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慈幼坊待了整天,陈长安回了出租房。

  江月卿答应给他**相关手续,作为回报,陈长安又怎么能不满足她的心愿。

  整整五天,陈长安把自己关在房间。

  除了科考的那十首旷古烁今的豪迈诗词,陈长安挥笔写下了婉约派。

  《醉花阴·薄雾浓云愁永昼》

  “薄雾浓云愁永昼,瑞脑销金兽。

  ……

  莫道不销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

  ……

  《雨霖铃·寒蝉凄切》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

  ……

  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

  ……

  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

  最动人的是最后一首。

  《无题》

  浮世三千,吾爱有三。

  日、月、卿。

  日为朝,月为暮。

  卿为朝朝暮暮。

  我与春风皆过客,你携秋水揽星河。

  ……

  诗集上都会给自己起个响亮的名字,但陈长安不是出诗集,只是送给江月卿。

  ……就叫长安杂诗吧。

  再次查看一番确保再无遗漏,陈长安在国医堂外找到了江月卿。

  江月卿晃了晃手里加盖官印的文书:“臭弟弟,事情我办好了,答应我的事呢?”

  “在这里。”陈长安拿出诗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看到诗集上的名字,江月卿就撅撅嘴。

  “你也真会偷懒,长安杂诗……确定不是你随便想出来的?”

  “当然不是,保证让你流泪。”

  江月卿轻笑。

  反正上面会有陈长安科考诗词,其他的就都无所谓。

  江月卿将手续交给陈长安,上车离开。

  坐在车里,她翻开了诗词。

  第一首词就是陈长安科考时候,做的沁园春雪。

  读起来苍凉豪迈,仿佛日月都装我胸怀,江月卿不由得愣住。

  ……这真的是科考所做?

  那么短的时间,怎么能写出这样大气的诗词!

  陈长安真乃神人!

  江月卿连连看了五遍,这才翻看下一首。

  同样的壮怀激烈!

  金戈铁马!

  让她不由得被诗词带入其中,忍不住为陈长安喝彩!

  江月卿迷醉在诗词的世界,居然连到了家都不知道。

  车夫提醒了几次,江月卿这才反应过来。

  “刘叔,不好意思,我看诗词入迷。”

  江月卿对车夫笑笑,这才从马车上出来。

  江月卿的娘亲是大楚的名医,叫何凤仙,被楚国人尊称仙姑,国医堂三位名医之一。

  此时正好回来,听到江月卿说话,摇摇头:“月卿,你不是说大楚的文人只会无病呻吟,哪位的诗词让你能看的入迷?”

  “娘,当今的新科状元,娘,你知道吗?”

  何凤仙点头:“新科状元陈长安,据说是淮南王世子,但他却说自己是孤儿,诅咒父母。”

  “有人说,陈长安人品太差,不配身为状元。”

  江月卿摇头:“他跟淮南王怎样我不关心,单凭一首词,就足以称为状元。”

  “这么厉害?”

  何凤仙有些好奇了:“走,进去院落,给我欣赏一番。”

  江月卿点点头,跟母亲坐在桌前。

  翻开诗词,雄浑的气势扑面而来。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

  “惊回首,离天三尺三。”

  “……”

  “不到长城非好汉,屈指行程二万。”

  “……”

  十首诗词,每一首都壮怀激烈!

  当浮一大白!

  何凤仙看的荡气回肠,目光露出欢喜。

  “好诗,好词,不愧是状元!”

  “难怪皇上在将陈长安的诗词教授皇子,每一首都能流传千古!”

  “漂亮,实在是漂亮!”

  江月卿咬了咬贝齿,她已经震惊了一次。

  接着往后翻,赫然是婉约诗词。

  “薄雾浓云愁永昼,瑞脑销金兽。”

  “……”

  “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

  “……”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

  “浮世三千,吾爱有三。”

  “……”

  “我与春风皆过客,你携秋水揽星河。”

  “……”

  看到最后一首,江月卿心疼的哭出了声音!

  好美的爱情,好美的诗词!

  想不到陈长安不仅能怀揣日月,还柔情似水,温揽星河!

  太美了,真的是太美了!

  江月卿颤抖的说道:“娘,能写出这么美的诗词,陈长安……到底是什么人?”

  “三十首诗词,每一首都动人心魄!”

  何凤仙也是完全怔住,爱不释手的**着诗词。

  “千古,无人出其右。”

  “女儿,能不能让陈长安过来我们家,我想见见他。”

  何凤仙期待的看着江月卿,江月卿轻轻的点头:“我试试。”

  ……

  这两天,并未发现陈长安的身影。

  他在准备国医堂6号线的马车,这次车身广告设置成了绿色,看起来很心旷神怡。

  银子还是怡红院出的,广告词是陈长安想的。

  “坐着公交去青楼,该省省,该花花。”

  国医堂这条街上可都是有钱人,看到广告词哈哈大笑。

  “我活了这么多年,居然被公交教育了!”

  “人家说的没错,该省省,该花花!”

  “早就听说公交很火,咱们体现一下!”

  ……

  刚开通6号线,生意就十分火爆。

  陈长安自然很高兴,但车辆肯定是有磨损的,他背着工具箱,跟车夫们检查车辆。

  送走了一辆车,陈长安满头大汗,正准备休息。

  “憨子,你怎么在这里?”

  陈长安皱眉,看见了陈淑婷。

  嘴角上露出不屑的轻笑,陈长安扭头就走。

  陈淑婷咬了咬牙:“憨子,你站住,看到姐姐还能走?”

  “你越来越不像话,堂堂的状元郎,怎么能穿的跟**民一样?”

  “父王的脸面被你丢尽了!”

  陈长安仿佛没有听到,前面转个弯,失去了身影。

  陈淑婷咬牙:“死憨子,臭憨子,竟敢不理我!”

  陈淑婷握紧了拳头。

  她不是陈红落,前面去找陈长安,多是顾忌陈红落的面子。

  今天在国医堂外发现陈长安,想着他就是来要银子的!

  “还不回王府,怎么跑来国医堂问我要银子?”

  “哼,你诬陷我,我怎么会给你!”

  “憨子,你必须向我道歉,然后在家里罚跪,看情况再说原不原谅你!”

  陈淑婷用力的挥舞拳头。

  那模样,似乎只有吞下陈长安的血肉,才能解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