那不凡之姿时，登时欢天喜地地跑进门来，还顺道带了两个小丫鬟，给他们沏茶，摆果点。
现在么……就是他们办正事的时候。
叶望潇不敢在萧暮灵面前造次，大有一副你来的架势，果真，萧暮灵往软塌上一躺，半斜着身子，如同常进风月场所的纨绔公子一般，轻轻勾了勾她的下巴，调戏道：“模样生得不错，告诉爷，你叫什么名字？”这是刚才她路过一个厢房时不小心看到的，当即现学现卖。
“奴家叫蓉儿。”
“蓉儿，哈，好听好听！”萧暮灵也不知该夸什么，“今天我俩就留你伺候了！”
蓉儿一脸娇羞地说了句公子坏死了，说完就要往萧暮灵怀里躺，萧暮灵吓得一个激灵，这一躺她女扮男装的事情岂不是要穿帮，好在叶望潇及时拉住了她，用着一副吃醋的口气道：“怎么，你眼里只有我师弟，就没本公子了？”
“怠慢公子了。”蓉儿惊慌道歉。
毕竟他们话还没说两句，她就得伺候两个主，才刚入行不到一年的蓉儿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她想了想，唯有这般：“时辰还早，蓉儿不如为公子们跳支舞如何？”
“不急。”萧暮灵知道机会来了。
“陪我们说会话吧！”
※※※※※※※※※※※※※※※※※※※※
“夜市千灯照碧云，高楼红袖客纷纷”出自唐代王建的《夜看扬州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