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几人不善的目光,林子书面上依旧带着笑意。

  慢条斯理走到门口左侧的岛台前,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这才望向他们,“你们要不要?”

  “我要你m!”没忍住爆了句粗口,姜硕走过去,拿走他手里的酒杯,语气一字一顿,“你真碰她了?”

  “没得手。”

  语气淡淡,神色玩世不恭,又悠然将酒杯重新夺回来,“只不过尝了些甜头。”

  这话一出,几人的脸色总算好看了些。

  而林子书看到那几人的神情,又是嘲讽一笑,“既然你们也想要,怎么又不行动?总不能你们想装好人,就不许我做坏人吧?”

  凭什么她只惧怕他,他要让她知道,所有人,都是一丘之貉。

  话落,姜硕莫名一梗,理直气壮的感觉也淡了些。

  他说得....好像也没错。

  可是,只要一想到那双眼睛看向他的时候,会充满惧怕跟不可置信,他便,,,,迟迟不敢踏出那一步。

  嗤。

  这些人,还真是又当又立。

  什么好处都想要,又什么都不愿损失,世上哪有这门子好事?

  又神色轻嘲抿了口酒,望向他们,“你们若是想当好人不想出手,那就不要干涉我,我可没有什么耐心再等下去。”

  “那你想如何?”

  终于,盛亦出声,看向他,眼神冷冷,“你觉得,如果我们全部在她面前安然袒露自己的心思,亦或者我们全部与她......在没有什么铺垫的情况下,她能承受得住这种打击?”

  话落,林子书倒酒的动作一顿。

  良久,抬眸,在对上那双没什么情绪的黑眸时,轻启薄唇,“所以呢,那你有什么高见?”

  听出他语气里的淡淡嘲讽,盛亦移开眼神,抬腿迈向一旁的高脚凳,坐下,望着黑色的大理石台面,神色有些晦涩不明。

  姜硕跟陈慕山对视一眼,也走过去,“对啊,他说得没错,如果我们想要.....这一步总要踏出去的,那到时候,沈学妹崩溃想不开怎么办?”

  “所以,我们需要一个契机。”

  “什么意思?”一直未曾出声的陈慕山问道。

  “意思就是....”垂头思索的人突然抬眸,眼神深邃,“我们需要靠外力的作用去踏出这一步,沈悠悠手里有药,按照她前面的思路,这药应该是给池砚准备的,可现在,我想,比起池砚,也许她更想做的是毁掉沈昭昭。”

  “你是说....”听到盛亦的话,陈慕山若有所思,“通过沈悠悠的手去踏出这一步?”

  “没错。”盛亦点点头,“有药物的加持,我们到时正好顺势而为,等一切全部发生,再见机行事开解她,我们都是被迫,这样,她便没有那么难以接受。”

  “可是......”一旁的姜硕疑问,“这一切只是你的设想,若到时,沈悠悠并没有出手怎么办?”

  “所以,这就需要我们再推一把了。”

  话落,寂静无声,谁也没有再说话,唯有默默喝酒的人眸里快速划过一抹暗色。

  轻哼一声,

  这人,终于等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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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行,我不同意!”沈悠悠看着眼前人,泪眼婆娑,“池砚,求你,求你别分手好吗?”

  池砚望向她,脸上面无表情,这些话,原想晚上再说的,可...方才,不知为什么,竟鬼使神差般地直接就说出来了,连他自己都有些没反应过来。

  愣了一下,撇开头,不去看她,“你先去换衣服,这些话....我们等下再说。”

  “不,我不,求你了池砚,别分手行吗?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不喜欢的我都改好吗?”

  感受到他的坚定,沈悠悠是真的慌了,豆大的泪滴不要钱似地流,语气卑微又可怜,“求你了池砚,我真的真的好喜欢你,我们不分手行吗?”

  “去换衣服吧,小心着凉。”

  听到耳边的话,沈悠悠看着他,水润的眸子里又浮现些轻嘲。

  脸上表情似哭非哭,似笑非笑。

  要是他没说那句“我们分手吧”,沈悠悠尚还能骗自己他那话是关心她,可现在,心里只有满满的苍凉。

  若真是关心她,又怎么会在刚进门就迫不及待提分手?但凡,但凡他对她有一丝怜惜,都不会这么迫不及待。

  心很凉,脑子却很清醒,“与我分手是因为她?”

  “不是。”池砚很快否认,望向她,眼神认真,“是我发现,我好像真的无法爱上你,而这,对你不公平,所以,我不想再耽误你。”

  耽误她?

  他以前怎么不觉得耽误她?

  偏偏在那个**人出现之后,就觉得耽误她了?

  神色间,嘲讽更甚。

  他是觉得她傻呢还是傻呢?

  没理会他的话,看向他,眼神苍凉,“可是池砚,她抛弃过你啊,你忘记了吗?”

  “她能因为你变得一无所有便毫不犹豫离开你,你还不明白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或者,池砚,你又觉得她有多爱你?她能因为这些离开你一次,又怎么不会有第二次?”

  说到后面,音量渐渐小下来,“所以,池砚,别回头了,她不值得。”

  “可是.....”沉默不言的人终于出声,他垂着头,仿佛是对她说,又恍若是自言自语,“可是,我现在又什么都有了,她应该不会再离开我了吧,只要....她想要的我都能给她,她就不会离开我了吧。”

  声音很小,近乎低喃,沈悠悠听到耳边的话,满目震惊。

  这般低微祈爱般的话语,是那个再高傲不过的池砚说出来的?

  是那个打个喷嚏,A市金融圈都要动荡一下的池砚说出来的?

  是那个被她死缠烂打一年多,就算与她在一起后,也从来没有说过一句温情话的池砚说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