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书砚冷眼看着,没有一丝一毫地松动。

  “我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跟你好不好,优不优秀,身世高不高贵都没关系,这些对我来说,都不重要,所以你不必说这些。”

  苏君卿泪水忍不住坠落下来。

  “那什么重要?你告诉我,什么才重要?”

  墨书砚漠然,“对我而言,江绾最重要。”

  一句话,瞬间让苏君卿彻底破防。

  “江绾最重要?你到底喜欢她什么?她哪里值得你对她这么好?你忘了,她还有两个孩子,连孩子的亲生父亲都不知道是谁!你怎么会喜欢这样的人?”

  听到这话,墨书砚眸色沉冷,面上浮着一层阴云。

  “有孩子又如何?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何况当年是我对不住她,她又何必为我守身如玉?退一万步讲,就算我和她之间有什么恩怨,也不是你能插手的,你又有什么资格评判她?你知道她这些年都发生过什么?”

  这还是第一次,墨书砚在苏君卿面前,不加掩饰对江绾的喜欢。

  苏君卿眼角浮上一抹猩红,五脏六腑都在被妒火灼烧。

  她深吸一口气,“是,我是没资格,我也知道,你心里没有我,但就算我再嫉妒,我也不可能让关思妍去做那种事,她说的什么证据,都是可以合成的,我承认我喜欢你,但我不能接受莫须有的污蔑!”

  直到这时候,她还没有完全被妒火冲灭理智。

  她知道,承认自己喜欢墨书砚没什么,只不过是把心事搬到台面上罢了。

  就算自己被明确拒绝,但也不代表,自己今后就没有机会了。

  可若是承认是自己指使的关思妍,去对付江绾的那两个野种,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

  若是这件事被锤死,自己和墨书砚之间就再无可能。

  墨书砚可以因为自己喜欢他,而疏远自己。

  但若是知道自己还害过江绾,那就不仅仅是疏远了,而是厌恶!

  她绝对不允许,事情发展到那个局面!

  墨书砚不知道她脑子里面这么多的弯弯绕绕,也不想知道。

  他只是冷冷看着苏君卿,宛如在看一个陌生人。

  “苏君卿,敢做就要敢认,别让我看不起你。”

  这话已经很重了,但苏君卿却死撑着,就是不肯承认。

  “我没做过的事情,为什么要承认?”

  “那关思妍为什么要栽赃到你身上,你告诉我理由。”

  苏君卿用力咬着牙关,脑子里飞速运转,随便抓来一个借口。

  “我怎么知道?我跟她的确是同学没错,但我们两个关系并没有她说的那么好,以前上学的时候,她背后**刀子的事情可没少做,她就是那种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她嫉妒我的家境背景,以前没少明里暗里地给我使绊子……”

  “所以你的意思是,她就是为了污蔑你,才会这么做?”

  “没错,她之前又不是没这样做过。”

  苏君卿知道这个理由很扯,但她就是不能松口。

  墨书砚觉得可笑,忽然起身,高大的身子在她头顶笼下一片阴影。

  “苏君卿,你可以嘴硬,我这次也不会把你怎么样,但并不是对你留情,而是看在苏家和墨家的面子上,你也应该庆幸,这次岁岁和安安没出什么大事,但凡他们有个三长两短,苏家和墨家的那点交情都不顶用!”

  苏君卿心里一咯噔,满眼受伤地看他。

  “在你心里,苏家和墨家的交情,还抵不过那两个江绾和别人生的孩子?”

  墨书砚想都没想就应声,“是,你说对了。”

  苏君卿内嵌的指甲几乎要把掌心刺破。

  她哑声道,“那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既然你不会把我怎么样,你又何必跟我说这么多?我解释了你又不相信我,岂不是浪费时间?”

  墨书砚冷道,“不管你承不承认,我自己心里都有数,我只是想警告你,收起你的那些心思,别想再对江绾和岁岁安安动什么手脚,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苏家和墨家的这点交情,我和你的这点交情,抵完了。”

  听到这话,苏君卿傻眼了。

  什么叫抵完了?他在说什么?

  “阿砚,我们二十多年的情分,就为了这件事……”

  不等她说完,墨书砚冷道,“是,说情分深也不深,浅也不浅,从今天起,到此为止。”

  苏君卿眼眶迅速被泪水淹没,雾蒙蒙一片,都快看不清面前的人的容颜。

  她不敢想象,声音几乎破掉,“我的解释你不信,还要跟我断了交情,阿砚,你不觉得你对我太不公平了吗?”

  墨书砚眉心蹙起,眸子里淬着一层冰。

  “公平?你跟我提公平?那江绾和她的两个孩子又做错了什么?就因为我喜欢她?就要遭受这种伤害?你对他们又何曾公平?”

  他不想再跟她废话,也不想看她哭哭啼啼的脸。

  “我今天要说的话都已经说完了,我的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明确,从今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你若是还有什么不满,尽管冲我来,我不会有二话,但若是让我发现,你还对江绾和那两个孩子下手,别怪我不客气!”

  这是他最后给她的警告,说完转身离开。

  苏君卿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包厢门口,忽然冲了出去,从后面一把搂住了墨书砚的腰。

  “阿砚,我真的没有做,你相信我好不好?算我求你,我们这么多年的情分,怎么可以说断就断掉……”

  墨书砚吓了一跳,背脊僵住,想都不想,抬手就把腰间的胳膊一把扯开。

  苏君卿被甩得一踉跄,眼泪不停往下掉,就像是关不上的水龙头。

  “你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我,要我怎么做,你才肯信不是我做的?”

  墨书砚脸色冷的难看,额角青筋直跳,隐忍着的怒气就快要爆发。

  定了几秒,他才咬着牙寒声道,“不需要你做什么,我有我自己的判断,而且就算不是你做的,我们今后也没必要来往了,我已经拒绝的很清楚,也没兴趣跟别人暧昧不清,希望你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