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何拉谢恒入冥府?”木棉又问。

  孟婆撇撇嘴,“我见他多管闲事,想给他个教训不行吗,谁知道他是你的人。”

  “即便你家道士不来,我也会妥善安置那些祭品的。”孟婆哼哼。

  “怎么安置?”

  “……”

  这倒是把她问住了。

  “还没想好。”孟婆理不直气也壮。

  木棉知道,她是个心直口快,且刀子嘴豆腐心的性子,木棉浅浅的翻了个白眼,“等祭品死了,都安置在冥府么。”

  只有谢恒,才是在救人。

  死了还有什么可安置的。

  孟婆打量着她,“青弦,你老实跟我说,你不会真的喜欢上那个道士了吧?”

  木棉……或者说青弦,她眸色微动,良久道,“可能吧。”

  孟婆呵笑,带着一丝讥稍,“青弦啊青弦,我们见过多少痴男怨女,生死离别,你竟然要深陷其中?”

  青弦不语。

  孟婆瞧了瞧摆在青弦面前的碗,里面是一碗青褐色的汤水,“也不知我这孟婆汤,到时候对你有没有用。”

  青弦抬眸,此刻她没了木棉的温良,眸子里带着一缕淡漠冷肃的幽光,“孟婆汤,对我无效。”

  “所以啊,你可怎么办呢?”孟婆趴在她背后,低声问她。

  她与孟婆,原是感情最好的姐妹。

  一个被窝里睡了几百年的那种。

  比青蛇白蛇的感情还好。

  孟婆语气有些阴冷,“那个男人勾引你,他真该死啊。”

  青弦叹气,“不是这样。”

  谢恒没有勾引她。

  是她自己,日渐心动的。

  她拍了拍孟婆的手,以示安抚,“你未免太小看我,几十年的相伴与我而言不算什么,尘缘尽,我便只是青弦。”

  “当真?”孟婆眼睛亮了亮,“绵绵,你不许哄我。”

  青弦好笑,“哄你做什么,这点悟性,我还是有的。”

  “那就好。”孟婆高兴了,“今晚别回去了,留下来陪我吧。”

  青弦怪异的盯着她,“你这话听着,像是对我有什么企图。”

  孟婆翻了个白眼,“冥府有大八卦,你就说听不听吧。”

  青弦没有犹豫,“听。”

  天快亮时,木棉才回来。

  她站在床边看了会,谢恒没醒,然后默默地躺回被窝里。

  谢恒瞬间就贴了过来,“绵绵。”

  “嗯。”木棉应了声。

  谢恒没动静了。

  气氛安静,呼吸平稳,其实细听,木棉几乎是没有呼吸声的,“谢恒,你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谢恒没说话。

  她知道谢恒是醒着的,“你现在就可以问。”

  不妨,谢恒骤然睁开眼,侧身而上,将她笼罩在身躯下,木棉眼神一闪。

  房中的烛火已经燃尽。

  天未明,光线昏暗。

  但木棉还是看清了谢恒眼中的深沉和欲望,他紧紧盯着她,“绵绵,你是我的妻,对吗?”

  木棉对上他带有侵略性的眼神,心中有些燥动,她低低的应了声,“嗯。”

  谢恒的手,藏在被褥中,钻进她腰身,贴上她的肌肤,掌心的温度,似是要灼伤她。

  木棉忍不住低喘了声。

  她懊恼的咬住下唇,谢恒的体温,温暖了她微凉的四肢,木棉忍不住脸红心跳。

  她听见谢恒变得粗重的声音,暧昧的气息就在她耳畔,“绵绵,我修的从来不是无情道,以前是我太过刻板,总想着与你相敬如宾就很好,但其实我并不满足。”

  木棉不知是他说话带了弦外之音,还是她听出了弦外之音,她脸红脖子粗,“你哪不满足?”

  谢恒似乎低笑了声,“哪都不满足,绵绵,我欲壑难平,你要负责的。”

  木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话是谢恒说出来的?

  他没被附身?

  没被夺舍吧?

  就像他说的,以前的谢恒,对她算是克己复礼,相敬如宾,即便是夫妻情事,他向来也是点到为止。

  不会求欲不满。

  若非修道,谢恒方方面面看起来都像个正人君子,欲望不深,不重。

  现在他竟然说,他没满足?

  木棉一直认为,她和谢恒是因为谢居安捆绑在一起的,谢恒对她欲念不重,是正常的。

  三五天有一回男人的需求,也是正常的。

  她也尽力配合。

  毕竟成了婚,亦是名正言顺。

  结果,她没让他满足过?

  木棉不知出于什么心理,突然就很挫败,语气也多了几分冲动,“你欲壑难平,为什么要停?我并未说过不许……”

  说着,她偏开头,羞得自己脸皮都要熟透了。

  谢恒的手,在被窝里,挑开了她的小衣,“从今晚开始,以后我都不会停。”

  木棉:……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她捂着脸,羞的没脸见人。

  房中的温度很快升温,即便天边露出白,房中温度也持续不下,木棉感觉自己好像醉了。

  欲望使人沉沦。

  迷糊中,木棉揽着他的脖子问了句,“谢恒,你如今的热情,是因为我,还是因为……我是谢居安的娘亲?”

  谢恒眼神侵略,声音坚定,“因为你。”

  木棉心叹,恋爱脑我也认了。

  谢恒也想问,绵绵,你到底是谁?

  可他不敢问。

  他害怕一旦问出口,她就回不来了……

  他盯着木棉越发娇艳明媚的脸,竟然已经回想不起绵绵以前的样子了。

  谢恒心底藏着惊骇,可眼中更多的是占有。

  **也好,鬼气也罢,他都不想松开这个女人。

  谢恒此刻觉得,他的道,白修了。

  日次。

  木棉如常送他出门,谢恒含笑道,“昨晚累着了,不让你早起,你非不听。”

  木棉瞬间红了耳根,“我不累,不送你出门,我不习惯。”

  不想,谢恒沉默下来。

  “怎么了?”木棉瞧着他脸色不太对。

  “你真的不累?”谢恒不禁怀疑自己,还不够卖力?

  察觉到他的弦外之音,木棉好没气的剜了他一眼,“快走吧,我等你回家。”

  好似昨晚,他才真正开荤似的。

  怎么可能不累。

  木棉现在腰还酸呢。

  她一个阴司,说被男人折腾累了,多没面子啊!

  “等我。”谢恒在她脸颊边亲吻一下,笑着走了。

  木棉心里跟抹了蜜似的甜。

  一回头,看到唐令仪,笑眯眯的指了指脖子,“回去扑点脂粉,遮一遮。”

  木棉的脸,瞬间像煮熟的虾子,内外红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