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脖子上的红印,露出来了,木棉尴尬的轻咳一声,“昨晚,冲动了。”

  唐令仪噗嗤一笑。

  木棉一跺脚,“你不许笑话我。”

  “我这是羡慕你们夫妻感情深厚。”唐令仪说。

  这话,恰好叫路过的谢寻听见。

  令仪羡慕别人?

  木棉瞧见她身后的谢寻,忽而福至心灵,“寻弟,看来你也是个斯文温吞的人啊。”

  谢寻:……

  唐令仪先是一愣,然后回头看到谢寻,听出木棉话里的打趣,她无奈的说,“不许你取笑我!”

  于是谢寻出门前留下一句,“令仪,等我回家。”

  他这话,意味深长。

  唐令仪莫名红了脸。

  然后妯娌俩嬉笑玩闹。

  谢母路过,远远瞧见,“打打闹闹像什么话。”

  “年轻人感情好,有什么不好的。”谢父搭话。

  这天,谢恒刚到卦店,店里迎来一个意想不到的贵客。

  “崇王?”谢恒起身,行礼道,“见过王爷。”

  “不必多礼。”崇王很自然的落座,“你是皇后弟子,继承皇后衣钵,出师了么。”

  谢恒有些不好意思的挠头,“师父道法通古今,我只是学了些皮毛,不敢言出师。”

  崇王面色淡然,“皇后让你接手这个卦店,便说明你有能力,不灵不要钱,想来皇后不会砸自己的招牌。”

  谢恒听出了点弦外之音,“王爷说的是,谢恒自当尽力,不辱没师父的名声。”

  “听说你还有个师弟?”崇王忽然又问。

  谢恒颔首,“师弟接了活计,出门做手艺去了。”

  崇王点头。

  他听过,唐时锦另一个徒弟,做的是匠人手艺。

  收匠人为徒。

  唐时锦向来是不忌讳这些的。

  “不知王爷前来,谢恒有什么能帮到王爷的?”

  他料想,崇王不是来闲话家常的。

  瞧着崇王眉眼间淡淡的忧虑。

  想必有事。

  崇王叹了声,“皇后弟子果然会看相。”

  “王爷谬赞。”谢恒相对来说,比较谦逊,“王爷有何难处,不妨直说。”

  崇王也不是个磨叽的,“本王,想求张符。”

  “什么符?”

  “姻缘符。”

  谢恒听着,崇王的语气有点意味深长。

  还有点纠结犹豫。

  “王爷,想求姻缘符?”该说不说,谢恒有点意外。

  崇王不过四十来岁,也正值鼎盛。

  求姻缘符……也正常。

  而且,萧世子和岑侯爷的事,曾一度闹的纷纷扬扬的,全京城都知道。

  所以,崇王目前后继无人,想要续弦,也说的过去……

  罪过罪过……

  修道之人,不能如此扒人闲话。

  “你只管说,有或是没有?”崇王大约知道谢恒心里是怎么想的。

  但他并未多言。

  也不屑解释。

  萧洵与岑南舟在一起时,崇王府不知遭了多少非议。

  虽说崇王不反对萧洵与岑南舟在一处,但世俗的非议,流言蜚语,是挡不住的。

  有些人即碍于崇王府的威势,表面不说,背后也会说闲话的。

  崇王并未在意。

  只不过,听多了心里终究是不舒坦。

  崇王又不是圣人。

  没那么心胸豁达。

  “有的。”谢恒直言。

  崇王拿了符,就离开了。

  谢恒琢磨着,“看崇王神色,姻缘符应该不是给自己用。”

  …

  马车上,崇王揉了揉眉心,脸色疲累,眉眼倦怠。

  “王爷,这么做不好吧?世子会否与您心生嫌隙?”心腹看出崇王脸色不好。

  崇王拧眉,“不这样做,你告诉本王,还有别的法子么?”

  心腹默然。

  只是这样做,世子指定是要与王爷离心的。

  崇王如何不知,他头疼极了,“本王不逼他娶妻,他看上岑南舟,本王也默许了他,他也该对得起本王一回。”

  “可……世子和侯爷,对您还是很孝顺的。”心腹道。

  崇王:“那就再孝顺点。”

  萧世子回了王府,一回家便问,“父王,找我什么事?”

  崇王脸色不太好,“你还真当自己嫁出去了?”

  萧洵:……

  嘶。

  父王火气有点冲啊?

  难道是他几日没回来的缘故?

  “明日我带岑南舟一起回来看你。”萧世子嬉皮笑脸的说。

  崇王白了眼,“本王说的是这个吗。”

  萧洵不解,“父王的意思是?”

  崇王默了默。

  随即,他给了心腹一个眼神。

  心腹拍拍手,便有一群女子走了进来。

  萧洵眯起眸子,“父王这是……要续弦了?”

  崇王冷眼瞅他,“给你挑的,你看看有没有合心意的。”

  萧世子脸色瞬间垮了下去,“父王,你知道我合心意的只有岑南舟,论美色,她们也比不上我的南舟。”

  崇王冷嗤,“她们能为崇王府承接香火,你的南舟能吗?”

  萧世子:……

  崇王退一步,“本王不要求你娶她们,只需怀上子嗣即可。”

  言外之下,你还是可以和你的岑南舟在一起。

  但必须要有个孩子。

  萧洵拧眉,“父王,为什么一定要有孩子,我们家又没有皇位要继承。”

  “但有王位要继承。”崇王冷眼。

  萧洵:……

  “本王不阻挠你,你是不是也该退一步,替崇王府留下点血脉?”崇王道。

  萧洵知道,因为他和岑南舟,父王乃至崇王府,没少被人非议。

  他虽不在意,但终究是连累王府被人说闲话。

  萧世子心里也不是滋味儿,但岑南舟,他亦不能放弃,“父王,除了这个,别的我都能答应你。”

  崇王气恼,“那你与他断了,继承王府,子嗣问题,可以日后考虑。”

  萧洵:“除了这两个,别的我都能答应父王。”

  崇王面色幽冷,“本王已经退了一步,与你商议,萧洵,你是不是也该体谅一下本王?”

  崇王虽看似闲散,但萧洵知道,父王骨子里是骄傲的。

  他如此放下身段,跟他这个做儿子低声下气,已经是很宽容了。

  萧洵犹疑了一下,脸色缓和了些,语气有些歉疚,低声道,“父王,其实你还年轻,正值青春鼎盛……”