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安没理会陈淑婷,那就是一位**。

  在马路上随便吃了几个馒头,过不了几分钟一辆公交回转,陈长安又去检查车辆。

  如此反复,陈长安乐此不疲。

  江月卿从车上出来,看到陈长安满身臭汗,轻叹口气。

  “状元郎,做这些**民的活计,你不觉得丢人吗?”

  江月卿说着,还把自己的水杯递给陈长安。

  陈长安实在是太渴了,没有触碰自己的嘴唇,咕嘟嘟的一饮而尽。

  他长松口气:“我本来就是**民,怎么觉得丢人?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江月卿迟疑了片刻:“淮南王……知道吗?”

  “我跟淮南王有什么关系?”

  陈长安摇头:“姐,我早说过,我是一个孤儿,不要再提淮南王行吗?”

  “我只是想不明白。”江月卿好奇的说道。

  “有淮南王府的支持,你肯定不缺少银子,可以用功的读书。”

  “为了一时之气,值得吗?”

  陈长安只是轻笑一声。

  他是为了一时之气吗?

  不是的,赶紧逃出楚国才是正经事!

  看到公交回来,陈长安笑道:“姐,别说了,我去检查车辆,回见。”

  陈长安迈步就走,江月卿一脸懵逼。

  “臭弟弟,等会儿,正事儿还没说呢!”

  “你给的诗集我娘看了,她说想请你吃饭,赏个脸,给姐姐几分薄面。”

  陈长安迟疑了片刻:“等线路公交运营正常,我亲自道谢。”

  江月卿耸肩,陈长安总算答应了。

  回到国医堂,陈淑婷正冷冷的站在窗户前,看到了一幕幕。

  “月卿,你认识我九弟?”

  江月卿摊开手掌:“他以前过来找过你,我当然认识。”

  “最好不要跟憨子说话!”

  陈淑婷气不打一处来:“他一无是处,只会诬陷人,是十足的**、废物,不值一提!”

  “小心他把你带跑偏了,让你身败名裂!”

  江月卿:“???”

  她敏锐的意识到,陈长安跟陈淑婷可能有些过节。

  沉默了片刻,江月卿试图解开心结。

  “淑婷,你对陈长安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他不是**,不是废物,而是真正的有才华,写的诗让人心痛。”

  江月卿递出诗集,交给陈淑婷。

  “你自己看看,至少征服了我。”

  陈淑婷拿过诗集,轻蔑的扫了一眼。

  “长安杂诗?”

  “憨子就是憨子,连起个名都不会!”

  江月卿摇头:“内有乾坤。”

  陈淑婷耐着性子从后面翻开,心不在焉的看了一眼。

  “月卿,你怎么能看这种**词艳曲?”

  江月卿双眼睁大,这是诗词,怎么就是**词艳曲了?

  “你自己看看!”

  “我与春风接客,你携秋水揽活!”

  “说的分明是不知廉耻的**,这种诗词我不看!”

  江月卿都无语了好吗!

  你这是对陈长安有多大的怨气,这都能看错?

  皆过客,看成接客!

  揽星河,看成揽活!

  同样经过圣子监的学习,我与你的差距怎的这么大?

  江月卿视若珍宝的收好了诗集,咬牙说道:“淑婷,你弟弟多大?”

  “十六,怎么了?”

  “我在想,你说我们十六岁的在做什么?”

  江月卿旁敲侧击:“那年也是科考结束,女子不能为官,我跟着父母走遍全国。”

  “在路上花费了两年,直到去年才坐诊国医堂。”

  “但你的弟弟科考结束就推出了公交,这是赚银子的大事,听说广告费用很高。”

  “不说他的才华,就这能是**、废物吗?”

  陈淑婷嘴唇动了动,无话可说。

  是啊,她又会什么?

  国医堂虽然赚的很多,但淮南王还是要补贴她,她赚银子了吗?

  两个人正在说着,旁边传来一位老郎中的话。

  “月卿,在车身上做广告费用很高,你怎么知道的?”

  江月卿跟陈淑婷同时站好,低头恭谨:“华老,您好。”

  华老本名叫华方,据说是华佗的后人。

  掌管着国医堂,跟江月卿的母亲齐名,现在不坐诊,负责推广国医堂。

  华方挥挥手,示意江月卿把知道都告诉他。

  “陈长安很了不起。”江月卿点头。

  “坐一次公交只需两个铜板,但他的赢利点根本不是在这个上面。”

  “我听说一辆车就需要80两银子的广告费,现在江都跑的车可能有三百多辆。”

  “既能方便百姓出行,又能赚取利润呢。”

  陈淑婷大惊失色!

  她是刚刚知道广告费收取80两,怎么可能这么多?

  如果按照江月卿的说法,每月光广告费用,就有两万四千多两!

  “八、八十?这能回本?”

  “这也正是臭弟弟厉害的地方啊。”

  江月卿轻声笑道:“据说怡红院看在淮南王的面上,投入了千两白银,那时候能做二十辆车身广告。”

  “投入跟产出比高达一比四!”

  “如果怡红院不赚银子,她怎么可能继续投嘛!”

  一比四!

  这可是有点惊人了。

  “当真了不起!”华方竖起了大拇指。

  “我自认看了许多商业手段,但陈长安却让我刮目相看。”

  “好,很好,非常好!”

  华方哈哈大笑,转身走了。

  陈长安,是个人才啊!

  江月卿准备回去坐诊,陈淑婷不爽的说道。

  “不就是做了几辆破车,有什么可豪横的?”

  “等到这阵风头过去,他必然亏到破产!”

  “对了,一辆马车价值不菲,他又没有银子,从哪里得到的启动资金?”

  陈淑婷好像忽然发现了什么,惊喜的说道:“八成是从淮南王府偷来的!”

  “哼,这个憨子,看我怎么收拾他!”

  陈淑婷连坐诊都不坐,赶紧回家,通知父王!

  ……

  到了晚上,陈长安跟几位兄弟坐在那里盘算支出。

  现在状元驿站的人越来越多,每月单单月俸就要拿出千两银子。

  广告费用看似不少,但马车同样需要钱,辛辛苦苦这么久,陈长安负债一万多两。

  陈长安擦了擦嘴角:“静怡,告诉车行,有多少力,出多少力!”

  “马车,马车,我只需要马车!”

  孙静怡头皮都是发麻。

  已经欠下了万两银子,把她们卖了都偿还不起!

  “马车在做,已经在了。”

  “车行答应我们可以再做千辆,但银子必须给一半,至少七八万两。”

  “哥,我们没钱,是真没有!”

  困扰陈长安就是本金。

  这个问题迟早都要想办法解决。

  “银子的事交给我,明天我就去拉投资。”

  陈长安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的停留:“招人方面,我们已经招募了一千二百多人?”

  李照耀负责招人,苦笑道。

  “是,一千二,只少不多!”

  “慈幼坊的兄弟姐妹被我们吸纳进来不说,周围还有很多乞丐都加了进来!”

  “我们现在只有三百辆车,是不是……不收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